第十五章(2 / 2)

“在死之前,臣有一個請求。”

“……嗬,我看大將軍是想等著救援來吧?”

韓錚卻搖頭,什麼也沒解釋:“臣唱曲兒的時候,陛下總會忍俊不禁,所以……我想再為陛下唱一回。”

“……準了。”

這兩個字一落下,韓錚便開始唱起了楚宴不日之前教給他的那首曲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他唱得極差,都不在調子上。

可楚宴卻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他無法對韓錚和林瑾之兩人下手,無法給高華報仇。

他放不過的是自己。

為什麼韓錚會是章文的義弟?楚宴在出事之後便差人查過這件事,聽說章文十分愛重這個弟弟,視他為家人,而母親再世的時候也說過韓錚的事情。

母親說,她進宮之前,家裡收養了一個可憐的孩子,她也把那個人當做了自己的親弟弟看待。

這調子似乎真的想朝他表達什麼,楚宴咬緊了牙冠,狠狠朝前麵一刺。

劍插入了韓錚的身體,韓錚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卻見楚宴隻這一下便拔出了劍:“你隻是刺傷了高華,並沒有殺他,今日這一劍我算為高華報仇了。”

韓錚捂住了傷口,卻見四周埋伏的士兵全都離開,楚宴的身影也逐漸消失在春雨之中。

臨走前,他朝裡麵的韓錚說道:“今日你的命全憑天意,朕不會找人來救治,任你自生自滅。倘若你活下來,也許是上天不願讓你去死。屆時……朕會放下。”

這句話落下,韓錚的眼前都是一黑。

楚宴刺中的地方,會造成出血,卻並不致命。

韓錚捂住傷口,在地上一步步的朝前爬著。因為出血太多,韓錚爬過的地方全都沾染了一層鮮血,仿佛是一條血道似的。

不想死……不想死!若他不在了,沒了他的鉗製,朝堂的那些人不知道會對陛下做什麼事!

他得活下去,得保護陛下!

憑借著這個信念,韓錚總算是爬到了門口。外麵還下著雨,那些細雨琳在身上韓錚隻感受到了一片冰冷。

不知道是不是他快要死了,所以才會覺得這雨也冰冷了?

韓錚總算爬出了門口,臉沒入鬆軟的泥土之中,泥濘侵染在他的臉上。他爬得用力,光潔的指甲摳進了泥裡,落下一個個的凹痕。

前方有一個路過的宮人,韓錚再也沒有力氣:“救我……”

說完這句話,他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楚宴回到宮中,神色有些恍惚。

正當此時,久不拜見的林瑾之卻來了。

楚宴移眼看向了他,並未說話。

而林瑾之朝他一拜:“參見陛下。”

楚宴神色莫名:“起吧。”

林瑾之見他身上被打濕,便問了一句:“方才陛下是出去了嗎?怎麼濕衣服都沒換下?”

“……不想換。”

“陛下身子重要,這樣極容易感染上風寒,不可胡鬨。”

他們之前的相處仿佛回到了從前,當初的林瑾之是太子伴讀,時常同他見麵。楚宴滿心儒慕著這個溫雅的公子,而林瑾之也總是輕柔的朝他笑,仔細叮囑著一切。

可現在,一切都變了,尤其是他們之間的關係。

原本想一如往昔,可說出口的話,卻不由楚宴控製:“瑾之怕我感染風寒,那不若便做點兒讓身子暖起來的事如何?”

林瑾之的睫毛微顫,緊緊的閉上了眼:“陛下想做什麼,臣都不會反抗,這一切都是臣自己犯下的過錯。”

楚宴湊近了他,忽然覺得心煩。

一個二個都是這樣,若林瑾之還是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那該多好?

楚宴重重的吻了上去,報複性的啃咬著他的唇。

林瑾之的呼吸都亂了,說到底他不太喜歡雌伏於人下。那滋味簡直是煎熬,這種事情給他帶來的隻有痛苦。

若不是……若不是真的在上方和楚宴做了幾回,對於這樣的親吻,他或許會真的忍不住推開楚宴的。

而現在,林瑾之卻覺得這一切都是甜蜜的煎熬似的。

他不能動,害怕楚宴看出自己的情動,隻能被迫這樣承受著楚宴的親吻。

“為何不推開朕?”

林瑾之重新睜開了眼:“臣說了,陛下對臣做任何事,臣都不會反抗。”

楚宴觸碰到了他那個地方,因為方才的親吻,林瑾之的那物硬了起來。

楚宴忽而一笑,勾人得緊:“情動了?就這麼喜歡朕吻你?”

這笑得仿佛是食人精魄的妖物似的,林瑾之癡迷的看著楚宴,那個答案早就在嘴裡徘徊。

而下一秒,楚宴從他身上起來,然後把他的身體朝後一推,居高臨下的對林瑾之說——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