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小太監直接就滾了出去,生怕殃及魚池。

林瑾之朝楚宴的位置走去,楚宴卻並不想見他,直接把臉撇了過去:“朕現在不想看見你。”

林瑾之怒火中燒,嫉妒猶如小蟲一般啃咬著他的心臟。

為何……

為何到最後,竟是韓錚得了楚宴的信任?

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理智,朝楚宴那邊更加走進了一步:“蕭宸,你究竟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楚宴沒有說話,而是把韓錚從地上抱起:“我原諒得了嗎?那你告訴我,怎麼原諒?”

林瑾之的嘴裡嘗到血腥味,看見楚宴把韓錚抱到了床上。

“韓錚為何會昏迷?”

“……他有些脫力。”

楚宴說得曖昧,林瑾之的臉頓時就綠了。

再這麼待下去,林瑾之覺得自己要吐血。他渾身都繃緊了,朝楚宴行了一個禮,徑直的走出了這個地方。

[終於走了……剛才抱韓錚的時候,我的雙臂都在顫抖,也賊雞兒重了。]

[……崩人設扣分。]

[彆、彆啊,一點都不重!一點都不重!朕英勇神武,區區一個韓錚而已,來十個我都抱得起!]

[嗬嗬,你倒是去抱啊。]

[qaq,我不皮了。]

係統罵他:[秒慫,出息呢?]

楚宴一邊在心裡和係統拌嘴,時不時逗逗它,一邊演技極好的看向了床上的韓錚。

楚宴摸了下自己懷中的韓錚:“額頭好燙……”

無奈之下,楚宴隻好讓太醫過來給他瞧瞧。

寒山寺之行開始緊張的籌備之中,畢竟帝王出行,非是小事,各種東西都得仔細著來。

韓錚這些日子養在宮裡,由太醫仔細照料,精心伺候著,自然好得比一般人快。

楚宴真的信了韓錚,畢竟他之前有言在先,韓錚又那樣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來,楚宴沒辦法不去信他。

不過這種滋味,當真是極好。

——他不是一個人的滋味。

韓錚雖在養傷中,卻時常見到楚宴捧著一卷書,時而抬起頭朝他輕笑:“小舅舅。”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楚宴那雙茶色的眸子更淡,四周的塵粒光點縈繞在他四周,讓韓錚忍不住著迷。

“小舅舅,這般看著朕做什麼?”

“陛下莫要叫臣小舅舅了。”

楚宴挑眉:“那叫什麼?哥哥?”

那句哥哥,直讓韓錚漲紅了臉,心裡滾燙的湧起幾分不該有的情思。

“還、還是叫臣小舅舅吧。”

楚宴悶笑了起來,覺得這樣逗韓錚頗為好玩。

隻要不看見林瑾之……他的心病就不會發作。

寒山寺之行,定於明天。

韓錚的病沒有好,楚宴本想讓他在宮中養病的。可奈何韓錚自己跪在他的身旁,再三請求楚宴讓他跟在楚宴身邊。

本人都這麼說了,楚宴也隻得應答。

天色逐漸暗淡了下來,韓錚重傷留宿宮裡的事情也悄然被傳開。

有的人慣會穿側聖意,便覺得陛下是看上韓錚了,喜歡的是男子,怪不得偌大的後宮竟沒有一個妃子。

另一人又說陛下是利用鎮遠將軍,想讓他平緩朝中勢力。

然而這些誰也不清楚,唯有在皇宮之中的那一人知曉罷了。

楚宴一個人的時候總是睡不著,韓錚便過來一如既往的同他唱曲兒。

“小舅舅,你唱得真是奇差……”

韓錚冷硬的臉上帶上幾分柔和:“不過陛下總愛聽。”

楚宴的睡意都湧上來了:“朕的親人就隻有你和信兒兩人了……而信兒總是害怕朕,朕沒有其他親人了……”

韓錚嘴角的笑容一收,嘗到了苦澀的滋味。

他何嘗不知,楚宴信任他,是作為親人的信任。

若他不是從小被收養在章家,不管他做什麼,楚宴都不會有半分憐惜。

看著他的睡顏,韓錚逐漸退了出去。

不過陛下教他的那首曲兒‘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究竟是唱與誰人聽的呢?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他。

韓錚想起了林瑾之,臉上露出苦笑。

他每次唱起,楚宴的眼底都會染上一層薄霧。

大約,是唱給他聽的吧。

雖未讀過這種文縐縐的句子,可他……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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