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十二章(修)(1 / 2)

第十二章

“王兄見到我,定會帶我回宮的。我必須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會覺著安心。”燕離看著他,笑得繾綣動人,“你需要配合外麵易容成我的人,一定不要讓王兄帶我回宮就成了。”

楚宴覺得疑惑:“你不想回去?不想奪回你的身份?”

燕離的笑容變淡,聽到楚宴的問話,態度一瞬間冷淡下去。

“自然不想。”

見他如此,楚宴也不好再問什麼。

不過兩人約好的是七國使臣來訪的時候,他假扮燕離拖住燕王而已。

燕離從櫃子裡拿出了一件衣衫遞給楚宴,這件衣服豔紅,楚宴卻沒有半點猶豫的穿上。

燕離疑惑:“你不抵抗一下?”

楚宴畢竟是男子,穿女子的衣服竟……一點也沒有反抗?

楚宴接過了衣衫,走到屏風那邊去換衣服。聽到燕離的話,楚宴動作一頓:“都決心好了要去那邊,甚至都易容了,還矯情什麼?”

聽了他的話,燕離最終輕柔的笑了起來。

等楚宴換好衣服出來,看著這樣的楚宴,他不由眼底一亮。

其實燕離的易容並不是完全抹去楚宴本身的痕跡,更多的則是柔化他男性的冷硬,將每一處都更柔和一些。

當初在梅亭的時候,他就覺得楚宴適合紅色。

如今真的穿了紅色的女裝,燕離覺得驚豔極了。眼梢那一抹豔紅,為他那雙眼睛更添了幾分柔媚。而楚宴的身高比尋常女子高多了,遠遠望去隻覺慵懶而又靡麗,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燕離在這吹雪樓裡看過無數美景,縱然如此,還是被眼前的景色給震驚。

燕離勾起嘴角:“紀止雲說過我們很像,如今還像嗎?”

燕離湊近了楚宴,這個位置正好對著那邊的銅鏡。

楚宴看著鏡子裡的他們二人,隻覺得完全是兩個女子了。

燕離這一身也是好看到極致,磨鏡之好那個詞忽然又從腦海裡浮現……

楚宴呼吸微亂,不自覺的瞥開眼:“你湊得太近了。”

燕離輕笑一聲放開了他,從袖子裡遞出一個瓷瓶給他:“嗅一嗅,這個能暫時解你身上的藥。你去那邊吧,記得,要讓王兄打消接我回宮的心。”

暫時……?

楚宴皺緊了眉頭,還是接過了燕離手中之物。

那瓷瓶裡的東西一點也不好聞,隻留下嗆人的味道。

不過聞了這個以後,他身上的情/動顯然減少,

楚宴看向了他:“那邊不是有個易容的替身嗎?你為何不讓他假扮你?”

燕離淡然道:“你以為王兄身邊的人都是傻子麼?不說其他暗探,單說淮月……若接觸的時間略久一點,就能拆穿易容。”

得知這個原因,楚宴也不再懷疑了。

他推開了門,便朝著那邊走去了。

房間內又隻剩下了燕離一人,燕離皺緊了眉頭,覺得這裡麵的空氣太過沉悶了。

燕離走到那邊,將窗戶打開,裡麵的暖香便立馬散了出去。

外麵下著白雪,飄飄而落,很快就積累了厚厚的一層。

燕離的神色卻仿佛飄得很遠,喃喃的道出一句話:“母後……你的仇,我很快就報了。”

等走到那邊,楚宴走進去的時候,果真所有人眼底都閃過了驚豔之色。

特彆是燕王,就連訓斥的話,也堵在嘴邊。

淮月害怕楚宴受到牽連,畢竟燕王最近心情欠佳,便急急忙忙的說:“我們並未叫人來!你出去吧!”

楚宴進去的時候,第一時間看見的不是燕王,而是紀止雲。

他方才同燕王爭辯,已然失去的風度。要知道紀止雲極重士族之風,不會有這樣失禮的時候。可他卻為了燕離,寧願拋卻自己的傲骨。

楚宴的心底痛到極致,低垂著眼眸,鴉羽似的眼睫微微發顫。

“這位是……?”

笙娘連忙介紹:“似乎是來自齊國。”

“齊地出美人。”

笙娘仍舊笑眯眯的看向了他,臉上半點慌亂不減:“公子們談事也無人伺候,縱然不需要他來服侍公子,但倒杯酒之類的事情還是交給他來做吧。”

笙娘把服侍二字咬得格外曖昧,在場誰都聽懂了她的意思。

“這個情況,他能留嗎?”紀止雲在警告笙娘,說他們的談話不宜有外人在場。

笙娘輕柔的一笑:“放心好了,司徒大人難道還不放心吹雪樓?我挑的人還能不合心意嗎?他又聾又啞,又怎麼能把公子們的事情說出去呢?”

紀止雲原本想拒絕的,可看見他眉目之間竟有些像楚宴,竟一時之間愣了神。

直到假燕離輕喊了幾聲:“止雲?”

紀止雲收回了自己的眼神,沉悶得心裡酸脹。

他滿心都是楚宴,就連看一個姑娘也覺著像他。

就連燕離要永遠回到燕王宮,去到他永遠觸碰不到的地方,紀止雲似乎也沒那麼在意。

楚宴乖巧的走到了那邊,為燕王斟酒,燕王完全視若無睹,當他不存在似的。

“寡人知你所想,便想讓燕離回來,讓葉霖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嗬,絕無可能……霖兒已經同寡人有了肌膚之親。”

楚宴一聽這句話,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酒壺,讓酒壺直接撒了出來。

紀止雲的臉色鐵青,捏住杯子的那隻手極其用力。

“我不信他會背叛我,王上強迫了他嗎?”

“強迫?是他說心悅寡人,你又不是沒聽見。”燕王勾起唇角,毫無留情的打擊著情敵。

楚宴忽然看向了他,覺得燕王驕傲得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兩兄弟都這麼騙人?

楚宴勾起唇角,打心底覺著燕王可愛。特彆是在床事上,又凶又狠,他都不用怎麼動,乾活的事情全交給燕王做就可以了,正戳他萌點。

咳。

紀止雲臉色灰白,因為對方是燕王的緣故,並未出言得罪。

隻是他心裡悶極了,同時竟為了當初的事情生出了點後悔。

那杯毒酒下得重一點就好了。

這樣,楚宴就死在了牢裡,不會同燕王見麵。

那樣他到死,也戀慕著自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葉霖當真心甘情願的說了這話?”

“自然。”

紀止雲臉色更加蒼白,連呼吸都亂了。

楚宴自然不知紀止雲心底所想如何,隻是看他這模樣,楚宴心底閃過了快感。

——先生,你知道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