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十四章(2 / 2)

“嗯,重生之前。”

楚宴睜大了眼,臉上閃過一係列的表情——詫異、震驚、不可置信。

可他卻不認為謝清泉會騙他,都這種時候了,騙他還有什麼意義?

“上一次,也是昨天那個時間,我被卡車撞死了。”謝清泉閉上了雙眼,“不過這種事情就算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吧?就連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

說這話的時候,謝清泉眼神十分空洞。

不過能撿回一條命,對於他來說已經是萬幸。

氣氛一陣沉默,幾乎快要凝固。

不知過去多久,楚宴才重新開了口:“在那個世界……我們是什麼關係?”

縱然身體還虛弱,扯動笑容都有些吃力,謝清泉還是努力的揚起一個笑容:“我們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朋友。”

楚宴睜大了眼:“那不就是我和肖陽……”

所以那天謝清泉才會說肖陽霸占了他的東西?

“你信我嗎?”謝清泉像個赤足走在雪地裡的孩子,急迫的想要尋求火源一般。

然而對方並沒有答話。

謝清泉等了許久,終究陷入了絕望。

車禍讓他的眼睛造成了短暫性失明,就想看看現在楚宴的表情,也做不到了。

他閉上了眼,陷入了更深一層的黑暗裡。

然後……他感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小羽?”謝清泉的音調拔高,有些害羞。

楚宴什麼也沒說,隻是這樣給了謝清泉一個擁抱。

謝清泉覺得喉嚨發漲,酸澀得不像話。

眼淚頓時流出,他哽咽著回抱住了楚宴:“對不起,羅元傑說得對,是我親手毀掉了我們之間的信任。上一次犯的錯誤,這一次還在犯。”

“能說一說為什麼要拍那些照片嗎?”

謝清泉微怔,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因為不久之後,你就會受到誣陷,名聲儘毀。與其這樣,不如用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謝清泉眼眶微紅,“那兩個,就是誣陷你的人。”

那段時間楚宴已經搬出去住了,並不在寢室。

謝清泉哀求了許多次,終究無法挽回。

謝清泉做了很多的努力,他查了這件事許久,都不知道重生之前誣陷楚宴的人是誰。這也難怪,這一次沒有發生的事情怎麼查?

眼看就要到那個時候了,謝清泉不想再看見楚宴痛苦的臉。

一部分私心,加上謝清泉想接著這個方法引出那兩個人,就用了這樣的辦法。

終於得知了真相,楚宴的反應冷靜極了:“可他們毀了我,你也同樣用這種方式毀了我。”

楚宴放開了他,在黑暗裡,謝清泉再也抓不住楚宴。

留下來的,隻有萬般的悔意罷了。

為什麼他不在之前就告訴楚宴這些?

“小羽,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麼?”

“……你說吧。”

“如果我沒有做那些事,你會不會喜歡上我?”

楚宴搖了搖頭:“不會。”

謝清泉心如刀絞,可下一秒,又被楚宴的話給拯救,“我會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

他的淚水不斷落下,病房裡終於隻剩下謝清泉一人,他發出低低的嘶吼聲,悔到了極點。

然而再怎麼後悔,發生過的事情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留在心裡的,隻剩下深深的疼痛,他將用一生來銘記。

謝清泉痛苦的捏緊了手:“對不起,或許我不該愛你。”

他不配。

[謝清泉愛意值六十。]

當楚宴走出這個房間的時候,朝心裡的係統吐槽:[怎麼還有六十?]

[這已經是謝清泉抑製自己過後的表現了。]

楚宴覺得也難了:[花了這麼多的功夫現在還剩六十……]

[其實不用再攻略。]

楚宴一臉懵:[嗯?]

[原主的心願是讓這三個神經病彆再纏著他,過上正常的生活,順便洗白自己的名聲,他絕不是個gay。]

[是啊,怎麼了?]

[好好做做理解!不再纏著他。]

係統此刻在楚宴心裡的形象,就像是一個帶著黑框的老師狠狠的拍了拍黑板——好好做做理解!

楚宴被自己的腦補給逗笑,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

[……]

[我知道了,愛意值上了八十他們才會忍不住靠近我,但六十已經是安全值了!]

[……嗯。]係統還是有點鬱悶,怎麼楚宴笑得這麼開心。

楚宴伸了個懶腰,不由眯起眼:“總算是完成了一個了,也就說還剩下最美味的那個。”

想起程凜,他輕輕的舔了下嘴唇,儘帶誘惑。

當然這個動作隻敢在程凜睡著了做,否則被人看見他就ooc了。

楚宴正打算朝廁所走去,恍惚間,卻看見羅元傑正拿著一束花朝謝清泉的房間走去。

楚宴頓時皺緊了眉頭,想要跟過去。

本來攔住他的護士全都對他笑語盈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宴攔住了一個人:“那個拿著花的男人,怎麼能隨意進去看重症病人呢?”

“你是說羅醫生?他很久之前還在醫院就職,七年前才辭職的。重症室的病人好像是他認識的,所以我們才沒有攔。”

楚宴扶額,難怪他覺得這家醫院眼熟呢,感情就是他小時候住過的醫院。

不過羅元傑和謝清泉兩個幾乎水火不容,不能讓他們兩人單獨接觸!

楚宴連忙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

但凡羅元傑有任何異動,他就衝進去!

可讓楚宴沒想到的是,羅元傑隻是站在一旁,花被他放到了前台,等謝清泉轉出重症室之後再給他。

“你不早點澄清照片的事情麼?”

“原來羅警官早就知道了?”謝清泉譏諷道。

謝清泉在麵對楚宴的時候他很軟,其他人可未必。

“不早,隻是前不久而已。”

謝清泉狠狠的咳嗽起來,呼吸微弱:“我會這麼做的,會幫他好好澄清,這畢竟是我犯下的過錯。”

羅元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好養病。”

謝清泉至今為止不懂羅元傑到底想要什麼,隻是覺得這個人太奇怪。

“做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要什麼?”

羅元傑目光微閃:“隻是想治好一個病人罷了。”

羅元傑走出了這個房間,楚宴並沒有離開。

看見楚宴以後,羅元傑不由頭疼:“你什麼時候來的?”

“就在剛才。”

羅元傑看向了楚宴:“我有事跟你說。”

“正巧,我也有事跟羅警官說。”

羅元傑覺得眼前的人有些棘手。

“這裡人太多了,換個地方。”

“樓梯那邊吧。”

“好。”

等走到那邊之後,四周總算隻剩下他們兩人。

外麵似乎下起了雨,全都拍打在了窗戶上。這樣黑暗的視線,讓楚宴不由回想起在彆墅時的場景,一時之間有些害怕。

雨越下越大,傾盆而落,遠方還夾雜著悶雷。

這樣黑暗而狹窄的角落,楚宴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羅元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微微彎腰,在他耳邊低聲的說道:“照片是謝清泉拍的,怎麼樣?這個真相夠不夠鮮血淋漓?”

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楚宴才覺得沒那麼害怕了。

楚宴想起了病房裡謝清泉跟自己所說過的那些話,閉上雙眼。

“我原諒他了。”

羅元傑眼底閃過詫異:“你現在變成這樣,不是謝清泉一手造成的嗎?”

楚宴再也不懼怕,而是輕笑的看著羅元傑:“是不是我的反應讓你的計劃落空?我原諒他,對你的計劃就這麼不利嗎?”

羅元傑的臉色一沉。

楚宴那種仿佛看穿人心的眼神,讓他覺得煩悶。

早在之前許楓的案子裡,他就覺得楚宴無論是洞察力還是智力都十分出眾,現在的楚宴更加加深了他這一想法。

“小羽,你真的很聰明。”

“承蒙誇獎。”

楚宴背靠著牆壁,朝羅元傑笑著說,“羅警官,我們打一個賭怎麼樣?”

“你上次的賭約都沒有實行,這次我又憑什麼跟你打賭?”

“上次我當然會遵守,等謝清泉身體好了,我絕不會再跟他見麵。”楚宴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緊緊盯著羅元傑,“況且,上次的我沒有籌碼,這次的我有了。”

“籌碼?”

“羅警官不想讓我媽媽知道你做了什麼事吧?”

羅元傑的臉色微變。

的確如楚宴所說,主動權從他這邊,漸而轉向了他那邊。

就在楚宴發現真相的那一天,他就已經輸了一半。

“什麼賭,說來聽聽?”

“你不準出現在我和媽媽的生活裡,並且把當年為什麼會在程凜出事的現場那件事說清楚。”

“……怎麼賭?”

“勝負,就用這枚硬幣決定。”

七年的布局,複雜到極點的過程,竟然被這孩子用硬幣來決定未來?

羅元傑忽然之間笑了起來,好多年不像今天這樣輕鬆,什麼也不用深想。

“好。”

花了七年的時間,他累了,累得精疲力竭。

今天,也算借此,來好好做個了結。新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