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沒有推開虞淵。
他太累了,酒精作用的興奮期已經過去,便安然在虞淵的懷裡睡著了。
虞淵又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幫他把副駕的座位調到舒服的角度,係上安全帶後才發動車子。
回去後太啟醒了一次,迷迷糊糊去洗了個澡,回到床邊後倒頭又睡著了。
這天晚上,太啟又做夢了。
他做的還是那個被虞王強製壓倒在床榻前的夢,這也是他這千萬年以來唯一會做的夢。
隻是這一次夢裡有所不同,在誅滅虞王前,太啟特意給虞王打了聲招呼,說千年後他有個不肖子孫虞泉,天天都在氣自己,你要是真心喜歡我,就彆假死,早點死透了彆留下香火在凡間世界,搞得自己千年後去凡間世界享受生活時還要受氣。
夢裡太啟看不清對方的臉,不過他清晰地記得,虞王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對方沒說話,太啟就當他答應了。過了會兒,對方眼看著快煙消雲散了,太啟又把他拿捏住了,認真地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虞淵的魂魄在哪裡?”
太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在叫出虞淵的名字時,他又開始心虛了。
“這件事還挺、挺重要的,你那個叫虞伯侯的後人說,虞淵的死是神意,這個神意是哪位原生之神的授意?為什麼死的一定是虞淵?我一定要查清楚。”
“還有,虞淵在世時對我挺好的,我不能放任他死的不明不白,等找回他的魂魄後,我還打算和他結婚,把他給我的遺產還給他,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他的魂魄。”
他是這麼給虞王表明態度的,隻是在夢裡,他有些搖擺不定。
他不會經營,不懂商業,那麼多股份和遺產留在自己手裡,能守住全靠虞淵去世之前的安排,等他之後回昆侖了,這筆遺產肯定不能落在外人手裡,還是還給虞淵最好,光明正大地還,那就隻有結婚這個途徑了。
但他不止答應過一個人的婚約,小叔子那破孩子也要和自己的結婚的。
太啟開始焦慮了,選誰呢?
一個對他好,寵他疼他,把他捧在手心裡,另一個雖然天天惹他生氣,但他看得出來,這小叔子就是故意使壞想引起自己注意,關鍵時刻是靠得住的,說要和自己結婚也是認真的。
他對虞淵和弟弟虞泉都沒什麼感情,但這兩人在他心裡,無疑都是特彆的。
太啟在夢裡抱怨,念叨著虞王沒給後人遺傳點好的,偏偏把對自己的占有欲刻在了基因裡給子孫後代留下來。
“我也很難啊——”
太啟頭疼,眼看著虞王化為塵埃四處散去,眼前突然出現一張方塊狐狸臉。
“您可以兩個都要啊。”
太啟正思考著凡間世界這高深的感情問題,被從天而降的藏狐煤球嚇了一跳。
他睜眼一看,藏狐煤球尾巴釣在頭頂的吊燈上,整個狐狸身子在床的上方晃來晃去饒圈圈。
“反正您是神,又不受凡間世界的法律管,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都沒問題,所以您糾結什麼呢?還是先起床吃飯吧,您老公的魂魄都沒找到呢。”
太啟坐起來,把藏狐煤球從吊燈上扯下來,揪著它就揍了一頓。
藏狐煤球被揍得嗷嗷叫,抱著腦袋在臥室裡瞎竄。
“您沒有人情味!”藏狐煤球逃無可逃,在角落裡縮成一個毛球,“您怎麼能揍小動物呢?”
“我可比一千年前有人情味多了。”太啟抖了抖衣服上的毛,“上一個闖入我房間的,知道是什麼下場嗎?”
“又不是我想進來的!您小叔子讓我叫你起床,我在阿姨們的麵前又不敢說話,不隻有穿牆進來叫你了。”
虞泉叫他起床的?
太啟問:“幾點了?”
藏狐煤球說:“都十點了。”
“十點都還不去上學??他還有幾天考試他知道嗎?”太啟衝進衛生間,“等我去罵他。”
太啟飛快洗漱完畢,穿上拖鞋走到門口,門一拉開往外一走,差點和敲門的虞淵撞了個正著。
虞淵扶住他:“小心點。”
太啟怒氣衝衝地問:“你怎麼不去上學?”
虞淵說:“我在等你。”
太啟:“?”
他一下子卡了殼。
雖然昨晚的細節記得不太清楚了,但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說過喝醉了,明早起來一切不認。
“等我做什麼。”太啟把虞淵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扒下去,避開虞淵的目光,裝作什麼也不記得了,“快去上學。”
“我陪你吃完早餐就去,現在沒課了,都是自習。”
太啟沒說話,平常都是走樓梯下樓,今天卻選擇了電梯,還把藏狐煤球和虞淵都擋在了門外。
按樓層時,太啟在電梯的鏡麵裡看到了自己的臉。
還是和昨天同樣的一張臉,太啟卻從眼角的紅暈和紅潤的嘴唇裡看出了些不同尋常的味道,宿醉和酒精的影響還在,更多的則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猶如花苞初開的嬌豔感。
還是有點親多了。
在出電梯前,太啟把嘴又狠狠擦了幾下。
這小破孩子真的太討厭了,親得這麼用力做什麼。
他壓製了自己的力量和五感,否則他一定會從自己身上聞到小叔子的味道。
——明明就是親了幾下而已。
太啟隻能慶幸同事們都是凡人,肯定察覺不到他的異樣,要不他真的難以解釋了。
他冷著一張臉從電梯裡走出來,餘光四處瞄了一圈沒看到阿姨們,估摸著是去買菜了,心裡又鬆了口氣。
自從昨天和小叔子親過之後,他總有種偷偷摸摸的負罪感,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看誰都覺得對方發現了自己和小叔子之間的小秘密。
就連今天早餐看到小叔子麵前那碗牛肉麵,都覺得是冥冥之中,自己和虞泉接過吻的事情已經被虞淵知道了。否則為什麼今早小叔子一定要陪自己吃早餐再去上學,又為什麼要吃虞淵愛吃的牛肉麵。
太啟打算冷處理,不主動提昨晚的事情,和小叔子就如平常一樣相處,他以後也不打算喝酒了,以免讓自己方寸大亂坐立不安。
畢竟接吻這事,對他而言真的不算什麼大事,親了小叔子又沒什麼,他是神,不需要遵守凡間世界的倫/理道/德,都是那些酒坑了他。
太啟打開電視開始吃早餐,坐在對麵的虞淵也開始吃麵,虞淵吃得快,很快一碗牛肉麵就見了底。
吃完飯換好衣服,眼看著就要出門上學,太啟心裡的那顆石頭也快落地時,虞淵從書包裡摸出幾張創口貼給他。
太啟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
“怎麼了?”
虞淵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脖子。
“貼上,等會兒你同事看到了不太好。”
太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整個人都炸了,就連耳朵都開始發燙。
喝酒誤事!
他飛快吃完早餐,回到臥室裡對著鏡子解開衣帶,不看還好,一看他就想立馬跑到一中去,把小叔子揪出來暴揍一頓。
怎麼和他哥一樣都愛咬人呢?
太啟撕開創口貼,對著鏡子一個個把痕跡貼完,又用冷水狠狠洗了一把臉,敏感的嘴唇被冷水一碰,火辣辣地疼起來。
太啟麵無表情地又刷了一次牙,把身上的痕跡都處理乾淨了後去衣帽間挑合適的,能遮住脖子的衣服,這一折騰,直到11點才出門上班。
他是編外人員,考勤沒有其他同事那麼嚴格,去單位後,同事們也都在忙,和他打過招呼後就去忙自己的工作了。
太啟錯了今早的晨會,也沒人通知他今天有什麼新工作,便坐下來繼續翻寄生案和非法交易案的卷宗,這個工作枯燥又需要細心,要從茫茫信息裡把有用的線索找出來。
他看了一會兒就開始打哈欠,看了一眼時鐘快到中午休息的時間了,便掏出手機開始摸魚。
最近忙著工作,太啟也沒時間追玩手機遊戲了,隻有無聊地打開瀏覽器,看看有什麼新聞,他隨意點開一個網頁,沒注意點到一個廣告條,屏幕很快跳到一個廣告網站上。
太啟正打算關上,隨意一掃,卻被廣告網站的宣傳語給吸引住了。
“今日心語,全國執業心理谘詢師在線聽您傾訴最隱秘的情感話題。”
網站的右上角是一個情感谘詢大師的形象,下方是0.1,0.99元付費谘詢的鏈接,右邊還有很多案例。
太啟受過騙,自然知道這些網站谘詢不靠譜,不過那些案例看起來還有些意思,他翻了一下,還真有一個案例是小叔子和嫂子發展出感情的。
太啟便點開看了起來。
這個案例有點長,以嫂子的第一人稱為視角,把她的心理刻畫得入木三分,太啟甚至覺得這個嫂子和自己有點像,在丈夫和丈夫的弟弟之間搖擺不定,尤其是有了些親密的舉動後,時時刻刻都覺得心虛。
他正打算翻到解析,有人走了過來,敲了敲格子間的擋板。
太啟抬頭一看,竟然是林啟蜇。
“把手機先關機了。”林啟蜇欲言又止,“過來一下吧,我有話給你說。”
太啟以為林啟蜇是有工作要和他談,把手機關機後,跟著林啟蜇去了辦公室。
“什麼事?”
他在林啟蜇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
“摸魚不要用單位的wifi。”林啟蜇把自己的電腦屏幕轉到太啟的麵前。
太啟一看,林啟蜇的電腦屏幕上,有張截圖提示寫著他的工號和照片,再下麵,還有一行小字。
“夏太啟,工號xxxx,於上班時間上午11點45登錄網頁xxx察看《我和老公弟弟的不/倫戀情》。”
太啟:“……”
太啟:“??”
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表情都變了:“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監控我?多少人看到了?”
他得趕緊把這些人的記憶都消除了,要不他這東君還怎麼做神。
“單位一直有監控的,不過沒事,跳出來提示我的時候,我就把你的wifi斷掉了,我也沒上報,隻有我一個人看見了。”
林啟蜇示意太啟不要太激動。
太啟更激動了:“你不是看到了嗎??”
他袖子一卷就要摁住林啟蜇消除他的記憶,
林啟蜇趕緊拿過一本書擋在了自己的麵前:“我隱隱有點直覺你接下來會對我做什麼,我想給你說,昨天晚上你的現場我都看到了,所以今天這真的沒什麼,但是你以後千萬彆連著wifi摸魚了,有監控的。”
昨晚都看到了?
那不是要消除他十幾個小時的記憶?
太啟在凡間世界用過兩次消除記憶的術法,這辦法好用是好用,但事實後患太大,尤其是林啟蜇這種身份,指不定就引起這個特彆行動處的注意了。
兩人對峙片刻,太啟問;“就你一個人看到了?”
“對,我把其他同事都攔回去了,他們沒有看到。”
太啟說:“你不能給彆人說。”
林啟蜇說:“隻要你不想公開,我不會告訴彆人的。”
太啟說;“那你發誓,否則我真的要采取措施了。”
林啟蜇無奈舉手:“我發誓,如果我說出去,我這一輩子都是單身狗。”
太啟說:“你天天想著前男友,難道不就是打算一輩子當單身狗嗎?”
林啟蜇:“……你就非要和我互相傷害是嗎?”
兩人勉強握手言和,和平地坐了下來。
林啟蜇安慰道:“好了,放平心態,現在又不是古代,丈夫去世了還要立個貞潔牌坊,幾年不能結婚什麼的。喜歡誰就勇敢去追愛,我支持你。”
太啟嫌棄道:“我又不喜歡他,事實上,我連他哥我都不喜歡。”
林啟蜇說;“是是是,你不喜歡虞總,也不喜歡你小叔子,你不過就是糾結了點,和小叔子接過吻之後心虛了點,覺得對不起虞總,又不能拒絕小叔子的擁吻。”
太啟又卷袖子站起來了:“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看不見的監控裝我身上了?”
“坐下——安靜——”林啟蜇把暴躁的太啟摁在座位上坐下,“這還需要監控嗎,猜不都能猜到嗎。”
太啟冷著臉:“我喝多了。”
林啟蜇說:“酒後吐真言。”
太啟說:“我真的喝多了,現在都還頭疼,要不我會在乎這點小事?”
林啟蜇問;“在乎這些事情不好嗎?人生就是這樣,體驗過喜怒哀樂愛恨癡怨,才是圓滿的人生啊,要不多沒意思。”
人就是這樣嗎?
可他是神啊。
太啟還是覺得那些酒有問題,隻不過他懶得和林啟蜇爭辯了,他不能理解人為什麼對癡迷於愛恨情仇,凡間世界的人,也從來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好了,你的善意提醒我都聽到了,我要去吃午飯了。”
太啟起身打算離開,林啟蜇正拿出工作筆記,一看太啟要走,連忙叫住他。
“先彆走,今天早上你沒來,晨會內容我還要給你說一下,很重要。”
林啟蜇把工作筆記翻開,上麵密密麻麻寫著接下來工作的部署和要點。
“昨天我去處裡開了會,處長對寄生案的進展很不滿,我立了軍令狀,三周之內結案,否則就由彆的隊接受寄生案了。”
太啟說;“那不正好嗎?”
“不行。”林啟蜇說,“你剛來,不了解我們處長的作風,他是個十分急功近利的人,為了結果,必要時會采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太啟坐了下來。
林啟蜇說:“我和他的矛盾很大,要不是副處幫我壓著,我早就被調離一線了,這個寄生案如果轉交到彆人手裡,肯定會采取處長的辦法,他打算用普通人引誘那些香火神出麵。”
太啟說;“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要有措施保護誘餌就行。”
林啟蜇說:“這是我們第一次麵對這些有神格的香火神,否則我們也不會這麼久沒有案件進展了,我們沒有任何和香火神麵對麵硬剛的經驗,也沒辦法保護誘餌的安全。”
他歎了口氣:“有時候其實很絕望,人在麵對這些香火神的時候,力量還是太渺小了,我經常想我們贏不了了,我們沒辦法阻止這些神在凡間世界作祟,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如果連我們都絕望了,那些市民們要怎麼辦?”
“所以這場仗我們必須打下去,而且我們一定要贏。”
林啟蜇把筆記拿給太啟看。
林啟蜇的字雋秀有力,看得出來是在會議上隨手記的,不過很有條理,太啟一邊看著,林啟蜇就在一旁給他解釋。
“首先,我們在各大藝人經紀、網紅公司已經安插了不少隊員,調查是否有寄生的痕跡。這個方案很久以前就開始實施了,目前看來,這些香火神可能知道我們安插了人,所以也有所收斂,去年隻發生了三起寄生案,今年隻有一起,而且身份是一位粉絲,他們應該還有下一步打算,我估計就在近期。第二,找這位玄女在凡間世界的接應人,排查寄生案和非法交易案被害者的社交情況,縮小範圍。第三,如果以上辦法都不能調查出來,那麼在寄生案移交給其他隊之後,我會辭職當誘餌。”
太啟看向林啟蜇。
林啟蜇平靜地說;“我昨晚許了生日願望,很強烈的生日願望,按照卷宗裡所說,那些神是在聽到人強烈的祈願後才現身的,我想我的願望,應該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你不行,你身上的正氣太足了,那些神懼怕你,是不會讓你被寄生的。”
太啟想起來,昨晚他確實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祈願能量,他本身是原生之神,凡間世界的祈願和他沒有關係,加上壓製了力量,所以對這種能量的敏感性並不高,這樣都能感覺到,林啟蜇的許願,大概賭上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說實話,雖然壞事乾多了總會露出馬腳,但是你隻有三個星期的時間,他們既然知道有特彆行動處的存在,行動會越來越隱秘,你這些辦法是沒有可能引這些香火神露麵的。”太啟說。
林啟蜇苦笑:“我也得拚一把不是嗎?”
“這不是你的問題,是那些香火神太隱蔽,你們總是等被寄生者被抽走氣運死了或者瘋了才知道他被寄生過,等你們去調查,寄生的神早就離開尋找下一個軀體了,誘餌這個辦法其實也有缺陷,因為這麼多人想紅想發達,所以你不知道這些香火神會去找誰,除非你們的誘餌是趙天端。”
林啟蜇沉默片刻,說;“我不會讓任何普通人涉險的。”
“行了,我都猜到你昨天許的什麼願望了,我可以幫你,但是作為交換條件,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林啟蜇知道太啟不是一般人,他主動提出幫忙,讓林啟蜇有些驚喜。
“你說。”
太啟說;“我想要你幫我在你們的檔案庫裡查一位神,一位在凡間世界活動過,古籍資料中都沒有記載的原生之神。”
林啟蜇考慮片刻,說:“好,等這個案子結了,我幫你查。”
和林啟蜇約定交換條件之後,太啟便請假回家了,今夜他要做一件大事,需要充足的精力來應付,必須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虞淵回來時,太啟也準備出門了。
虞淵問:“已經九點了,你去哪裡?”
太啟說:“加班啊。”
虞淵問:“晚上還讓你加班,林啟蜇還做不做人了?”
太啟說;“這個案子再不結,我看林啟蜇是真的做不了人了。”
虞淵把書包一扔,拿上了兩件外套,把其中一件給太啟披上:“走吧,我開車送你去。”
虞淵執意要去,太啟也奈何不了他,隻有讓他開車把自己送到了市區的山頂公園附近。
這個公園在山上,可以俯瞰整片市中心,兩人到達時已經十點多了,售票處關了門,
公園的工作人員正在清場。
虞淵說;“看來來晚了一點。”
“沒關係。”太啟問,“你以前來過這裡嗎?”
虞淵說;“來過。”
太啟握住他的手:“想象一下山頂的標誌性建築物,閉眼。”
“嗯。”
山上的公園有一座摩天輪,算是地標式建築了,虞淵回憶著山上的景象,閉上眼。
風聲從自己耳邊呼嘯而過,等他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山上。
“哇,好漂亮。”
太啟是第一次來這裡,看到山下一大片輝煌的燈火,他跑到摩天輪前的觀景台前,拿出手機來拍了幾張照片。
虞淵也走了過來。
“你喜歡這裡,我們下次早一點來,這裡平時可熱鬨了,吃的喝的玩的都有,還有唱戲的套圈的。”虞淵指了指頭頂的摩天輪,“這個也可以坐。”
“等會兒我要一個人坐。”
太啟本來就不是愛熱鬨的性格,一個人玩和一群人玩對他而言差彆不大。
“工作人員都不在了,你怎麼上摩天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