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想了想,把薛同叫過來,讓薛同陪著藏狐煤球去合影,薛同是正牌香火神,吸收一點正神的靈氣,藏狐煤球就沒那麼容易露餡了。
虞淵簽完字走過來:“煤球呢?”
太啟說:“在那邊玩兒呢。”
他走到甜品台邊,好奇得看著曲奇塔:“我們結婚時有這個東西嗎?”
虞淵怔了一下,說:“應該是有的。”
太啟說;“我都沒印象了,當時也有這麼大的甜品台嗎?”
太啟來凡間世界後,沒兩個月就和虞淵結了婚,那時他還惦記著當鹹魚吃吃喝喝,對結婚沒什麼興趣,那兩天就按部就班跟著虞家的安排走,甚至連虞淵都沒多看兩眼。
他問起這個問題,虞淵也有點尷尬了,當時他也沒把這場婚姻當回事,更沒把太啟放在心上。
所以他乾脆換了一個話題:“喜歡嗎?”
太啟點頭,他很想拿上麵的甜點,又看到不少人在拍照,隻有克製住了。
“當然。”
虞淵說:“那等我們結婚時,弄一個更大的甜品台,你喜歡曲奇塔,那就多做幾個。”
“好啊。”太啟順口答應,等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虞淵。
虞淵笑著看他,太啟的臉熱了起來。
“不是結過婚了嗎。”看到來賓都在拿甜點了,太啟也上去拿了兩個巧克力布丁,塞了一個給虞淵,借此掩飾住自己臉上的燥熱。
虞淵在一邊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說:“太啟,等這一切都結束時,我們結婚吧。”
“啊?”
太啟剛塞了一口布丁在嘴裡,聽到虞淵的話,驚訝地轉向了他。
虞淵側過身,對太啟說;“不是上次一樣的利益婚姻,就像是這對新郎新娘一樣,戀愛,領證,辦婚禮,也不請那些不太熟的人,你可以邀請你林啟蜇來,還有薛教授,你的神侍還有朋友們,我也會邀請我的朋友同學還有親近的長輩們,我們辦一場真正的婚禮。”
太啟順著虞淵的目光看向了那對新人,看到他們站在門口,臉上散發出真心的笑容,接受著親朋好友的祝福,心裡陡然升起了一種羨慕的感覺。
“真的可以嗎?”太啟看向周圍熱鬨的,“可我沒有這麼多朋友,我也沒有親人,婚禮應該不會這麼熱鬨了。”
“朋友,親人,這些都會有的。”虞淵伸出手,扣住了太啟的五指,“太啟,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的。”
“——嗯。”
不知為何,明明虞淵隻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甚至在四伏的危機下麵前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而太啟卻萬分信任他,太啟相信他給予的一切諾言,相信虞淵的判斷和選擇,甚至盲目地,像是粉絲戴上濾鏡一樣,認可虞淵的強大。
太啟想依賴他。
就像是此刻一般,把自己的手完全地交付在虞淵的手裡,和他在這個燦爛繁華的凡間世界裡,走向了最艱難的黎明前夕中,難得的一刻平靜。
他們挽著手,在新人家屬的引導下,在戶外的座位上坐下來。
過了沒多久,薛同領著煤球也跑了進來。
煤球塞了一個紅包給太啟,他玩得大汗淋漓,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這是新娘給我的!”
“我先給你收著,回家再給你。”
太啟把紅包拿給虞淵,讓虞淵替藏狐煤球收好,然後讓它坐在自己身邊,等待著新娘入場。
草坪上搭著白色的廊道,長長的廊道周圍布滿了鮮花和乞求,一路通向證婚台,一切準備就緒,舒緩的音樂很快變成了司儀的開場白。
太啟和賓客們一樣,期待地看著廊道另外一端緊閉的大門。
“要等多久?”
虞淵低頭看表:“大概還有三分鐘。”
今天太陽有些大,虞淵問太啟;“你熱不熱?”
“還好。”
太啟用手在了額前,遮住了刺目的陽光,他剛一說完,四周赫然刮起了狂風,將證婚台後麵的花柱吹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賓客間熱鬨起來,有人前去幫忙,有人活躍氣氛,司儀則用吉祥話巧妙的掩蓋了這個小小的意外,待賓客和伴郎們一起把花柱扶了起來,現場又一次安靜了下來。
風依然沒有減小,但這突變的天氣絲毫沒有影響在場賓客的心情,不多一會兒,門打開了,太啟聽到周圍傳來興奮地“來了來了”,音樂變成了婚禮進行曲。
然而太啟的表情卻變了。
虞淵發現了異常,他問:“怎麼了?”
卻見太啟、薛同以及藏狐煤球愕然地看向了大門的旁邊,就在新娘挽著父親走出來的那一刻,兩人的身邊卻刮起了陣陣陰風,讓虞淵坐在兩位正神的身邊,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