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又細細看了一會兒虞淵,確實沒在他臉上發現任何疲態,又想起來剛剛藏狐煤球說的話,便伸出手,想探探虞淵肩頭的三火是不是燒得還旺盛。
手剛碰到虞淵的衣服時,一隻有力的大手便扣住了太啟的手腕。
“誰?”
太啟抬頭,正和虞淵目光撞上,這目光不僅清醒,而且銳利,仿佛剛剛的沉睡隻是太啟的幻覺。
看到是太啟,虞淵的目光瞬間軟化下來,手裡強硬的動作,也變作了托舉,繼而換做了放鬆握住的姿勢。
“你這睡得和醒得也太快了吧。”
太啟抽出手,將虞淵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
虞淵低頭看到身上的毯子,有些詫異:“你幫我蓋的?”
“我想讓你睡得舒服一些。”太啟認真說,“我感覺你好辛苦,睡覺時眉頭都皺著。”
“有嗎?”
“有。”太啟伸出手指,點在虞淵的眉心上,“現在都還皺著。”
虞淵握住太啟的手,在他的手指上輕吻一下。
“我在想事情。”虞淵說。
太啟問:“什麼事?”
虞淵說:“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當初我被接回虞家時,虞家的長輩和我父親,把天子劍在虞王陵的消息告訴了我,我問過他們到底在虞王陵的哪裡,他們說,我是虞家的繼承人,天生就擁有天子劍的記憶。”
“可你沒有。”
虞淵說:“對,我沒有,就連之前白帝和你進我的記憶,都沒有發現天子劍的蹤跡,唯一的線索就是我背上那塊胎記。”
太啟也看過虞淵身上那塊胎記,他甚至沒有把這塊胎記和龍鱗聯想在一起。
“所以換個角度說,既然從我這裡找不到天子劍在哪裡,那麼你呢?”虞淵看向太啟,“天子劍會不會對你有感應。”
天子劍是十王所鍛造獻給太啟的神兵,又經太啟再一次鍛造,名義上來說,太啟是天子劍的第一任主人,神兵認主,虞淵說的倒不是沒有道理。
“你要不要和我進虞王陵看看?”
太啟問:“你知道怎麼進虞王陵?”
虞淵說:“我不知道,但是這應該攔不住你,天子劍失傳這麼多年,也該回到它第一任主人手裡了。”
進虞王陵當然攔不住太啟,但是太啟怎麼想都覺得彆扭,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種彆扭感。
“這麼說吧,雖然我一直沒和你明說過,但是你的先祖,確實是死在我手裡,至於他死的原因呢,嗯,總是不太上得了台麵就是了。”
虞淵很快就明白了太啟的想法:“你是說,虞王死在你的手裡,又對你愛而不得,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們一起去他的王陵,不太妥當?”
“也不是不太妥當。”
太啟就是不太願意去,給虞王祭祖就夠離譜了,還和虞淵進去王陵?
這不是在老仇人墳頭跳貼麵舞?
虞淵倒是不在意:“我沒這個忌諱。”
太啟掙紮:“就萬一,我說萬一,你先祖被你這不孝後人氣活了,怎麼辦?我是覺得你先祖死透了,民間傳聞你先祖還活著呢。”
“哦,你擔心這事啊。”虞淵淡然道,“氣活了,那就再殺一次吧。”
太啟:“???”
虞淵說:“沒有人能從我手裡奪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