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走會錯過劇情的!!!
s市富裕,明明不是冰雪的緯度,卻能造出一整片的冰雪度假村。主辦方在度假村為運動員們免費提供了住所,是一排排黛瓦白牆的小洋樓,很有幾分徽派建築的味道,非常雅致。
淩燃原本打算住在度假村裡,省得來往不方便。
但霍聞澤不讚同。
他甚至已經訂好了房間。
離度假村不遠,環境更好,當然了,價格也更貴。
兩晚上就能消耗掉大獎賽獎金的一大半。
如果換了彆人,還真就是賠錢來參加比賽。
淩燃本來還猶豫,可到度假村一看,主辦方給他分配的居然是朝西的一樓房間。
黑暗潮濕不說,樓上就是人來人往的健身室。
住在這個房間,算是沒法好好休息。
他就摸出了手機。
薛林遠一進屋就要去申請換個房間,卻被分配房間的誌願者甩了個冷臉。
“竹下川這回都住的一樓,也沒聽說人家有什麼意見,怎麼到你們就這麼多事兒!”
薛林遠氣了個仰倒。
那能一樣嗎?
竹下川的教練前一陣摔成了骨折,現在還坐著輪椅呢,肯定是一樓進出更方便。
而且這些話什麼意思?
合著就是打量著他們淩燃不出名,比不上竹下川那種出名選手,所以連想換個房間住都不行了唄?
薛林遠參加過很多次比賽,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當麵打臉的。
可負責安排住宿的誌願者愣是一副鼻孔朝天的做派,說什麼都不行,薛林遠爭執不過,悻悻而歸。
等他一走,那個誌願者就解鎖手機,在小群裡嚷嚷開。
“我就知道淩燃不安分!一到度假村就開始嚷嚷著要換宿舍,就憑他臉大嗎?他那個技術水平,也就是短節目一周遊,配住好房間嗎?”
群裡馬上就熱鬨起來。
“@銘時是真的,笑死,人家就是想來洗白一下,你還真當人家是想當運動員,為國爭光啊?”
“趕緊趕緊把這消息發到網上去,也讓大家看看他的醜惡嘴臉!”
“可彆給淩燃提咖了,小心他又蹭我們哥哥的熱度!啊啊啊,鐘鳴哥哥新發的單曲好好聽,我耳朵都要懷孕了!”
原來這個誌願者就是【銘時是真的】。
她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打聽到淩燃要來參加大獎賽的小道消息。
正好她家是s市的,跟度假村又有點關係,就想方設法混進來當誌願者。
打的主意就是想拍淩燃的黑料。
淩燃的房間也是她故意安排的,挑得可選擇區間內最差的一間。
【銘時是真的】根本就不怕人發現她是故意針對淩燃。
畢竟連她上麵的負責人看過宿舍安排表都沒什麼異議。
可不嘛,一個根本不出名的選手住哪不是住,難道還想跟那些拿過冠軍的種子選手比嗎?
隻有站在金字塔頂尖的運動員,才會讓彆人高看一眼。
糊逼不配!
淩燃也知道這個道理。
沒有成績,在主辦方眼裡無足輕重,說話自然也就不硬氣。
他也不想麻煩向一康,在薛林遠氣哼哼地回來之前,就給霍聞澤的助理打了個電話,直截了當地讓他們派車來接自己和薛林遠,就開始收拾剛剛打開的行李箱。
薛林遠一回來就見淩燃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他氣都不打一處來,“那我們還是住到外麵去,好歹住的舒心。”
這說的可不是客套話。
霍家安排的酒店,能低於五顆星嗎?
絕對比這住宿條件好了不知多少倍!
兩人收拾好東西,拉著行李箱往外走。
還沒走到度假村門口,就聽到遠處熙熙攘攘的人聲。
定睛一看,一輛大巴車緩緩駛進度假村。車門打開,下來幾個年紀纖細的少年,個頭都不太高,表情看上去很靦腆,正繃著笑臉在跟蜂擁而至的媒體打招呼。
隔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這架勢簡直就像明星來了一樣。
薛林遠看了看自己身邊單薄的淩燃,突然覺得他們兩個有點灰頭土臉的。
淩燃一眼就認出了從車上下來的少年裡,那張麵容清秀的臉就是竹下川。
這大概就是花滑明星和花滑普通人的區彆了。
前世走到哪都是主辦方和媒體焦點的淩燃居然覺得有點新鮮。
他看了看表,霍家的車應該到了,就拉著行李箱跟薛林遠往另一條小道繞。
路上還被一個扛著單反的記者撞了一下。
對方著慌忙的,“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聽說m國分站賽的冠軍丹尼爾來了,著急沒看路!實在對不起!”
道著歉,還不忘往大門口的方向跑。
薛林遠心裡很不是滋味,拿眼瞅了瞅淩燃。
淩燃跟沒事人兒似地繼續往外走,很快就坐上霍聞澤派來接的車。
霍聞澤的車看起來低調,價格卻一點都不低調。
在門口守著的媒體裡有看見的,捅了捅同伴的手臂,“你看,那是不是霍家的車?”
“好像是,我聽說霍家那個養子好像要參加這次的比賽。”
“有錢人家的小少爺也就是來玩玩吧,肯定也不怎麼專業,人家估計也沒指望得什麼名次。”
幾個人叨叨兩句,完全沒放在心上。
淩燃心裡其實有點不舒服。
倒不是像薛林遠想的那樣,是被竹下川丹尼爾備受歡迎的樣子打擊到了。
而是他比賽前又回了趟霍家老宅,滿打滿算已經有兩天都沒有上冰。
淩燃覺得自己離了冰,就像是缺了水的魚,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舒坦。
好在比賽前,也就是明天,有一次上冰公開練習的機會,倒是可以去過過癮。
淩燃心裡這樣打算,第二天早早起床到場。
跟他一樣早到的選手有很多,大多都是認不出姓名的。
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圍著竹下川,丹尼爾,再不濟,也會多看兩眼張恩昊。
羅泓也早早就到了,見淩燃來了,就自覺地站到他身邊。
畢竟是在外場,羅泓挺挺胸脯,多了做師兄要照顧師弟的自覺。
“那個是竹下川,那個是丹尼爾,那個是……”
淩燃早就通過網上的視頻認出了這幾個強勁對手。
但羅泓的好意他還是接受了。
隻不過,一向沉默寡言的羅泓突然開始變得話多,那麼隻有一個原因。
淩燃抬眼看向他,“羅哥,你是不是緊張了?”
羅泓被說中心事,木木的臉都要繃得裂開。
“好多高手。”
他看向淩燃,“你不緊張嗎?”
淩燃搖搖頭,“還好吧。”
怎麼可能不緊張呢,這可是他們在本賽季的第一場比賽啊!
羅泓以為淩燃是在像自己一樣強裝鎮定。他自己緊張得很,又見淩燃實在沒有想交談的意願,就強行擺出師兄派頭拍了拍他的肩,自顧自去找向一康了。
向一康很知道羅泓這個容易緊張的毛病。
畢竟羅泓之所以能在掌握四周跳的情況下,還寂寂無名,很大程度就源於他的緊張。
一緊張就摔,摔了自然就沒成績,越沒有成績,越緊張,越摔,簡直就成了個惡性循環。
可向一康什麼法子都使了,羅泓還是緊張。
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了。
向一康的視線不經意落在淩燃身上,頓了頓,就湊到了薛林遠旁邊。
“我瞧著淩燃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你是怎麼安慰他的,也教教我?羅泓那小子,緊張得就差沒一直往廁所跑了!”
薛林遠臉皮兒都在抖。
淩燃是不緊張了,可他緊張啊!
“師兄,我……”薛林遠抖著手,“我也不知道啊!”
向一康:“……”
向一康再次看向淩燃。
少年垂著眼瞼,仔仔細細地用毛巾擦拭冰刀,眉眼沉靜,腰背挺直,好看得就像一幅畫。
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應該能拿到好的名次吧?
向一康又看向場裡的幾個備受關注的明星選手。
可這一屆有這麼多高手雲集,想拿到名次又談何容易?
羅泓能不能爭點氣啊!
向一康在心裡歎了好幾口氣,隻能說要求不要太高,他就盼著隊裡兩個小選手彆太丟人,差不多能進個自由滑就行了。
時針指向八點,冰場的門終於開了。
等待已久的記者一窩蜂地湧了進去。
雖然冰雪運動在華國算是小眾,但這個時節也沒有什麼其他大型比賽,世界青年花樣滑冰大獎賽也算是一個比較有熱度的活動。
尤其是華國這次一口氣派出四隊優秀的雙人滑預備役選手,也是相當有看頭的。
央五大台的領導拍板,乾脆派了一個小隊,分彆負責單人滑,雙人滑和冰舞,打算出一期節目。
負責男子單人滑部分的人叫鄧文柏。
他對自己被派來負責拍攝冷門男單的公開訓練和比賽倒沒有什麼不滿,隻是覺得有點為難。
華國的男單實在太弱了。
他要是光拍一些外國選手,到時候怎麼剪輯節目呢?
鄧文柏心不在焉地擺弄攝像機,聽附近其他的記者七嘴八舌地用各種口音的通用語討論這次男單奪冠的熱門選手。
“我猜是竹下君。”
這個r式英語的發音之僵硬簡直讓鄧文柏想動手幫他捋捋舌頭。
“丹尼爾也很厲害!他可是進入過世青賽自由滑冠軍組的選手!”
這個就流暢很多,明顯是母語。
“你們看看張恩昊啊,他也很厲害!”
……
無論提到誰,就是沒有華國人的名字。
鄧文柏心裡很不舒服。
但華國男單青黃不接是事實,近三個賽季說不定都沒有什麼崛起的希望。
什麼時候華國男單才能崛起呢?
也出一位像維克多、竹下俊那樣能拿大滿貫的人物?
鄧文柏在心裡歎息。
場裡的選手們已經各自找了一片冰麵開始練習了。
光是從各自的站位就能看出他們在國際上的地位。
占據最好位置,始終被一堆長短鏡頭追逐的,就是這次奪冠的最熱門人選,竹下川和丹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