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第 202 章(1 / 2)

我們贏了?

淩燃下意識地看向冰場邊還握著兩根生鏽鋼管的霍聞澤。

對方就回以一個笑。

淩燃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最先摔倒的西裡爾,第一個衝過來擁抱他,“我們是第一!”

明清元也緊隨其後,長胳膊大包大攬地把兩人一起抱住,“第一第一!”

盧卡斯等人也都抱上來,七嘴八舌地高喊。

“哈哈哈,淩,我們花滑贏了!”

“我們才是最快的!”

真的贏了!

淩燃也笑了起來。

他和朋友們擁抱,高興之餘,忍不住又多看了場邊含笑看著自己的霍聞澤一眼。

眾目睽睽,攝像機下,兩人默契地用這種方式分享彼此的喜悅。

很短暫的交彙,並沒有引起觀眾們的注意。

事實上,觀眾們也無心在意。

因為這個結果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誰能想到,花滑奧運冠軍居然真的贏了短道奧運冠軍?大家夥還以為會看見淩燃他們集體摔到東倒西歪的搞笑場景呢。

很多觀眾都笑暈在屏幕後麵。

“哈哈哈哈,冷神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被其他人打配合的一天。”

“冷餘:我輸了?我輸了?我居然輸了?你們都欺負我一個!呆滯.jpg火冒三丈.jpg捂臉痛哭.jpg”

“嚴重懷疑冷神以後都不敢回國家隊探親了。不過,燃神現在就可以直接去隔壁短道隊作報告了,題目我都想好了,就叫:退出花滑賽場後,我贏了前任短道奧運冠軍!”

“求求了,給淩滾滾留點筍吧hhhhh”

明清元笑眯眯地攬住老朋友的肩,“怎麼樣,我們花滑厲害吧?”

冷餘渾身僵硬,現在的心情就是非常之複雜。

總結起來就是——

我都準備好了要故意放水輸掉哄孩子,你們怎麼還能合起夥都欺負我?!這也太不地道了吧!

他的心思明晃晃地寫在臉上。

西裡爾叉著腰笑個不停,“這就叫團隊策略!”

他現在高興極了。

自己是第一個摔出去沒錯,但贏的可是淩。

淩贏了,那不就是他贏了嗎!

西裡爾油然而生出一雪前恥的感覺,恨不得把淩燃抱起來轉圈圈。

他這樣想,也是真的想這樣做,可惜還沒動手,就成功收獲到兩枚分彆來自霍聞澤和安德烈的死亡眼神。

“我就想想,”西裡爾牙酸地看著同伴。

安德烈一本正經地壓低聲,“霍會不高興的。”就連他……他也會很難受的。

西裡爾就擺擺手,“算了算了。”

他看向垂頭喪氣的冷餘,笑得跟冷餘之前一樣欠揍,“嘿,冷,我們贏了,你是不是該兌現賭約了?”

阿洛伊斯老大哥似地笑了起來,“彆灰心,我們都可以教你。”

淩燃想了想跟上隊形,“我也可以。”

觀眾們也在留言區煽風點火。

“快快快!那麼多花滑冠軍要教你跳躍,冷神,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不學個4a豈不是太不給燃神麵子?”

“擦,你們好狠!我就不一樣了,學什麼4a!那不是小瞧了我們冷神嗎!快,快趁這個機會把燃神的5t學過來!以後你就可以去花滑隊開座談會,題目就叫:論短道退役多年後,我是怎麼學會了花滑五周跳!”

“不錯不錯,燃神去短道開,冷神去花滑開,兩個隊失去一名奧運冠軍的同時又得到了一名奧運冠軍,簡直完美!”

冷餘被一張張笑臉趕鴨子上架,臉上反而露出了點笑。

“合著你們就是淨等著看我笑話是吧!”

他把護具解開往擋板上一丟,大大咧咧坐到了冰麵上,“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來就來!快點快點,誰給我拿個花滑的冰刀過來,要不然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還彆說,俱樂部裡備用的冰鞋還真有他的尺碼。

淩燃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又遞給冷餘,冷餘把自個兒帶來的冰刀脫下收好,就看見一群人蹲成一圈正在圍觀自己。

“我又不是猴兒。”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穿好之後就要站起來。

結果剛站起來,就好險一個踉蹌栽下去。

要不是邊上的淩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說不定真的要摔冰麵上了。

“好家夥,你們花滑的冰刀穿起來也太彆扭了。”

冷餘在冰上嘗試幾下,感覺滑都滑不動,忍不住抱怨,“刀刃真的太厚了。”

盧卡斯等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阿洛伊斯試圖把自己的冰刀舉起來替他講解,結果沒成功,就很有點無奈。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年紀大了,訓練少了,身體沒有從前柔軟,筋骨都變得難以抻開。

淩燃見狀,主動滑到了冷餘麵前,輕輕鬆鬆地將自己的一隻冰刀拉了起來,舉到冷餘的麵前。

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刀刃和刀齒。

“花滑的冰刀比較特彆,有兩條刃,用單一側刃滑起來會比較快。前麵比短道冰刀多出的這些刀齒部分則是用來實現急停、跳躍,迅速改變動作和辨彆滑行弧線,以免重複卡刃。”

明清元也附和道,“你這麼直挺挺地平刃立在冰上當然滑不動,得用內刃或者外刃,和冰麵的夾角越小,也就是刃越深,才滑得越快。”

冷餘聽得兩眼發黑。

淩燃想了想,乾脆後退著,滑遠又滑近,輕輕鬆鬆地展示了一個極其誇張的大一字滑行。

雙臂舉起的修長身影幾乎要一整個地貼到了冰麵上,展示出來的視覺效果直接驚人到——彈幕當時就爆了。

“我屮艸芔茻,燃神這跟冰麵的夾角都得有四十五度了吧?”

“絕對不止,斜成這樣了,我好怕他下一秒就要摔了。”

“看得我提心吊膽的,牛頓的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地心引力怒喝:這不科學!”

隔著屏幕的觀眾們尚且如此,現場的人隻會覺得更加震撼。

其他人倒也還好,雖說沒見過這麼斜的大一字,但做的人是淩燃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的柔韌度是天生的好,平衡掌控和核心力量又強得驚人,一個看上去有點嚇人的大一字而已,對淩燃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倒是外行的冷餘被衝擊到一整個目瞪口呆。

“不是,這都能不摔?”

他看看同伴像是在找認同。

明清元沉重點頭,“他真的不會摔。”

冷餘試探著歪了歪,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真的能站得住?”

他表示懷疑,甚至懷疑自己跟淩燃不是一個物種。

淩燃已經滑到他麵前,聽到這話就笑了下,“需要靠滑行時的離心力才能站住的,冷哥,光立定在原地可滑不走。”

冷餘試探地滑了幾步,還試探地歪了歪,結果整個人就跟顫顫巍巍的風箏似的,東搖西晃的。

“按理說雙刃的冰刀更穩定,可我怎麼覺得你們的冰刀反而更容易摔呢,”他一臉鬱卒地發出了靈魂拷問,又一次險些摔倒時下意識地用回了平刃。

其他人不遠不近地笑著跟著,簡直像是看見年幼時第一次上冰的自己。

“冷神小心翼翼的樣子跟我第一次去冰場一模一樣哈哈哈哈。”

“所以說,短道和花滑真的有壁!”

“大家想扶又不敢扶,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真的好好笑。”

調侃的人很多,但也有人從實際出發,“我好擔心冷神會不會摔傷,畢竟已經不年輕了,唉。”

淩燃也有相同的擔心。

玩玩可以,但是要是受了傷,那可不是件小事。

好在冷餘自己心裡也有數,滑了幾圈就主動認了輸。

“這可太難了,”他開玩笑似地討饒,“咱們商量一下,這回放過你冷哥,下次來c市,我跟你明哥一起請你吃飯,吃什麼都沒問題!”

明清元就拆台,“怎麼還捎帶上我了,不應該是你請嗎?我跟淩燃可是一隊的。”

盧卡斯一聽到吃飯就跳了出來,“還有我們呢,淩贏了就是我們都贏了,你是不是得請我們大家夥吃飯?”

“都請都請,”冷餘故作瀟灑地擺擺手,然後就眼巴巴地看著淩燃。

淩燃當然不會拒絕,當下就點了頭。

本來就是玩,大家笑笑就過了,真要鬨出點事來,反而沒意思。

冷餘如蒙大赦,忍不住替自己挽尊,“要是我再年輕一回,我就跟你學了,這不是老胳膊老腿條件不行嗎。你冷哥這回欠你一頓飯,什麼時候來討都行!”

這話一下就戳中大家夥的心窩子了。

運動員,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吃青春飯,年紀一過,再厲害的冠軍都扛不住體能下降的魔咒。

他們這群人不就是都已經退役了嗎。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真的滑不動了。

但身體可以退役,心靈上的印記卻沒法輕易地磨滅掉。

有時候聽到某些特彆有感覺的歌曲的時候,也是真的很想到冰上滑一滑,哪怕是隻給自己看也好。

就連觀眾們都有膝蓋中了一槍的感覺。

“有時候看比賽看上頭了,我也挺想學花滑的,可惜花滑需要童子功。”

“就算是讓我回到年輕時候,我也不一定能去滑冰,我家在南方,這邊的真冰場真的好少,價格也貴。”

“學花滑真的好貴,器材費,教練費,還不一定能學出頭,當做業餘愛好來學就真的挺貴的。”

“可是我真的好想學滑冰,有一次還做夢自己去學滑冰了,在冰上滑行的時候就像是在飛一樣。”

最後一條消息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屏幕內外的氣氛都冷了不少。

冷餘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忍不住往明清元身邊靠了靠。

明清元就安慰性地搭上同伴的肩頭,長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草木枯榮,生老病死,那都是自然規律,也就是猛然戳破這個現實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傷人罷了。

他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來意,另一條空閒的胳膊就要往淩燃肩頭壓,“我替你冷哥打個保證,下輩子一投胎就去學花滑。”

西裡爾噗嗤一下笑出來。

冷餘哭笑不得,“我就是說說,真要有下輩子,我肯定還上短道。”

他也是有自己的熱愛項目的好不好。

“不過下輩子,我肯定會記得提前來找你們學學跳躍,說不定也就能來上那麼一個兩個一周跳,二周跳,到時候給隊裡的那群家夥看看,我也是短道花滑雙修的人。”

略顯沉鬱的氣氛還未醞釀就被這幾句俏皮話一掃而空,笑容又都浮現在大家的臉上。

隻除了淩燃還沒有笑,垂著眼看上去在思索什麼。

“怎麼,淩,你是真的生你的冷哥的氣了嗎?”阿洛伊斯也幫忙打圓場,說的還是半生不熟的華國話。

奇奇怪怪的腔調一下逗笑很多人。

其實他們剛剛也一直是華國話通用語摻雜著說,但像阿洛伊斯這樣硬生生擠出完整的一整句,聽起來還是很有搞笑效果的。

淩燃終於笑了下,“當然沒有。”

他看上去有點猶豫,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其他人心裡一個咯噔,就關切圍了過來,“淩,怎麼了?”

該不會真被冷餘戳著心窩子了吧,明清元在心裡倒抽一口涼氣。

盧卡斯強行轉移話題,“要不我也請你吃餃子?”

這可是他一見鐘情,這麼多年最愛的食物top1,夠大方了吧。

安德烈也推推西裡爾,示意快人快語的同伴趕緊找幾句話說。

淩剛剛才退役,對剛剛的話題一定很敏感,一定不能讓他繼續往下想。

大家彼此交換了下眼色,默契地達成共識。

冷餘也後悔不迭,他剛剛真的隻是有感而發而已。

“要不我請兩頓?”都給你陪陪罪?

西裡爾馬上接上話,“我們這裡有六個人都是贏家,你起碼要請上六頓才行!”

明清元也誇張地笑,“對對對,老冷,能可不能小氣。”

盧卡斯重重強調,“而且必須每頓都要有餃子!”

冷餘輕輕鬆鬆就被敲詐走好幾頓飯,也不顧得律師的自我素養了,一口氣全答應下來。

“沒問題,最近才結了個案子,費用剛剛打到賬,不就是六頓飯?到時候付不起賬就把你們壓那抵賬。我算算,一共有六個奧運冠軍加世界冠軍,餐館老板就算是把你們都扣著,讓你們上直播拍廣告,都有夠劃算的。”

這是實打實的玩笑話了。

大家都故意笑得很厲害,餘光時時刻刻都留意著淩燃這頭。

退役初期的苦大家誰沒吃過。

他們中甚至有人在退役後還去看過好幾次心理醫生。

那種苦,那種澀,那種動動念頭就會生出的心酸和失落,現在偶爾回想起來都還會很難受,所以他們不想讓淩燃也經曆這樣的苦。

他們曾經是彼此針鋒相對的對手,但現在卻都隻是同樣熱愛花滑,誌同道合的多年朋友。

要不然也不會攢這麼個局,千裡迢迢地從世界各地趕到華國,來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體育綜藝,也都是真心實意地想讓淩燃高興起來。

阿洛伊斯看著大家心弦繃緊,小心翼翼的模樣,也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

作為這群人裡第一個退役的老大哥,也是這場暖心活動的發起人,他一直在留心觀察淩燃的情況。

所以他現在很確定,淩燃的心態比他們想象得要好上很多。

淩比他們所有人想象得還要堅強。

也就是大家都太擔心了,所以才會局中者迷。

“淩,你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嗎?不妨說說看。”阿洛伊斯認真詢問。

淩燃原本正想著要不要開口,在攝像頭裡會不會有打廣告的嫌疑,所以才會沉默了下,結果再一抬眼,就發現大家夥略顯浮誇的笑容後都是滿滿的擔憂和關心。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他眨眨眼,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我隻是在想,要不要給冷哥看看我的研究生課題。”

“什麼?”冷餘有點懵。

其他人也不遑多讓,一頭霧水地不知道淩燃想做什麼,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研究生課題上了。

隻一個錯神,淩燃就已經滑到霍聞澤麵前,雙手一攤,“聞澤哥,我的電腦。”

讓彆人幫忙也很理直氣壯的語氣,放在淩燃身上真的很違和很少見,但也足以證明兩人私底下相處時一定很自然很放鬆。

跟過來的朋友們相互對視幾眼,再看向霍聞澤時,比之一開始就少了很多打量和挑剔。

他們都聚攏過來,好奇探頭,“淩,你研究的是什麼?”

也有手快的冰迷雙開窗口,登上z網就開始檢索淩燃和h工大的關鍵詞。

屏幕裡的屏幕顯示窗口還在加載中。

彈幕裡就已經有人提前開始劇透,“搜到作者為淩燃的一篇最新論文,標題叫作《花滑運動員的軌跡規劃及運動仿真係統研究》!”

“聽起來像是理工科課題。”

“當然是了,燃神上的是機電專業,工科無疑。等我把論文下下來看看是什麼,嘶,該死的,垃圾z網,下論文都要花錢!”

下論文也需要時間,這下反倒是屏幕裡的淩燃領了先。

他打開了一個酷似3d建模軟件的簡潔頁麵,點開幾個工具欄窗口,一通敲擊操作後,就把電腦推到了所有人麵前。

攝像頭鏡頭被拉近,觀眾們跟著阿洛伊斯等人一起,把視線投注到14寸的筆記本屏幕上。

建模軟件慣用的藍灰色頁麵閃爍一下,就彈出一個動畫演示窗口。

背景是一片潔白的冰場,一個四肢修長的小人踩著冰刀從背景冰麵上從容滑過,駛進鏡頭時,一個用力就高高跳起,在半空中收緊旋轉。

“3a!”西裡爾的眼都亮了。

“還是一個難度進入的3a,”盧卡斯嘖嘖補充道。

“是因為剛才那些指令嗎?”阿洛伊斯沉吟著看向淩燃,“所以,這是一個花滑專用的建模軟件?”

淩燃就點點頭,他操縱著鼠標,退出,重新編輯代碼,再度點擊演示按鈕。

那個小人在窗口裡開始了諸如3t,4f,3lz等跳躍,最後一次演示時,甚至還來了個butterfly跳入的聯合旋轉。

淩燃又點擊了幾下鍵盤上的快捷鍵,窗口居然還能切換視角,從其他幾個角度記錄觀賞這組旋轉。

光禿禿,沒有穿美麗考斯騰的人體模型是深灰色的,即使比例完美,旋轉時折疊自己的樣子看上去都還有點滑稽。

但觀眾們已經驚呆了。

“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也有我也有,我現在就想問問燃神這個軟件會不會公開發布!”

冰場裡,被這個軟件驚到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開口。

數理化絕緣體的明清元目瞪口呆,“這個挺難的吧?”

花滑是項精細到毫秒的運動。

就算他對建模一竅不通,都能想象到,用電腦操縱三維的模型實現花滑運動員的一舉一動得有多困難。

更彆說,這個小人滑得其實還挺標準。

西裡爾迫不及待,“淩,我也能試試嗎?”安德烈就在一旁附和點頭。

淩燃就把鼠標交給了西裡爾,手把手地教他怎麼輸入指令。

盧卡斯慢半拍地看向阿洛伊斯,“我覺得淩好像又搞出了個什麼很厲害的東西。”

這個軟件已經能夠實現模型的模擬和演示,一旦成熟公開,得有多少教練和運動員對其趨之若鶩。

阿洛伊斯看著西裡爾興致勃勃地在淩燃的指導下操縱電腦,繼而歡呼雀躍,藍灰色的眸子裡就多了很多莫名翻湧的情緒。

好半晌才壓低聲,“他也許在創造一個新的時代。”

盧卡斯第一反應是同伴說的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現在坐在打分席上的技術組裁判也正在用到類似的技術。

隻不過他們使用的軟件,更多的是偏向於實時的掃描和捕捉,主要用於判斷運動員們的技術細節規範性。

可緊接著淩燃的解說就讓他漸漸開始相信起阿洛伊斯的判斷。

眼見朋友們都對自己和團隊的研究成果很感興趣,淩燃也不藏私,細細地把自己的設計思路和對未來的應用規劃娓娓道來。

“這個軟件目前還在雛形階段,功能也相對單一,我和團隊裡的其他工程師討論過未來的應用方向,暫時更傾向於把它開發成娛樂性的遊戲軟件。”

“玩家下載軟件,就可以為模型捏造出自己喜歡的麵孔身材,還可以設計自己喜歡的考斯騰。軟件自帶的曲庫也會購買充足的音樂版權,便於玩家們根據不同音樂的靈感,為自己的模型編排出屬於自己的,獨一無二的節目。”

明清元:“一款花滑換裝遊戲軟件?”

淩燃:“也可以這樣理解。”

他沉思著,“現實中的花滑節目隻靠視頻轉播的話都會黯然失色,隻能通過電腦和手機觀看的動畫場景未免太過單調。如果能通過VR技術,把二維畫麵轉化為三維視角,就能大大提升這個遊戲的可玩性。”

“聽起來是個大工程。”安德烈思考開口。

淩燃坦然承認,“是這樣的,我其實還有很多關於這個方麵的設想,但我的導師呂教授也在調侃時說過,功能越複雜耗時越久,即使全隊人一年365天,天天996、007,說不定也就隻是能趕在我的博士生畢業前後有個雛形出來。”

他說的都是很專業的詞彙,在場的專業運動員們都有些似懂非懂,更彆說那些除去看節目追比賽,對這些一竅不通的觀眾們了。

留言區就有人主動出來替大家解惑。

“燃神的意思是,他要做一個軟件,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軟件裡雲養一隻花滑運動員崽崽!可以捏臉捏身材,設計考斯騰,還能讓他按照我們設想的編排表演節目。”

“啊啊啊啊,真的嗎真的嗎,那我一定要照著燃神的臉捏!”

“我不貪心,捏一個燃神,捏一個明神,再捏一個阿洛伊斯,完美!”

“我要捏一個西裡爾和一個安德烈滑男雙!”

“有道理誒!咳咳,那個,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是那個,我能不能把自己也捏進去跟燃神滑一次雙人呀?嗚嗚嗚,做夢都想試試滑冰的感覺。”

“你好過分……哈哈哈,不過請帶我一個!”

“可惡,盧卡斯就沒有人想捏嗎,我覺得雙人滑的話,隻有他的骨架看上去真的可以當男伴啊!”

“盧卡斯:我懷疑你在內涵我胖……死亡凝視.jpg”

“哈哈哈哈哈,講真,這樣的軟件想想就好歡樂,私藏高級手辦的既視感。”

留言區滿屏的快樂暢想。

也有人看得透徹,一本正經道,“如果真的有這樣的軟件,花滑一定會成為很熱門的業餘運動吧。”

都玩過了虛擬軟件,怎麼會不想著試試真的上冰?

軟件足夠考究的話,在玩遊戲的過程中,玩家也會被潛移默化地科普與花滑相關的各種知識。

如果能提高互動性,再添加一個附帶的玩家論壇,相信過不了多久,全世界的冰迷都會從原先的各種論壇裡搬家過來。

討論技術遇到問題,沒關係,咱們到虛擬冰場上溜一圈;遇到同樣喜歡的音樂,太棒了,我們可以一起商量設計編排出合乎審美的花滑節目。

玩遊戲可不分國籍語言。

發展到一定程度,虛擬滑冰說不定也能成為電子競技的一項。

到那時,現實裡的運動員和教練說不定都要從遊戲裡汲取靈感。

畢竟編排的效果可以直觀地從模擬軟件裡獲得,肯定比視角受限的攝像頭都管用。

第一個提出設想的冰迷想到這些可能,激動到手指都在發抖。

這款遊戲如果真的能開發出來,一定會火遍全球的!

冰場裡的盧卡斯等人自然不會想不到這一層。

“淩,你簡直是在開啟花滑的新紀元!”

西裡爾簡單玩過一輪就已經設想出無數未來玩法,此時此刻完全沒有再吝嗇任何溢美之詞。

如果不是被安德烈輕拍肩膀提醒一下,淩燃甚至懷疑他都要把自己和軟件誇上了天。

其他人相對穩重,又顧忌攝像頭,都不想把話提前說得太大。

但隻要一想到,未來的自己也能通過這樣的遊戲實現那些曾經有過、後來卻囿於現實的種種因素、直到退役也沒能成行的靈感與想法,難免就心蕩神漾。

對冰迷們來說,這款軟件可能隻是一款遊戲,但對他們而言,這分明是一次圓夢的機會。

在虛擬冰場就可以圓了那些午夜時魂牽夢縈,原以為此生都沒有機會的夢。

明清元狠狠地擁抱自家小師弟,像從前每一次比賽結束後的那樣。

“乾得漂亮!”

阿洛伊斯也拍拍淩燃的肩,“我很期待。”

盧卡斯在暢想裡重重喘氣,“內測的第一批名額記得給我留一個。”

西裡爾和安德烈齊聲,“還有我們!”

冷餘羨慕巴巴,“什麼時候也給我們短道安排一個?”

西裡爾好奇,“你們短道不就是比速度嗎,要這軟件乾什麼?”

冷餘被噎了下,捂著額頭反駁他,“短道也是要講技巧的好不好,過彎的時機和角度,還要講究團隊的配合戰術,怎麼被你說得好像隻管衝就完事一樣!”

他攬住淩燃的另一邊肩頭,“淩燃,短道多有意思,真的不考慮加入一下豪華冰雪套餐嗎?”

淩燃暫時還真沒有這個計劃。

但他也沒把話說死,“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是很想把其他的冰雪項目都加入其中。”

隻這一句話,冷餘就眉飛色舞了起來。

“那到時候你冷哥還請你吃飯!”

明清元不客氣地嘲笑他,“去去去,你數數你都欠淩燃多少頓飯了?”

“這就叫債多不愁,”冷餘笑。

阿洛伊斯也有自己的好奇,“淩,這款軟件有名字嗎?”

淩燃沒有半點猶豫地答道,“有,啟明星。”

其他人:“……”

西裡爾一言難儘,“你對啟明星真的愛得深沉。”

淩·起名無能·燃麵露疑惑:“不好聽嗎?”

啟明星,夜空中永遠最亮的那一顆,象征著黎明與開始,這個名字不好嗎?

觀眾們也在彈幕裡笑。

“啟明星俱樂部,啟明星大獎賽,啟明星APP,這哪是冰雪套餐,分明是啟明星全家桶嘛!”

觀眾們的延時反應淩燃自然看不到,他隻是下意識看向霍聞澤。

霍聞澤就輕輕點頭,“很好聽的名字。”如果不是出現頻率實在太高的話。

但叫什麼都好。

這本來就是阿燃一意力主的項目,當然要由他自己來命名。

霍聞澤從前就沒有乾擾過啟明星俱樂部的命名,現在隻會更加支持啟明星APP的叫法。

淩燃讀懂了霍聞澤的眼神,臉上的笑容更盛,“啟明星就很好。”

他顯然已經做好了決定,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反對。

“好!就叫啟明星!”明清元第一個支持。

阿洛伊斯也點點頭,“啟明星,在我們的文化裡,是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花樣滑冰也是藝術與美的項目。”

最年長的兩位都已經表明態度,其他人自然沒有什麼二話。

就連觀眾也隻是調侃一下就過。

越簡單的名字越朗朗上口,啟明星這個名字就很好嘛。

大家都很支持淩燃的命名。

誰都看得出來這個項目一定是淩燃的心血所係,所以,叫啟明星怎麼了,直接叫淩燃也不是什麼問題好不好。

咳咳,雖然直接以人名命名這種事,淩燃應該做不出來,但如果他真的想,大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前些年不就有個鐵杆冰迷自掏腰包,買下一個新發現的小行星,用淩燃的名字來命的名的同時還振振有詞,“淩就是夜空裡照亮過我的星星。”

天上的星星都能叫淩燃了,app叫啟明星不是很正常嗎。

大家接受程度都很良好。

淩燃也沒有再糾結這件事。

不過情緒突然被打斷,冰上的大家麵麵相覷,都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旁憋了半天的主持人可算找到了自己的發揮機會,正想推開入口擋板滑過來跟大家打招呼,就被興致勃勃的明清元搶了台詞。

“我們來玩遊戲吧!”

淩燃沒什麼意見,玩心最重的西裡爾直接叫了聲好。

原本的主持人隻得默默又退了回去。

說實話,他現在就感覺自己的酬勞拿得好像有點心虛。

有觀眾注意到這一點,在彈幕裡笑嘻嘻地調侃,“那個是原本的主持人吧?我看見他主持過其他節目。不過有明神在,好像根本不需要主持人哈哈哈哈。”

但更多的人都在好奇,“什麼遊戲什麼遊戲?”

明清元一股腦把擋板邊,工作人員原先準備的道具,幾張紙,幾支筆都拿了過來。

“我們要玩就玩個大的,輸了的人要回答一個係統隨機抽選的冰迷提問!”

大家的興致一下被提起來。

彈幕裡也是驚呼亂飛。

“噫,這個懲罰有點東西。”

“這個我可以!我之前真的去提問過!”

“快快快!什麼遊戲!”

明清元也沒賣關子,把紙板上的四個大字直接就亮了出來,“你畫我猜!”

他大聲念著紙上的介紹,“花滑版你畫我猜!

全員分成兩隊,各推選一人出來,用冰刀在冰上畫出規定圖案,也可以用肢體語言或者圖畫表達,其他隊友依次來猜是什麼,一人隻有一次作答機會,隊友都答不出的話,被推選人就要回答提問一次。如果是對方隊員最終答出,該隊可多得一分。

一共十題,兩隊答對分數累加,分多者獲勝!”

盧卡斯說話不經大腦,“兩隊?可我們隻有七個人?”

其他人嗖得一下看向霍聞澤。

淩燃倒是有心解圍,“我可以當裁判。”這樣就隻剩六個人了。

但其他人哪裡願意。

明清元直接就滑到霍聞澤麵前了,話不多說,“看在淩燃的麵子上,霍大總裁也幫幫忙唄!”

這話說得有技巧,聽的人也是真的很難拒絕。

霍聞澤沒多猶豫就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整冰畫麵被導演整個兒裁掉。

在觀眾們看不到的冰場裡,大家也都在趁這個功夫,重新套上冰刀套,坐到觀眾席上喝水休息。

隻有淩燃沒閒著,正在入場口邊上幫霍聞澤穿戴護具。

“我之前也試過滑冰,”霍聞澤有心強調自己應該沒什麼問題。

淩燃卻還是不放心,仔細幫霍聞澤檢查了一遍,才稍稍鬆口氣,認真交待。

“聞澤哥,如果你感覺自己要摔倒,一定要放鬆,儘可能地讓自己整個撲到冰麵上,這樣對身體的損傷最小。”

霍聞澤靜靜聽著並不打斷,等穿好冰刀,就站起來往冰場走,“我先試試。”

淩燃自覺跟上,進入冰場的時候,還刻意扶了霍聞澤一把。

看台邊的眾人齊齊牙酸。

“我都沒有享受過這待遇!”

明清元酸得最狠。

冷餘毫不留情地揭破他,“可你上冰也不會摔吧?”

阿洛伊斯冷靜提示,“我覺得霍也不會摔,他看上去並不是第一次滑冰。”

第一次上冰的人可能連力都不知道往哪使,霍聞澤的神情太平靜,立得也穩,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上冰,至少之前應該有過滑冰的經曆。

如果霍不是第一次上冰的話,淩為什麼還要這麼小心翼翼。

盧卡斯不受控製地插了句嘴,“淩不是說了嘛,他跟霍已經決定在一起了,既然如此,人家小情侶恩恩愛愛不是很正常?”

這話一出,就遭到其他幾人的不悅目光。

“這不是控製不住大舅哥的心態嗎,”明清元又喝了一口氣。

阿洛伊斯等人雖然聽不懂大舅哥三個字的內涵,但此時居然詭異地覺得自己似乎能夠理解明清元的意思。

他們對待淩燃的態度也並不隻像朋友。

淩燃升到成年組的時候才十幾歲,是他們這組鐵打的自由滑冠軍組裡最小最有天分的選手,連倒數第二小的西裡爾都比他大上好幾歲。

按理說這樣的天才少年最容易招人妒恨,也容易因為成績優越而小小年紀就盛氣淩人。

但淩的性格就很好,說話做事總能軟化到彆人的心坎裡。

每每站到領獎台上意氣風發的模樣雖然惹人羨慕,但也是真的招人喜歡。

他們也是打心底裡把淩當自家弟弟看的,要不然何至於千裡迢迢,翻山跨洋來華國參加這麼個綜藝安慰他。

自家水靈靈的白菜,悄無聲息地就被拱了,偏偏那人明顯還是蓄謀已久,謀定後動。

這滋味,可太酸爽了。

想到這裡,再看看冰場裡,跟著霍聞澤身邊寸步不離的身影,大家的神色都有點不好了。

還是阿洛伊斯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這是淩自己的選擇,他把這件事告訴我們,就是希望能得到我們的理解和支持,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他還刻意看了西裡爾和安德烈一眼。

“華國有句古話,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一直很認同,也覺得這大約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祝福。也希望所有的有情人都能大膽一點,勇敢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西裡爾小雞啄米似地點頭,反倒是安德烈的呼吸慢了半拍。

盧卡斯順著阿洛伊斯的視線望去,也不明所以地嘖嘖兩聲,就連明清元和冷餘的眼神也都變了。

後知後覺的西裡爾有點懵,“你們都看我做什麼?”

大家的視線就齊刷刷地轉移到安德烈身上。

安德烈微微紅了臉,也沒有否認,“我也是這樣想。”

他其實知道大家的意思,打心底裡也覺得自己或許應該勇敢一點才好。

可是自己跟西裡爾的家境天差地彆,如果沒有花滑,他們本該這輩子都沒有什麼交集,所以有些話真的很難開口。

安德烈深深吸氣,祈禱著未來自己的事業能更上一層樓,能掙更多的資產,能……養活得起身邊這位永遠長不大,嬌貴到任性的綠眼貴族小少爺。

西裡爾嘀咕一句,“古古怪怪的。”就很自然地伸手衝安德烈要水。

安德烈就撿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後倒進西裡爾帶來的專用水晶杯裡,才遞給了他。

無比複雜的流程看得其他人一臉嫌棄。

可安德烈神情自若,西裡爾也是無比習慣地享受著同伴的照顧。

“這可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明清元忍不住吐槽了句。

等視線重新落回冰麵上,他就牙疼似地嘶了一聲,“我今天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冰冷冷的大碗狗糧簡直是一直往我臉上拍。”

這讓他這個大齡單身狗情可以堪,明清元在心裡瘋狂吐槽。

冰麵上,淩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什麼不對。

聞澤哥不是專業的運動員,自己當然要陪在身邊保護他的安全,這樣的思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淩燃想得很明白,但霍聞澤的熟稔程度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聞澤哥,你之前是不是學過滑冰?”

“學過一點,”霍聞澤帶著淡淡的笑。

淩燃就“嗯”了一聲。

霍聞澤怎麼看怎麼覺得青年好像從自己的那句學過就開始有點失落。

是因為沒有了教自己的機會?

還是說因為覺得自己沒有幫上他的忙?

淩燃的心思在霍聞澤的眼裡就像是水晶一樣透明。

霍聞澤嘴角帶上點溫和的笑,“就是速度上不來,很難滑快,看著你們在冰上高速滑行,多少有點羨慕。”

羨慕?

淩燃的耳朵動了動。

他一下抬起眼,“那我帶你滑幾圈吧?”

說完,沒等霍聞澤點頭,就拉起他的手,繞著場邊滑走。

靈活的身影繞開作業整冰車,從冰麵的短邊滑向長邊,一上來就是很快的速度。

雖說因為帶了一個人的緣故有點吃力,但這樣的速度,已經比霍聞澤自己那幾下子來得快很多。

四周的場景都在高速裡變得模糊。

唯一清晰分明的,隻有帶著自己乘風滑行的背影。

“阿燃,”霍聞澤的唇動了動。

淩燃下意識回頭看他,“怎麼了?”

那張年輕俊秀的臉龐就在白熾的光線裡鮮活無比,青年彎著眼,臉上的笑意清淺又動人,連發梢被吹起的弧度都變得可愛迷人。

霍聞澤也在這一瞬間聽到了某種花開的聲音。

“很快。”霍聞澤笑了下。

淩燃的眼尾眉梢就徹底舒展來,“那是當然。”

他的滑速是下過苦功夫的,被人誇讚當然會高興。

兩人手牽著手在冰上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然後就很自然地十指相扣著,一起往出場口滑。

這麼親密自然的一幕,險些酸掉其他人的大牙。

西裡爾就被酸得不行,簡單粗暴地挽上安德烈的胳膊才覺得自己心裡的酸味淡了點。

其他人當然沒得挽。

好在有阿洛伊斯剛才的話打底,酸歸酸,到底都忍住了沒說什麼玩笑話。

整冰車開出冰場,留下一整片光潔如鏡的冰麵。

觀眾們喝口水的功夫再回來,看到的就是冰麵上已經分成兩隊的身影。

“不是,為什麼西裡爾和安德烈沒在一起?”

“明神和冷神也被分開了!”

“啊啊啊啊,我的骨科cp也被拆成了兩隊,燃神和霍總居然沒站到一起,分隊的人是故意的嗎!”

分隊的人還真就是故意的。

盧卡斯的理由也很充足,“要是都讓心有靈犀的人站到一起,這遊戲還有的玩嗎?”

還彆說,這話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乎,終於有機會上場的主持人麵對的就是已經分好的隊形,他隻需要充當一個抽簽念題的工具人就好。

主持人:強顏歡笑.jpg

他也不生氣,笑眯眯地開始了今天的遊戲,一邊把手伸到工作人員事先準備好的黑箱裡,一邊故弄玄虛地展開紙條。

“讓我們看看第一組抽到的第一題是什麼?”

抽到的紙條隻公布向觀眾和第一隊被推出來的一隊隊長淩燃。

觀眾們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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