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抓捕(1 / 2)

與此同時, 一處豪華的辦公室裡, 胡靖康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和顏悅色地講著電話:“費所長,犬子不懂事,還是要您多費心。”

電話裡, 那一頭小心翼翼:“胡總,彆這麼說,我們倆什麼關係?放心,什麼事我幫您搞定。”

胡靖康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對了, 我們公司開發的小區,就要封頂了,到時候, 費所長有空來挑一套吧, 價格很優惠的。不大, 都是精品戶型。”

費所長在電話那邊臉上笑開了花:“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不用,舉手之勞嘛!”

“費所長千萬彆客氣。”胡靖康淡淡道,“以前您還幫過那麼多忙呢。”

費所長連忙打著哈哈:“沒啥沒啥,王大全那種小事,本來就……”

胡靖康猛地打斷了他,聲音冷了:“費所長,我可不認識什麼王大全。”

那邊也猛地沒了聲音,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胡總, 是我多話了。”

放下了電話, 胡靖康冷著臉, 狠狠掐了一下身邊女秘書的腰肢。

心裡帶著火,下手就暴虐,嬌媚的女秘書嚶嚀一聲,春水一般癱在了他懷裡,疼得差點哭出來。

“聽到什麼了?”胡靖康冷冷地看著她,眼鏡後麵閃著精光。

女秘書做出委屈的嬌弱表情:“人家在塗指甲油呢,能聽到什麼?”

胡靖康眯了眯眼睛。

也怪自己,隨口就把王大全的名字說了出來。眼前的女人雖然跟了他好幾年,可是女人這東西,誰知道什麼時候就不合用了呢?

……

一處小飯館裡,一群年輕人正喝得麵紅耳赤,桌上擺滿了空酒瓶。

“不是我吹牛,就那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學生,我能把他們一個個打殘了,你們信不信?”為首的男青年臉紅得像猴屁股,打了個酒嗝。

“就是,敢和波哥搶女人!”另一個小青年臉上烏青一塊,惡狠狠地叫,“也不看看我們波哥的親爸是誰!”

另一個長發小青年覥腆著臉,上來給胡波點了一根煙:“波哥,你爸能保住你吧?”

胡波不屑地冷笑:“隻要是沒捅死,你幾時見過我爸擺不平的事?再說了,這一片的費所長和我爸什麼關係,你們不知道?”

“波哥威武!”幾個小青年笑嘻嘻的,“要我說,那一下可惜捅錯了人,就該把那跳舞的小子給捅了!”

“不著急,隻要那幾個雛兒敢再來,我們悄悄跟著,找個暗地兒,把他腿廢了!”

“還有那個高個子的小子,也得給廢了,他-媽-的也太能打了,我這麼大個,硬生生被他給揍得一臉血。”

“對對,一起搞,搞死他們!”

……一片酒氣醺醺,小包廂裡煙霧繚繞,就在這時,門口卻響起了一聲不快的聲音。

“廢掉誰?胡公子你出來一下。”

一群人一愣,胡波歪歪倒倒站起來:“費所長?你怎麼來了……”

費所長強忍住心裡的不安,上前輕聲道:“你捅了那麼大婁子,還不回家去避避風頭?”

“不就是捅個人,又沒死。”胡波不屑地斜著眼睛,看著費所長,“你不會這點事都搞不定吧?”

費所長心裡又煩,又不敢發作:要不是他爸是胡靖康,誰管他這種紈絝子弟,還真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

他儘量和氣地笑道:“捅人把人捅到醫院裡,都驚動市局了,這一次,胡公子還是小心點吧。”

胡波嚇了一跳,酒意也醒了一半:“我捅的人……有來頭?”

費所長語塞了一下,按照他查到的資料,那個被捅的中學生的確隻是個普通人,家裡沒背景,甚至住在飛馬路的貧民大院,要說有能量,還真不至於。

可是不管怎樣,局長真的知道了,而且非常不滿治安紛亂呢。

“沒來頭也不行,反正驚動上麵了。”他苦笑。

胡波一下子就鬆弛下來,熏天的酒氣直噴到費所長臉上:“費所長,我沒搞死那幾個小兔崽子,就是已經留手了,怕你不好做。”

……

門口,一聲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要搞死誰啊?這麼厲害。”

包廂裡的費所長和胡波一愣,抬頭望向門口。

一個臉龐堅毅憨厚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身上穿著普通的便衣,小飯店模糊的油煙和混混們的香煙煙霧下,他麵目不清,來意不明。

“你誰啊你?關你屁事!”一個靠門的混混首先站起來,橫眉豎目。

胡波眼睛布滿血絲,隨手在桌上摸了一下空酒瓶:“你什麼玩意?”

費所長眉頭一皺,伸手趕緊攔住了胡波,狐疑地看著門口的男人:“你是誰?”

劉東風冷笑一聲,並不理他,看著胡波手裡的酒瓶:“你叫胡波是吧?上次在舞廳,就是你用酒瓶子捅了人?”

“是又怎麼樣?”胡波“啪”地一下,狠狠在門框上敲碎了瓶底,直直地伸到了劉東風麵前,“你是來幫那小子找場子的?”

劉東風冷冷地直視著麵前破碎的酒瓶,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兩三年的刑警生涯,已經將他從一個毛躁的小片警,淬煉成了泰山崩於前而不動的鐵血刑警。

“跟我回公安局,你涉嫌嚴重傷人。”

費所長一愣,心裡一突,皺著眉問劉東風:“我是這轄區的費長明所長。你是哪兒的,我怎麼沒見過你?”

這片轄區查案的他都應該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一個陌生的片警?

劉東風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是嫌疑人的什麼人?”

費所長的臉色沉了下來:哪裡來的不懂事的小子,自己連臉都不熟,怕是見習的吧?

“這是我朋友的孩子,不懂事,也沒啥壞心。”他哼了哼,“你就當沒來過,回去叫你頭兒來跟我說。”

劉東風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為所動,嚴肅地拿出了手銬,伸手向胡波伸去:“跟我回局裡,有什麼話,審訊室說。”

“住手!”費所長真的被氣得不輕,“你哪來的?!信不信我回去就把你擼了,給你個處分!”

劉東風麵無表情,猛地就去抓胡波的手腕,鋥亮的手銬就要銬上去。

胡波又氣又急,酒意上頭,手裡的酒瓶子狠狠一揚,劈頭向著劉東風頭上砸去!

劉東風早就密切注意著他的舉動,狠狠接住他的手腕一帶,就把胡波撂倒在地上。

胡波身子砰然倒地,手裡的酒瓶立刻失去了準頭,碎玻璃狠狠紮在了旁邊的費所長手上。

立刻,費所長就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看著自己手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瘋狂地高叫起來:“我受傷了!我的手!啊啊……”

劉東風充耳不聞,狠狠一腳踹在胡波腿彎,再一個利落地背摔,把胡波狠狠壓製在了地上,“哢嚓”一下,銀色手銬牢牢地銬上了他。

費所長目瞪口呆,手上的鮮血滴滴答答,一時間差點氣得昏厥過去:“你你!你瘋了!”

他伸手一指那群混混:“給我抓住這小子!打!”

劉東風差點氣得想笑:“費所長,我是警察,我在依法辦事!”

費所長惡狠狠地叫:“警察?!誰知道那是真的假的,我反正是沒見過你,給我上!”

那群混混看到他發話,全都吃了熊心豹子膽,嗷嗷叫著,掄起身邊的桌椅板凳就衝了上來。

包廂狹小,施展不開,劉東風一個人對付七八個,即便再神勇,身上也不能避免地挨了幾下。

腦後一陣陰風,一個小混混掄著條凳,終於狠狠砸中了劉東風的背。

“哢嚓”一聲,凳子腿立刻斷了一條,劉東風一個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無數拳腳接踵而至,耳邊夾雜著費所長瘋狂的叫囂:“給我打!沒穿警服,我瞧就是個騙子,打出事我來負責!”

氣死他了,居然被個小民警弄得受傷這麼重,這樣敢不給他麵子的蠢貨,他多少年都沒有遇到了!

居然還敢銬胡公子,知不知道人家一根汗毛都粗過他的腰!

李大隊長帶著三四個人,在事發地的舞廳找到了經理,就覺得有點不對。

明明是很簡單的案情,目擊者眾多,又是剛發生不久,不存在記憶模糊,可是詢問的人,上到經理、下到工作人員,全都異口同聲提供不了任何有用信息。

沒見過那些人、燈光昏暗記不得任何人的長相、一切都搞不清……常年的辦案經驗下,李大隊長就知道有點不對。

問詢的答案太一致了,絕對受過事先的統/一/教導!

他不動聲色地招招手,手搭在了經理肩膀上,笑眯眯地暗中加力,把他拽到了隔壁的屋子裡。

“外麵的人,都看見我把你拽進來了。無論你說還是不說,我保證,這點破案子,我勾勾手就破了。”他冷笑一聲,“你不說也行,我破案後,一定給你送麵錦旗,說是感謝你提供線索。”

那經理汗都下來了:“李大隊長,您、您不能這樣害我……”

“你老實說,我省點力氣,案子一樣破。”李大隊換了臉色,“我就再叫七八個人進來,誰也不知道誰說的。你看呢?”

這經理開舞廳的,結交社會人士這麼多,什麼不懂?立刻就掂量出來利弊,咬咬牙:“李隊長,您是市局的,轉身拍拍屁股走了,我可得繼續在這一片開下去。行,我說,可是您待會兒出去,就算行行好,罵我幾句不識抬舉就行!”

李大隊長不動聲色地笑笑:“地頭蛇啊?”

“還真不是。”舞廳經理苦笑,“是這樣的……”

猛地從屋裡出來,李大隊長故作惱怒地一摔門:“草!我就不信了,去下一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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