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特種兵小哥哥(2 / 2)

邱明泉一直盯著那些人狼狽逃走,背影消失在車廂門後,才收了槍,坐到自己的包廂裡。

和來時一樣,他和李教授等四個人都在一起,包廂裡還剩了一個空位,另外的中鋪還住著一個陌生的瘦小男人。

從一上車開始,那個男人就像是受了驚的鳥,一個人縮在自己的中鋪不太出聲,一副被嚇怕了的模樣。

邱明泉他們亮出槍趕走了那批歹徒後,他好像不僅沒有放鬆,看著邱明泉的眼光,更像是見了鬼。

此刻,他哆哆嗦嗦地爬下中鋪,小心翼翼走向了車廂儘頭的廁所。

……

他經過廁所,卻並沒有停下,而是悄悄走進了隔壁的車廂,小聲敲開了一個包廂的門。

閃身進去,他幽黑的背影無聲無息地被房門切斷。

“他們帶著槍,而且為首的那個小子身上,還帶著很多子彈。”小個子男人臉上完全沒有了怯懦和驚惶,瞬間換了一個人,小眼睛裡閃著狡黠和陰狠的光,“隔壁的三個男人和他都認識,也都帶著槍,就是在旅館裡把我們的人趕走的那批人。”

包廂裡,赫然坐著滿滿的七八個人,正中間的下鋪上,正是一個臉龐方正、眼神卻凶悍的女人,殷姐!

而她身邊斜躺著的高大男人臉色蠟黃,手中不停把玩著一把匕首,正是袁剛。

說起來也算他命好,邱明泉臨來時在國內買到的三-棱-刮-刀是工業用刀具改裝的,傷口依舊容易縫合。

而且這種民用款雖然凶悍,可是殺傷力還是比不上真正的三-棱-軍-刺。要真是邱明泉拿的是那種真正的軍用-三-棱-軍-刺,甚至刀身上帶有特殊毒液的話,那此時的袁剛怕是早就失血而死了!

從始發站開始,他們就悄悄上了這趟車,卻一反常態地沒有出來活動,更沒有進行搶劫。

他們蟄伏在和邱明泉他們隔壁的車廂,就像是一群耐心的髭狗,就等著一個最好的時機,蜂擁而上,露出最鋒利的獠牙!

……

“越是凶殘的集團,在這邊的列車上出現得越晚,接下來,希望我們在最後幾天能抓到大魚。”與此同時,幾百公裡以外,迎麵開來的呼嘯K3上,張隊同樣嚴肅地道。

這個包廂裡,現在隻有四個隊員,少掉的一個,此刻正在隔壁的包廂!

那裡麵,整整捆著六名劫匪,一個個被堵住嘴綁得像是粽子一樣,蜷縮著身體,狼狽不堪。

就在今天,隨著列車上倒爺們已經賣出去了不少貨,終於有劫匪集團按捺不住,凶神惡煞地衝上了車。

非常倒黴的是,他們完全隨機的上車點,就在張隊他們隔壁,僅僅洗劫了一個車廂,好日子還沒過半小時,就迎麵遇上了這幾個等了三天的殺神。

特彆是劉東風,早就憋著一口氣,上去打得那叫一個凶狠利索!還沒等身後幾個隊員怎麼出手,他一個人就直接撂倒了三個!

這次特彆行動,為了不引起國際爭端,張隊手下所有的人都沒有帶槍,而是偽裝成了普通的乘客。

這次出擊,也是借著反抗衝突的名義,大家三下五除二地把幾個劫匪全都打倒在地,毫不客氣地全都捆在了隔壁。

列車上的乘務員早就得到了通知,隻裝作不知道他們的身份,旁邊的乘客也隻道他們是不堪被辱被劫的乘客,看到他們反抗,一個個全都瘋狂鼓掌歡呼,甚至喜極而泣。

此刻他們留下一個隊員在隔壁看守,剩下的,依舊在原來的包廂裡商議明天的對策。

“張隊,假如這一趟抓不到殷姐集團的人,我們怎麼辦?”小方發問。

“不能下車,得避免露麵。到了莫斯科後,我們就在車上過一天,立刻跟著下周四的車返程。希望在回去的時候,遇上殷姐她們!”

“假如運氣不好,一直沒遇上呢?”

張隊皺著眉:“這趟列車上,長期作案、勢力較大的隻有四個團夥,我們剛剛抓捕到的,經過審問,已經確定是其中之一。這來回兩趟,最少也能帶回去兩個團夥的人,雖然遺憾,也隻能按時回去複命。”

劉東風實在忍不住,梗著脖子:“那就一直再接著跑唄,我們就睡在這趟車上,不信不把那幫王八蛋徹底抓乾淨!”

張隊啞然失笑:“這個,我們得聽進一步的指示。假如上麵的命令的確這樣,那我們也很樂意。”

小方托著腮,嘖嘖一聲,看著劉東風:“地方上的同誌乾勁還蠻大的嘛。”

劉東風揚眉吐氣地眯著眼一笑:“那是,總好過某些人嘴上叫得厲害,真乾仗就袖著手。”

剛剛動手,小方出來得晚了點,一晃眼的工夫,前麵的幾個隊員就打完了,隻剩下了捆繩子的事,嘻嘻哈哈地全硬塞給了小方。

小方也不生氣,笑嘻嘻道:“那種菜鳥,我沒興趣。”

包廂最裡麵,靠著窗的一個隊員同樣沒來得及出手,咧著嘴就像是牙疼:“我說你們幾個畜生,見了歹徒,就跟幾十年沒見過女人的和尚一樣,那叫一個殷勤!我都沒見到那幾個人長啥樣,就捆到隔壁去了,下次能不能換個位子,我坐門口?”

幾個人哈哈大笑,小方悶著頭吃吃地笑:“我怕這位地方上的同誌不同意。”

那個大黑個湊近了同伴,也小聲耳語:“你是沒瞧見,剛剛歹徒剛進來,這位同誌就跟兔子一樣躥出去了,我的媽呀,那叫一個一騎絕塵!”

劉東風耳力好,包廂就這麼點大,自然聽得清清楚楚,羞惱地漲紅了臉,狠狠瞪著他喘氣。

張隊忍不住也笑了,拍了拍劉東風的肩膀:“小劉同誌,乾得好。彆聽他們瞎嚼舌頭,他們把你當自家人,才會這麼開玩笑呢。”

他拍拍手:“好了,都彆鬨了。小方,你去隔壁換班守犯人,大李,你夜裡三點再去換他。彆人都休息吧。”

劉東風搶著道:“我來我來,我淩晨去換班,我不累!”

他就是憋著一口氣,得讓這幫人看看,他們地方刑警論到吃苦耐勞,也同樣不是吃素的!

張隊無奈地看看他:“好,那就你吧。”

這小同誌,還真愛較勁,不過啊,看著就叫人喜歡是真的!

他神色一肅:“夜裡是安全時間,但是接下來,所有人要加強警惕!目前,我們還沒遇到帶槍的歹徒,等到真的遭遇那些人,我們空手對熱武器,才是真正的硬仗,大家打起精神來,絕不能輕心!”

……

“我感覺,這一趟應該危險越來越小了。”林哥沉吟著道。

對於回程的列車來說,倒爺們有不少身上都帶著大量賺來的現金,劫匪越早下手,搶到的就可能越多,所以越是凶悍的團夥,越容易早點出現。

甚至彼此之間,這些不同的團夥之間都形成了某種不成文的默契——勢力弱的,就下手晚點,等大團夥洗劫一輪後,再來下手搜一遍,橫豎每個團夥在車上的時間有限,不可能將一趟車從頭搜查到尾不是?

相反,從燕京開來的反方向上,越到後來大家腰包才越豐厚,搶劫則要等到最後!

現在六天行程即將過半,他們尚未遇到特彆凶殘和人多勢眾的團夥,或許,那些人要不就是在彆的車廂下手,要不,就可能在對麵的K3列車上作案呢。

邱明泉點點頭,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些:“你說得對,我們或許運氣不錯。”

旁邊的小何明顯也輕鬆了許多:“放心吧,行程過半了,再過了今晚,大的團夥更應該不會出現,今晚能睡個好覺。”

邱明泉點點頭:“希望如此。”

心裡,封大總裁卻警惕地道:“彆放鬆,任何時候,都不能存一點點僥幸之心。”

在前世,公安部應該就是在最近這段時間開始跨國辦案的,可是直到他們上火車為止,都沒有聽到倒爺們中傳來任何好消息,那就說明,目前那些劫匪對即將到來的覆滅還毫無察覺,並沒有任何收斂的可能。

李教授他們都已經睡下了,此刻,聽見邱明泉回來,向明麗首先睜開了眼,昏黃燈光下一張臉上,汙漬依然不敢洗掉,隻有一雙明眸閃著柔和的光。

“小弟,這些天,實在辛苦你了。”

邱明泉微微一笑:“真的不辛苦。再熬幾天,就到燕京了,到時候就真的安全了。”

“是啊。”向明麗柔聲回應,“你也早點睡。”

……

深夜降臨,白天裡的列車喧嘩逐漸安靜,旅人帶著不安和對前路的祈禱,紛紛陷入沉睡。

後半夜,漸漸到了。

邱明泉他們包廂裡的人也全都入睡了,向明麗和李教授睡在下鋪,中鋪是那個外來的男人和趙曉緣,上鋪最不方便,則睡著張涵和邱明泉。

車廂有節奏地晃著,外麵一片漆黑,車廂裡隻有走道上的小夜燈亮著,發出一點微弱的光。

向明麗不安地翻了個身,醒了過來。女孩子晚上容易起夜,雖然刻意少喝了水,可是到了後半夜,還是被小腹隱約發脹給弄醒了。

她悄悄翻身下了鋪,一眼看去,黑暗中弟弟安靜的睡顏正在對麵,發出極微弱的鼾聲,車廂微光中,他俊秀的眉頭微微皺著,顯出了一絲和白天的不同。

白天裡的冷靜果敢現在已經看不到了,倒是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一點睡夢中才有的稚氣。

實在是太累了,她知道這幾天弟弟和林哥他們,幾乎是緊繃著神經,時刻不敢放鬆。

向明麗躡手躡腳地開了門,她披上衣服,繞過走道裡睡得橫七豎八的旅客,向著廁所的方向走去。

夜很沉,外麵飛掠的樹影張牙舞爪,像是直欲擇人而噬的野獸,仿佛時刻想要衝破車窗,衝進來大快朵頤。

向明麗走到了廁所前,一個男人蜷縮著身體,睡在附近,正說巧不巧地堵住了門。

向明麗沒有辦法,隻得彎下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位大哥……麻煩讓一下?”

那人蒙矓睜開眼,一言不發側過身,在向明麗進了廁所的瞬間,他已經翻身而起,迅猛又無聲地溜到了靠著門的臥鋪包廂,極輕地敲了敲門。

“魚兒出來了,是那個局長家的女兒。”

門立刻打開了,就好像裡麵的人根本沒有入睡,就等著這一刻。

幾個人影魚貫而出,蜂擁著走到了廁所門前,隱蔽著分列在四周,而為首的一個女人,則筆直地守在了廁所的門口!

就在向明麗下床的瞬間,邱明泉對麵的中鋪上,那個矮個子男人的眼睛,就睜開了。

如同一隻狡猾的餓狼,他的眸子在深夜裡暗暗發著光,傾耳聽了片刻,他悄然坐了起來,開始翻身下床。

玻璃窗裡,黑洞洞的一片中,忽然映出了他袖子中一抹閃過的寒光!

封睿這個晚上,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特彆疲憊。

以往邱明泉睡著時,他大多醒著,身為靈魂狀態的他,比普通人更加精力充沛,可是這連著三天的高度緊張下來,就算是他,也有了那麼片刻的打盹。

正在昏昏欲睡的一刻,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將他忽然驚醒。

邱明泉在睡熟,玉石吊墜正擺放在胸口,從封睿的角度看過去,正能看見車窗,那一抹亮色,瞬間就叫封大總裁倦意全無。

“邱明泉,快醒醒!”

邱明泉雖然睡熟了,但是心裡畢竟有事,瞬間就從夢裡驚醒。

對麵的男人,已經靜悄悄下了地,站在兩邊的床鋪之間,他轉過頭,死死盯住了睡在上鋪的邱明泉。

忽然地,原本一動不動的邱明泉卻在這時,蠕動著翻了個身。似乎是長手長腳睡得憋屈,他的手臂伸出來,蜷縮到了枕邊。

那男人驀然一驚,立在那裡沒敢再動,一直等到邱明泉重新不動了,才慢慢靠近。

猛然舉起手,他手上的匕首帶著一道微風,向著邱明泉的肩頭狠狠刺去!

殷姐說了,要先抓活的,還要當肉票索要贖金呢,不能一刀刺死,重傷放血就可以。

就在他的匕首即將挨近床上的邱明泉的身體,一瞬間,原本熟睡的邱明泉,卻猛然睜開了眼睛。

清亮幽深,燦爛如晨星,不帶任何睡意。

他放在枕邊的手猛然抬起,死死抓住了那人襲來的手腕,另一隻手,同時在枕下摸出了同樣寒光閃閃的一把小彎刀,單手用力一劃。

近在咫尺的那人胳臂上,立刻血花直冒,很快就噴出了一道血泉!

這人鬼鬼祟祟隱藏行蹤多日,此刻深夜發難,動手狠辣,絕不是一般的人,邱明泉和封睿心裡知道這事不對,下手再不留情,出手就是致命狠招。

邱明泉這一刀吹毛斷發,黑夜中竟是直接劃開那人衣物,割斷了他的橈動脈!

那人劇痛之下剛剛要張嘴慘呼,邱明泉已經飛身下地,一把扼住了他的脖頸,將他的慘叫悶在了喉嚨間。

他死死按著那人,掏出另一邊枕下藏著的槍,飛快地敲了敲中鋪的牆壁。

隔壁就是林哥他們的臥鋪,僅僅相隔一層包廂牆,他和林哥早已約定了信號,不出數秒,和衣而臥的林哥已經驚醒,迅速出現在門口。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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