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特種兵小哥哥(1 / 2)

站在向元濤的辦公室裡,劉東風聽著向元濤的情況說明, 麵色從驚愕變成了滿腔怒氣。

“袁剛那個漏網之魚居然逃到了俄羅斯, 難怪石沉大海一樣找不到人!”他咬牙切齒, “居然在莫斯科遇到了明泉,還對他下手!”

向元濤麵色冷肅,推過來一遝照片:“那不是我找你來的原因,這個才是。”

劉東風接過那遝照片,上麵,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赫然在目, 身上無數刀傷的傷口翻卷著,慘不忍睹。

“這是517國際列車特大搶劫殺人案的受害者, 除此外,還有很多受害人傷情各自不同。”

向元濤沉聲道:“鑒於現在民憤極大,燕京市的公安部終於痛下決心,決定實施特彆行動方案,對這群猖獗活動在境外的歹徒實施抓捕,給受害者和人民群眾一個交代!”

劉東風撓了撓頭:“那很好啊!乾他娘的, 這群王八蛋就是該死!不過,和我們東申市有什麼關係?”

向元濤臉色嚴肅:“上次我們去南圳,那裡的公安局長徐長楓同誌,現在就在燕京市公安部工作, 他一力促成了這次抓捕行動, 並且, 向我點名要了一個人, 參加燕京市的特彆行動小組。”

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柔和之色:“他對你上次在南圳的表現,很是印象深刻,加上你和那個袁剛算是交過手,所以,他要的人,是你。”

劉東風猛然一怔,旋即大喜,“啪”地一個立正,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敬禮:“是!保證完成任務,我這就立刻出發,趕往燕京市,和那邊的同誌們會合!”

……

周四,終於到了。

邱明泉和李教授一行人,再次踏上了這趟回程的列車。和來時的K3不同,回去的這一趟叫作K4,和K3的途經站點和行程時間都完全一致。

假如說,來的時候整列火車就已經是氣氛壓抑,現在的列車,隻怕就是愁雲慘霧。

都是長期往來在這條線上的熟客,他們如何不知道,最近那起著名的517大劫案呢!

以前隻是劫財不害命,現在是劫色加殺人,以前還能破財消災,可是現在,生命危險卻切切實實地懸在了頭頂,怎麼不叫人膽戰心驚?

邱明泉他們剛剛坐定在包廂裡,幾個熟悉的身影就已經擠過眾人,靠近了他們。

邱明泉抬起頭,靜靜看著走近的幾個人,唇角終於露出了一點笑意。

——為首的男人,一臉絡腮胡子,眼睛明亮,在看到他的一瞬間,也淡淡一笑,舉起手揮了揮。

林哥,和他的兩名老鄉同伴,退伍軍人!

趙曉緣她們幾個人也一眼看到了林哥,臉上也都露出了興高采烈的笑容。

上次旅館一彆後,他們就沒再見過麵,可是心裡都是對這幾個人感激涕零,特彆是兩個女孩子,心中更加知道冤枉了好人。

兩邊的人親熱地寒暄了幾句,林哥身邊那個圓臉的小何笑眯眯地看了趙曉緣一眼:“哎呀,變樣啦?我瞧這次不用泡麵做掩飾了,能行!”

經曆過上次的危險,又聽說了最近列車上發生的輪-奸案後,兩個女孩子都不用人叮囑,今早來之前,已經花了極大的力氣改裝打扮過,頭發枯黃雜亂,臉上和脖子上不知道塗了什麼黑乎乎的東西,黑得還挺均勻。

甚至兩個女孩子還找了一些棉布,在自己身上腰上都裹了一大圈,遮掩住了苗條的身姿,顯得格外臃腫。

年輕女孩子誰不愛美,這麼往醜裡折騰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可是兩個女孩都不是任性不懂事的小公主,知道凶險,都主動自覺得很。

“我是不是醜爆了?”趙曉緣可憐兮兮地照了照車窗戶,“這樣子得六天呢,還不能洗臉,我真想死!”

小何站在一邊,似笑非笑道:“你要是漂漂亮亮的,不說彆的,那些人隨手摸你一把,我覺得你才會真的想死。”

趙曉緣小嘴一癟,差點哭了出來。一想到他說的可能真會發生,還真是不寒而栗。

邱明泉笑著看了小何一眼:“彆嚇唬小姑娘了,她已經難受得不行了。”

林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嘖嘖,瞧這老氣橫秋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大呢。”

明明年紀比這兩個“小姑娘”還小幾歲吧?

邱明泉莞爾一笑:“我實際年齡大。”

這句話,可真沒有開玩笑呢。

兩個人相視一眼,極有默契地來到隔壁包廂。

不用吩咐,小何已經堵上了門,林哥敞開身上的皮夾克,從後腰上掏出了一樣東西,赫然就是一把手-槍,和他們手裡完全一樣的馬卡洛夫9mm!

邱明泉微微一笑,默不作聲地將背後一個專門的小包扔到了下鋪,伸手拉開了拉鏈。

整整一包整發的子彈夾,密密麻麻,在背包開口裡閃著漂亮的黑色光亮,足足有幾十發之多!

林哥猛地一驚,旁邊的小何他們也是嚇了一跳。他們在莫斯科雖然有門路弄到槍,可是來源方也一直怕大量出貨會出事,每次搭配出售的子彈都有限製。

他們靠著老關係,也不過每把槍配到了四發子彈,隻能裝滿半個子彈匣,邱明泉這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

邱明泉笑了笑:“夠了吧?”

林哥抓起幾發子彈,迅疾至極地上滿了彈匣,冷笑一聲:“夠了,這一趟回去,誰敢不長眼睛,我可不介意叫這槍真的開開葷!”

身在這條線上的常客,他們都知道了最近發生的腥風血雨,現在有了這麼多真家夥傍身,一個個都精神抖擻起來。

邱明泉淡淡一笑,也拿起林哥幫他帶的那把槍,細心地上好了子彈。

昨天,他專程重回了一趟阿納托利的莊園,直接要了一點小小的離彆禮物。老家夥十分爽快,二話不說就按照他的請求,送來了一大堆子彈。

“不要點彆的麼,親愛的孩子——比如手榴彈或者輕機槍什麼的?”老頭笑得極為真誠。

一旦決定做生意上的盟友,這老頭並不吝嗇一點點蠅頭小利。

“已經足夠了,非常感謝。”邱明泉笑著告彆,“畢竟我隻是要點自衛的東西而已。”

阿納托利點點頭,完全了然:“是啊,你們回去的那趟車,可不太平。”

……

燕京市。

同樣是周四,和來自莫斯科的K4一樣。這邊對開的K3列車也鳴了笛,緩緩啟動。

火車最中央的一節車廂裡,幾個小夥子身形彪悍,穿著和常人沒有什麼兩樣的便衣,正沉默著坐在一個緊閉著門的包廂裡。

“咚咚!”門上響起了兩聲叩門聲。

臥鋪包廂裡,靠門的一個小夥子立刻站起身,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立在門後,忽然猝不及防拉開了門。

拳風霍霍,他一拳擊向了來人!

劉東風穿著一身利索的便衣,正站在門口,這一下毫無防備,好在機靈的身手派上了用場,緊急下他慌忙迅疾一閃,腰肢仿佛斷了一般,閃過了這一拳。

可是那襲擊者並不罷休,手腕生風,毒蛇般緊隨而上,另一隻手封住了劉東風彎腰閃避的方向。

劉東風實在是沒有準備,這一下被動至極,狼狽不堪地左躲右閃,身後正好有旅客路過,他退無可退,眼看著對手接下來那一拳就要砸上麵門。

就在那拳風幾乎掃到了他鼻尖的瞬間,忽然,對麵的人驟然停了手,淩厲的一拳堪堪挨著劉東風的臉,然後收了回去。

這幾招過手不過幾秒之間,旁邊的人甚至隻覺得一陣眼花,已經風平浪靜。

“小方,彆亂來!”包廂裡,有人喝止。

那個站在門後的小夥子留著板寸,齜著雪白的牙齒一笑:“試試身手嘛。”

劉東風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跨進包廂,裡麵四五個人目光或友善、或平靜、或審視,都齊齊看著他。

劉東風略略掃視了一下,向著裡麵那個發聲阻止的居中者舉手行了一個軍禮,壓低了嗓音:“東申市刑警大隊二支隊劉東風,前來報到!”

眾人之間,那個三十多歲的精乾漢子上下打量著他,點了點頭:“坐下吧,歡迎你!徐部長特意交代過,除了殷姐集團外,那個通緝犯袁剛是重點抓捕對象。聽說你和他照過麵?”

劉東風認真地點頭:“兩年前,我在夜裡和他對峙過,他戴著蒙麵布,麵貌我是後來在通緝畫像上才看到的,但是他的身形和聲音,我都有深刻印象!”

麵貌很容易遮掩甚至易容,其實身形和聲音,反倒是不容易改變的,對於這些經驗老到的刑警來說,有的罪犯,見過一麵之後,下次在人山人海中就能一下辨彆出來,靠的不是臉,是感覺、是身形、步姿和聲音的綜合印象!

“好,那就有勞你了。”精乾漢子點點頭,“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次特彆行動的隊長,叫我張隊就行。我們都來自某特種部隊,具體番號就不介紹了,保密。”

包廂裡原有一共五個人,靠門那個見麵就試劉東風身手的小方嘴裡不消停地嚼著口香糖:“刑警大隊的?在地方待著,沒受過正經特訓吧?”

劉東風一窒,臉色就有點紅了。

他是警官中專畢業,出了校門就進了派出所,的確過了一陣子和雞毛蒜皮打交道的日子,後來調進刑警大隊,平日裡沒少刻苦訓練身手,可要說什麼專業的反恐特訓,那還真沒受過。

“小方!不準亂說話。”張隊臉色一板,“好好照顧地方上來的同誌。”

小方痞痞一笑:“沒問題啊,劉同誌我罩著了。”

劉東風這一口氣憋得,差點沒噎過去。

他雖然不是這種精英部隊出身,可是自從調進刑警大隊後,為了加強業務素質,不僅參加了多次集訓,平日更是勤學苦練。在整個隊裡,那也是響當當的業務高手,格鬥、擒拿、槍械,哪一項算不上數一數二?

現在到了這包廂裡,整個被當成弱雞的感覺,實在是前所未有。他悄悄地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和反駁。

張隊在包廂小隔板上攤開了一張詳細的火車路線圖,招呼大家坐下:“每次列車上,都不乏劫匪,我們隻要守株待兔就行了。抓到一兩個犯罪團夥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們要怎麼帶回去?”

劉東風一愣,困惑地看了看他,怎麼就帶不回去了?

好在張隊自己解釋道:“假如帶著抓到的罪犯下車,對方團夥的人在火車站極有可能發現,萬一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很容易被他們反而利用報警,一旦俄羅斯警察來過問,會引起不必要的國際紛爭。”

劉東風終於恍然大悟。

“更重要的,我們主要抓捕對象是殷姐團夥那幫罪大惡極的罪犯,萬一打草驚蛇,殷姐集團的人消失在莫斯科的話,我們的任務,就有可能失敗。”

他旁邊一個沉靜的小夥子道:“明白。一無人脈,二沒情報,和一幫在莫斯科經營了好幾年的地頭蛇打持久戰,他們存心隱匿的話,我們甚至摸不到他們一根毛。”

張隊點點頭:“所以,這一趟,我們要看運氣。”

坐在他對麵的一個大黑個子皺著眉:“我們隻能祈禱殷姐集團正好上了這趟車,直接遭遇的話,就是最好不過。”

是的,假如殷姐集團上的是對麵從莫斯科開來的那趟K4,那可就麻煩了。這趟車上的其他團夥犯案,張隊他們不可能視若無睹,可是一旦出手,就可能驚動那些狡猾的罪犯。

劉東風咬了咬牙:“那假如沒遇到殷姐的人,那對麵的車上,豈不是又要被血洗?”

來的時候,他已經從向元濤那裡得知了邱明泉他們的車次,非常糟糕的是,由於李教授必須回程主持國際級彆的會議,已經就在這一天,從莫斯科出發了,坐的正是迎麵開來的K4!

時間太不湊巧了。

隻要僅僅晚上一個星期,他們就能趕到莫斯科,起碼能和邱明泉他們會合後回來,可是現在……劉東風望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郊外景色,心猛然懸了起來。

……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這一天,已經是周六的下午。

距離K3和K4列車分彆出發,已經都過了接近三天的時間,換句話說,兩輛對開列車的距離,正在一天天接近。

邱明泉他們這趟K4列車上,並不真正平靜。

從上車開始,到今天傍晚,他們的這節車廂,也和來時一樣,已經遭遇了兩夥洗劫。

而林哥他們以後還要繼續跑這條線,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太過激烈,萬一留下後患,引來瘋狂報複,所以依舊保持著低調,但是邱明泉卻沒有這個顧慮。

從第一次遇到搜身的劫匪開始,他就叫林哥他們暫時躲在後麵,自己一個人出麵,直接亮出了黑洞洞的槍口。

“我不是跑這趟車的倒爺,身上沒錢,而且走完這一遭,我就不來了。”他冷冷地端著槍,直接頂住了為首歹徒的腦門,狠狠將他頂到身後的車窗玻璃上。

“在這趟車上,你們之所以敢肆無忌憚地搶人,是因為兩邊的警察都不管,那麼你猜猜看,我自衛殺人,有沒有哪邊的警察會跨國破案抓我呢?!”

這一招極為有效,都是刀尖舔血討生活的,一看邱明泉那冷靜又決絕的眼神,再感受著頭上涼冰冰的槍口,搶劫的歹徒連屁都沒敢放一個,直接屁滾尿流地撤了走人。

開什麼玩笑,求財而已,誰去真的拚命?

而就在片刻之前,第二批路過的歹徒也剛剛被趕走。

林哥從包廂裡伸出頭,衝著邱明泉豎了豎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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