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2 / 2)

想了想,他又附了一個空間法術,把修安部編寫的修士守則一並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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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花了一個下午翻完了書,感到一陣無聊。

聽著車水馬龍的大街,他想過上街逛逛,但去見瑞德的念頭似乎更強烈些,索性鋪開神識,在美國搜索瑞德的蹤跡。

他的傷沒有好全,力量也沒有完全恢複——這至少得花上幾十年去了,但好在他在瑞德身上留了標記,神識遊蕩了一會,便找到了瑞德在蒙大拿的位置。

晏青給自己使了個隱藏身形的法訣,瞬移過去。

到達辦公室時見瑞德睡了過去,便好奇地探進了他的夢裡。

然後就發現一個女鬼出現在瑞德的夢裡,正要攻擊他的靈魂。

晏青一驚,下意識用上了最簡單粗暴的方法,伸手就去拽那白衣女鬼的頭發,聽她慘叫連連後,又厭惡地把她扔在地上,抬腳把鬼踹到了牆角去。

女鬼又是一聲驚呼,瞬間消失逃走了。

晏青不屑於去追擊這種小玩意,隻見瑞德出神地望著他。

“奈哲爾?”

晏青的出現讓瑞德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又說服了自己,清醒時遇見的人和事的確是夢境內容的主要來源。

瑞德看著晏青走過來,奇怪,現在黑暗中突然又能視物了。

他發現晏青穿著他幾天前掛在晏青衣櫃裡的毛衣。

瑞德的衣品常常被摩根吐槽說他從來沒有從大學裡畢業,瑞德覺得自己穿得很正常,但他實在不能確定晏青是否喜歡這樣的打扮,隻能照著影響裡晏青穿過的衣服挑選了一套衣服。

裡麵包括了一件大衣,也有圍巾,但晏青現在又隻穿了一件毛衣,脖頸露在冷風裡。

瑞德走過去拍了拍晏青的肩,發現毛衣的領口比他想象中的更大,隻能遮住一般肩膀,他的手掌拍在晏青的皮膚上,“你不冷嗎?”

瑞德問出口,又思考著晏青隻是他夢裡的一個虛影,他會冷嗎?

如果他會冷,那這也隻是虛擬的冷,在他的夢境中,假設他能夠控製,冷就能夠變成熱,也就是說這種冷並不真正存在,他的問題會失去意義……

晏青的反問插入了瑞德的思索,“你冷?”

也對,鬼魂出現的地方溫度會下降,在夢裡也一樣。

晏青把毛衣袖口放下來,拉著瑞德的手,過長的袖子恰好能蓋住兩人的手。

瑞德意識到這間毛衣不是領口設計得太大,而是自己買得不適合晏青的身材,回去之後他得看看現實裡是不是如此。

瑞德的手比晏青寒涼的手掌還要冷。

晏青輸了點靈氣給他,“這樣就不冷了。”

他拉著瑞德朝屋外走,晏青走在前邊,推開門,瑞德感到一陣亮光在眼前閃爍,隨後就是頭暈目眩。

他從夢中醒來。

“瑞德?”摩根把瑞德拍醒,“彆在這裡睡。”

晏青看著摩根按在瑞德頭上的手有些幽怨,就差一步,他就可以看到瑞德意識世界裡那個巨大的書房了,就差一步。

瑞德揉了揉眼睛,忽然感到手掌暖和了一些,指尖也沒有了之前的僵硬。

有些奇怪,人在睡眠時身體溫度理應會隨活動減少而降低。

他把滑落到大腿上的資料夾撿起來,發現正翻開的資料上有一個女孩的照片。

莫裡莎.卡特,2005年11月3日去世。

他記得在夢裡見到的女鬼和莫裡莎有著同一張臉。

看來他在睡前看到的照片讓他的大腦自動編造出了一個夢境。

等等,瑞德記得自己沒有在受害者名單裡見過莫裡莎的名字,而第一個受害者出現在11月13日。

霍齊見瑞德盯著莫裡莎的資料,鬆鼠似的逐漸皺起眉頭,向他解釋:“雷納德警探認為的嫌疑人是莫裡莎的男友約翰森。”

“他是一個吸/毒者,”吉迪恩親眼見過了約翰森,他產生了和莫夫頓警探一樣的疑問,“隻有十七歲,身體羸弱,我不認為他有能力徒手拆開椅子,或是製服一個經驗豐富的正式警員,這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雷納德警探僅僅因為莫裡莎的死亡時間就斷定約翰森是凶手嗎?”摩根問。

“當然不是,”霍齊搖頭,拿出了一張照片,“他發現約翰森會在夜裡跑到郊區,繪製這個符號。”

瑞德結果照片,照片裡的水泥地上畫著一個紅色符號,他湊近了去看紅色符號的痕跡。

“是油漆,他用油漆畫的。”吉迪恩解釋道。

“就像街頭塗鴉一樣。”瑞德想到。

這個紅色符號由一個圓環和一些筆畫組成,中間有兩條波浪線鏈接上下。

他又在紙堆裡找出unsub留下的紅色符號,這個符號也有一個圓環和一些筆畫,但這些筆畫不儘相同,中央也不是波浪線,而又一個近似月亮的圖像替代。

“你想到了什麼嗎?”吉迪恩問,他一向把瑞德的頭腦視作珍寶,他廣泛的知識麵給了他強大的聯想能力,總能在案件中快速找到重點。

側寫需要的就是這種把種種不可能聯係到一起的能力。

“這像是……某種文字,”瑞德剛開始還有些遲疑,接下來的話就順暢多了,“我暫時看不出是什麼,但應該是某種字母文字。”

“帶回酒店看吧。”霍齊說,告訴組員們今晚可以先解散了,**訂好了房間,但是大家的行李都還沒來得及帶過去,“但不要睡得太晚,我不希望明天又看到你在辦公室睡覺。”

瑞德乖巧地連續點頭,他的思緒還停在那些圖案裡,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霍齊的話聽進去。

霍齊拿他沒辦法,隻有摩根長臂一揮,攬住瑞德的脖子,又幫他提上行李袋,把人往外推,“行了,babykid,趕緊回去睡覺,我會把兩張圖發給加西亞,讓她查查看。”

瑞德輸在力氣上,被摩根拖回了酒店。

BAU 經費充足,每個組員都有單獨的單人間,有些時候還會有人分到雙人間,但也是一個人住的雙人間,另一張床將會淪為行李架和資料架。

不過瑞德也聽吉迪恩回憶七十年代行為科學組剛剛建立時,FBI高層沒有完全認可側寫,組裡也沒有幾位可用的側寫師,常常是兩人出外勤,拿著有限的經費住汽車旅館雙人間。

後來側寫技術展示出了它在提升破案率方麵的巨大作用,以及麵對不知為何二十世紀以後連環殺手數量不斷增加的情況,BAU 得以活得打量經費,並活躍在調查一線。

瑞德洗漱收拾完之後倒在酒店大床上,看了一會圖片後,拉上被子沉沉睡去。

他很少睡得這麼快,他加入BAU 很長時間了,但那些案件仍會令他無法安睡,隻能在白天靠打量咖啡因維持清醒,不少人吐槽過他的黑眼圈。

晏青隱身跟著瑞德回到酒店房間後就找了一個靠窗位置,盤腿坐在地毯上。

人造纖維的觸感同羊毛一樣柔軟,晏青記得在他閉關,化纖的主要用途是製造女士絲襪,現在卻能鋪張地製作地毯了,人類這幾十年裡的發展,比他過去幾千年看到的還要多。

瑞德關掉了所有燈光,隻剩下月光穿過薄紗窗簾,從晏青的黑發上滑落。

雪停後的夜晚,月色格外清澈。

晏青在月下打坐修煉,趁著這點時間運轉時間,療治遺留的傷勢,恢複力量。

但沒過多久,瑞德的夢中囈語就讓他分神了。

睜開眼,靈力湧動,雙眸在月下泛出金光,又快速如煙消散。

他又一次進入了瑞德的夢境。

在這一次的夢境中,瑞德發現自己似乎處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他用自己的眼睛觀察世界,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

瑞德讀過不少關於夢境的研究,這是一種正常的做夢狀態,他沒有多想,跟隨著夢境的發展看了下去。

這裡是布蘭諾福利院,吉米和晏青正坐在後院的台階上,吉米拿著他的課本愁眉苦臉。

瑞德也坐在台階上,看見吉米手裡拿著拉丁語課本,自己則拿著兩張符號照片。

“ines(我有敵人藏著呢)。”吉米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課本說。

晏青在一旁歎氣。

吉米吐了吐舌頭,又轉過來瞧瑞德,“咦,你也學拉丁語嗎?”

“拉丁語?”瑞德看了看符號上的奇怪筆畫,這些類似字母的文字是羅曼語族的可能性很大,但他一直無法分辨它的基礎語言。

“嗯,”吉米指著照片的背麵,“vos,是你的意思,不過其他幾個我看不出來。”

瑞德把照片翻過來,對著光去看,發現了吉米所指出的單詞vos。

……

是鏡像書寫!

靈感衝進了瑞德的大腦。

鏡像書寫曾被文藝複興時期的工匠使用,達芬奇也曾用鏡像書寫寫下一本工程手劄。

凶案現場的符號畫得很潦草,像彎曲的蜈蚣一樣排在地上,除了字符之外,瑞德一開始甚至想過這是某種象形畫。

不過有了吉米指出來的這個參照字符之後,瑞德可以通過筆跡分析,把其他字符也單個分出來。

“吉米,你能借我筆和本子嗎?”

吉米把自己的草稿本和鉛筆遞給他,又好奇地湊過去看,但晏青一直平靜地坐在一旁,隻稍稍偏頭,看著瑞德的手。

“vos。”

“moderat……不對,是moderas。”瑞德刷刷塗黑寫錯的字,重新寫下單詞,“還有……mors死亡。”

“ vos moderas mors.”瑞德通順地念了出來。

“你……bb。”吉米發現自己隻認識一個詞。

“你掌控死亡。”瑞德替他說出來,又去看另一個符號,這個符號上的筆跡和凶案現場的符號非常相似,瑞德可以用同樣的規律區彆開字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