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2 / 2)

她將茶碗往一旁略推了推,今兒堂上預備的是茉莉花,不合她的口味。

紈素忽然哭了起來,嗚嗚咽咽,語不成聲:“婢子曉得婢子是個卑賤之身,萬不敢有非分之想。隻是國公爺同大太太為婢子不和,婢子心中不安,所以今兒才鬥膽來見大太太。大太太若是生氣,便當沒有這回事。一應事責,婢子一人擔下,往後絕不提起,令太太放心。隻是求太太能回府去,同國公爺和好,府裡安泰和順,婢子便知足了。”說著,便磕了下頭去。

這一席話說的,真是好委屈,好無辜。

她這幅淒楚可憐的樣子,還真像是被主人始亂終棄了的。

蔣氏在一旁偏偏附和,紅了眼圈,那帕子擦了擦鼻子,說道:“好可憐懂事的孩子,可惜沒個好出身,真正是埋沒了!”

蕭月白冷眼看著,也不知道那場夢裡,她們是不是就是如此聯合著演戲,裡應外合,挑唆撥弄,才使得她爹娘徹底的背心離德。

這再恩愛的夫妻,再深摯的感情,也怕小人作祟。

她緩緩起身,走下堂去,在紈素身前站定,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淡淡開口:“再不敢,你也是來了,那還有什麼不敢的?你這話,莫不是說是我二嬸強拉著你來,逼著你給我爹當妾的?”說著,她回眸向著蔣氏一笑:“二嬸,可是這樣?”

她這笑容明媚俏麗,卻令蔣氏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蔣氏忙不迭說道:“哪有這回事!我就是來當說客的,大哥大嫂和好了,家中大夥都高興不是!”

紈素也不禁抬起了頭,看著那溫婉美麗的四小姐,明亮清澈的眼眸裡毫不掩飾的輕蔑與鄙夷。她忍不住的哆嗦起來,這種被人輕賤唾棄的感覺令她萬分的痛苦。她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去恨,難道隻因她出身卑微,就不配去愛人麼?

她重新將頭低了下去,不論怎樣,蕭月白到底還是她的主子。

她低聲說道:“婢子不是這個意思,姑娘曲解了。婢子隻是想,婢子隻求國公爺和夫人和好……”

蕭月白卻已沒有耐性再聽她的演戲,扭身回到位上,說道:“事到如今,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了。這事既已發了,那必定是要弄個水落石出的。該怎樣便是怎樣,也用不著你來委曲求全,倒好似誰欺淩了你一般。”說著,她淺淺一笑,白皙柔嫩的肌膚上旋起了兩個梨渦:“隻是待事情查明白了,要如何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蕭月白是深思熟慮過的,要處置這個丫頭其實簡單,但若是草率發落,將她一攆了之,隻是徒落人的口舌,爹娘的名聲也必定壞了——她父親必定要被扣上一定始亂終棄的帽子,而她母親林氏則是個善妒狠毒的婦人。

當然沒人能將這國公府邸的男女主人如何,但到底是不能服眾。而甄母,也必定惱怒他們沒將此事處置妥當,這怕就是二房的謀劃了。

這可真正是歹毒至極!

然而蕭月白,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紈素的臉上一片灰白,四姑娘這話已然宣告了她的下場——那天夜裡的事情,不論真假,她都彆想如願了。隻怕能不能繼續留在安國公府,都成了未知。

絕望之下,她隻想揪住最後一根稻草,銀牙一咬:“這等大事,婢子並不敢扯謊。那天夜裡,婢子正在後花園裡替三姑娘摘桂花。國公爺忽然走來,似乎吃醉了酒,便要同婢子……實在不是婢子無恥,婢子身份卑賤,不敢違抗。”

她說的聲淚俱下,聲情並茂,仿佛真有其事,然而滿堂上的人,連著蔣氏,那臉色都古怪了起來。

蕭月白盯著她,淺笑道:“戲演的不錯,隻可惜那天晚上,我爹他壓根一滴酒都沒沾。”

那段時候,蕭覃得了些症候,正在吃藥,大夫特意叮囑不得飲酒。因此,中秋節夜宴上,蕭覃根本是滴酒沒碰!

紈素的臉上一陣扭曲,原本還算清秀的臉孔,此刻竟然現出了幾分猙獰。

跪了這片刻,又啼哭了半日,滴水未站,她的嗓子早已乾啞了。

她開口,竟有幾分聲嘶力竭:“時隔半年,婢子弄錯了也是有的。但是那晚的事,卻是千真萬確!”

林氏冷笑道:“這等大事,你竟會弄錯了?何況,你說的是國公爺似乎吃醉了酒,這醉酒的人可不比旁的,你也能弄錯?這是不是說,還有彆的弄錯的事情?”

紈素死盯著林氏,一字一句道:“婢子沒有說謊,那天晚上的確是國公爺強行拉著婢子行事的。”

她這話才出口,門外卻傳來一聲暴喝:“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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