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處於一種抗拒的態度,我媽媽雖然是中國人,但是她從小就在那邊長大……”
“我從小就被教育,長大以後嫁個不錯的男人,就像世界上大多數人,平平凡凡地度過一生。”
“事實上你跟我表白之前,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們之間的感情居然是愛情。”邊歲桐自嘲地笑了聲:“我是不是很遲鈍……”
“我怕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我怕父母的指責怒罵,我怕自己以後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邊歲桐漸漸紅了眼,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哭腔明顯:“我怕我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牽著手,最後還是抵不過世俗……”
不知道為什麼,陶徑寒莫名被觸動,眼角泛起了紅,從喉嚨到心臟都是酸酸澀澀的,她胡亂眨了兩下眼,想逼退眼眶的淚意。
她的喉嚨輕輕聳動:“倒是我,沒替你著想了。”
“那你現在呢?還怕麼?”
“怕。”邊歲桐苦澀地笑著,眼裡眉梢滿是認真:“可我愛你啊,我想試著麵對。”
陶徑寒心猛地一跳,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像從前的很多次,把邊歲桐抱進懷裡,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長發,聽著她胸腔中的心跳聲。
邊歲桐怔愣地抖了下眼皮,激蕩的情緒化為委屈,下一秒便攥緊了她的衣角,縮成一團靠在她的懷裡,眼淚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在那個人衣服上暈染開來。
胸口濕了一大片,耳邊是不可抑製地細小嗚咽聲……邊歲桐已經很努力地克製自己,還是不免有聲音從唇齒露出。
陶徑寒感受懷中人的顫抖,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有種吻住她的衝動。
可是不知哪裡來的一陣風,吹得她胸前布料一陣冰寒,連帶著她的腦子都被凍清醒了。
曾經她被衝動糊了腦子,不管不顧地表了白,忘記了邊歲桐受到的教育,和她的處境,那時她隻滿腦子隻有愛情,現在卻逐漸變得現實,學會了考慮更多東西。
比如,異國。
或者說接近一年的分彆,讓她對她的愛意不再那麼洶湧,曾經一想到就讓她心肝脾肺哪哪都疼的委屈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沉澱,如今隻會抽抽地疼,緩一緩就過去了,也讓她明白,其實對於很多人,包括她自己,愛情並不是必須品。
如果那時邊歲桐和她說了這麼一番話,她說什麼也要奮不顧身,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可風暴過後,那平複得仿佛微風細雨下的涓涓細流愛意並不能讓她放棄現有的一切。
她已經……回國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那就要看邊歲桐的了。
如果注定要分離,那她寧願從來沒有開始過。
陶徑寒輕輕開口,語氣平靜:“那你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未來要怎麼辦麼?”
“你願意為我來到中國發展麼?”
聞言,渾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邊歲桐的身體頓時僵住,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她這才恍然,原來她們是異國啊……
這些天她的腦子亂糟糟的,弄清楚她對陶徑寒的感情,鼓足勇氣過來挽回她已經用儘了全身的精力。
完全沒有想過後續的一切,隻隱約有個大方向,她要對抗那一切。
可是陶徑寒的言語給了她某種信號,她從她的懷抱中退開,含淚的眼裡帶著光:“所以你願意原諒我,和我在一起了?”
陶徑寒言語誠懇:“假如你能解決這些的話。”
邊歲桐咬了咬唇,卻是沒能隨口應付著答應這一切。
“算了,我不逼你,咱們來日方長。”陶徑寒見她久未回答,從胸腔中吐出一口濁氣:“你認真考慮一下吧,也不是現在就要得到答案。”
她掐著腰,釋然地笑了:“要是直接答應了,我才應該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你慢慢考慮,我等你。”
邊歲桐被她的話安撫住了,眼眸流轉,也有心情開玩笑:“不是說不會等我麼?”
陶徑寒糾正她:“不會一直等。”
邊歲桐也住在這個酒店,房間正好有兩張床,便撒著嬌留了下來。
黑暗中,聽著身邊人有節奏的呼吸聲,邊歲桐咬了咬嘴唇,瞪著眼睛毫無睡意。
要……來中國麼?
……
清晨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灑在床上相擁的兩人身上。
微微有些刺眼。
卓知微蹙了蹙眉,緩緩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先是愣住,隨即昨晚的回憶湧入腦海。
她被賀清棲帶進了家裡,然後她們……
不敢再想,卓知微咬了咬唇,羞赧爬上臉頰。
她輕手輕腳地在散落一地的衣服中,挑起她穿過的內衣內褲,卻被一個長盒狀吸引住視線。
她好奇撿起來看了眼,瞬間臉色爆紅,觸電一般把它扔的遠遠的。
滿腦子隻剩那幾個字。
G點突擊+一顆珠。
混蛋賀清棲!
卓知微穿上內衣內褲,惱羞成怒一腳踢在賀清棲背對她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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