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愛之敬之(1 / 2)

我的前夫是外掛正文卷191愛之敬之隻他實在小瞧了這天底下最便宜的酒,剛入喉一股辛辣之極的味道直衝得他鼻涕眼淚一起出來了,他努力忽視那辛辣的味道,想要將酒咽下去,不想卻反倒哇地一聲將酒全部吐了出來,即便是如此,他喉間也是火燒火燎的十分難受。

“快,水”。

蘭十八忙解了腰間的水囊,遞到他嘴邊,他大口大口的吞了好幾口,才總算稍解了那火辣感。

仇希音解了荷包,找了一枚薄荷糖遞給他,他忙丟進嘴裡。

這一番動作太大,前後左右的酒客都看了過來,有人大聲嘲笑了起來,“這是哪家的小毛孩子,也學男人喝酒!”

旁邊頓時應和聲嘲笑聲一片,謝探微用帕子抹了抹臉,沒有接話,臉上的血色卻慢慢褪了。

仇希音遽然起身,抄起麵前的粗瓷大碗就朝叫的最凶的鄰桌幾個大漢砸去,“十九!”

十九緊隨其後,扔出了酒壇,酒壇碎裂的巨大聲響響起,雪亮的劍鋒緊隨其後,嘩啦一聲,結實的八仙桌整齊碎為兩半。

一陣詭異的寂靜之後,人群才炸開了鍋,老板娘風一般卷了過來,罵道,“是誰?誰敢砸老娘的場子?”

仇希音等她跑到了跟前才不緊不慢道,“是我,老板娘待要如何?”

老板娘剛剛還怒氣衝天的臉頓時笑成了一朵嬌花,“不如何不如何,姑娘單管砸!不夠砸,樓上還有!在我這,長得俊的乾什麼都行!”

人群更是炸開了鍋,紛紛譴責老板娘見色忘義,老板娘一叉腰,一個人的嗓門直直將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都給老娘閉嘴!再廢話的全部滾出去!以後都彆來老娘這喝酒!”

喝罵聲頓時啞了下去,老板娘一瞪眼,“全部灌你們的黃湯去!老黃,出來說書!”

老黃是個五十左右的猥瑣老頭,麵相令人生厭,一開口卻語驚四座,聲音洪亮,抑揚頓挫,十分能找準聽眾的注意力和關注點,不過片刻的功夫,熙熙攘攘的酒肆就安靜了下來。

仇希音幾人的桌上已經另上了酒,還擺上了幾小碟瓜子花生等物,卻沒有人碰,台上的說書雖然精彩,謝探微卻明顯在發呆,謝嘉樹和仇希音端坐不動,偶爾眼神交流,皆是擔憂。

老黃說的是一個刀口討生活的壯漢與剛化作人形的狐妖的故事,在這崇尚武力的漠北風沙之地,倒是十分合宜,光看這酒肆之中,十個就有九個半是刀口討生活的壯漢便可知一二。

故事情節十分老套,與京師那些落難才子偶遇狐仙豔鬼的故事沒什麼兩樣,隻老黃的口齒十分厲害,仇希音聽著聽著竟也聽進去了。

隻故事說到一半,用語便開始朝露骨的方向演變,謝嘉樹見老黃開始說什麼,“……魁梧孔武的壯漢輕輕鬆鬆便將那柔弱嬌媚的小狐妖捉進了懷裡,笑道,可算是被我抓住了,我瞅瞅,是先脫了衣裳,還是先散了頭發……”忍不住開口道,“小叔,我們走吧”。

這些東西怎麼能讓音音聽見,汙了耳朵?

謝探微恍然回神,噢了一聲,“走吧”。

說著起身提了酒壇在手中,吩咐蘭十八去付賬,謝嘉樹張了張嘴,又將話咽了下去,算了,小叔如果非得要試試那酒,就讓他試試好了,省得他總是惦記著,反倒難以心安。

這時台上的故事已經進行到小狐妖懵懂無知,驚慌失措了。

仇希音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老黃忽地變了副腔調懇求道,“燕燕,我的燕燕兒,你就依我一回,彆說做牛做馬,就是給你倒洗腳水,就是死了,我也甘願!”

仇希音腳步一頓,燕燕,燕燕兒,上輩子,寧慎之平日總是用他那特有的清冷嗓音叫她燕燕,床笫之間,卻會加上個“兒”字,那柔軟綿長,似乎是從鼻腔裡哼出的“燕燕兒”總是叫她莫名煩躁,恨不得用襪子塞住他的嘴!

底下頓時哄堂大笑,老黃一拍驚堂木,“諸位看官,特彆是那外鄉來的,可學好了,這燕燕二字,乃是我涼州用以叫家中最得寵的長女、幺兒,用來叫小情兒更是絕妙,用官話來說,那就叫心肝寶貝蜜餞兒!

在這涼州城裡,不管你用來叫誰,人人都樂意聽!

就是小老兒家裡那個滿臉皺紋,腰似水桶的老娘們,還追著要小老兒叫她燕燕兒呢!不叫,那就是一頓好打啊!”

台下轟然又是一陣大笑,謝探微也住了腳步,喃喃念道,“燕燕兒,想不到這西北粗獷之地,也有這般綿軟情意”。

仇希音麵色慘白,眼前一幕幕皆是寧慎之神色冷清叫她燕燕的模樣,在床笫間拖著鼻音叫她燕燕兒時麵色潮紅的模樣,耳邊更是一聲聲,一句句皆是燕燕,燕燕兒……

“王爺——”她喃喃念了一聲,往前栽去。

謝嘉樹大驚,忙伸手扶住,“音音,怎麼了?”

仇希音推開他,撲進秀今懷裡,“快,回去,我頭暈”。

她這麼一說,謝探微和謝嘉樹皆慌了,忙打發蘭十八去尋馬車,快馬加鞭的回了鳳府。

……

……

是夜,仇希音一夜沒有合眼,隔壁院子謝探微的琴聲也斷斷續續響了一夜。

天剛亮,仇希音就去尋謝探微,謝探微盤膝坐在院中的梧桐樹下,膝頭擺著一把古琴,是寧慎之搜羅數年才尋了來送給他的那把餘音。

仇希音俯身行禮,“小舅舅”。

謝探微抬手按住顫動的琴弦,語氣溫和,“你不舒服,怎麼這時候就起了?”

仇希音默了默,道,“小舅舅,池陽公主傷勢已穩,日後好生將養即可,我想回京師了”。

“好,十八,吩咐下去,儘快收拾好行囊,明後天就走”。

蘭十八應聲而去,仇希音示意秀今跟去,在謝探微身邊的錦墊上學著他盤膝而坐,問道,“小舅舅為何心憂?”

短短一一夜,謝探微已沒了前些日子的憂愁之色,聞言微微一笑,“不是心憂,隻是不舍”。

“不舍?”

謝探微低頭看向她,目光前所未有的溫柔,“是不舍,舍不得京師的繁華喧囂,舍不得謝家弄的清靜文秀,舍不得我滿園子的花花草草,更舍不得我們樹哥兒和音音”。

仇希音心頭一凜,“小舅舅想做什麼?”

謝探微失笑,“彆怕,公主她,是做大事的,總不能為了我滯留京師,左右我無所事事,日後定是要來涼州陪她的,要見我們音音隻怕就難了”。

原來,他竟早就做了這樣的決定!追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