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忠替柳煙柔撐了腰,冷冷掃了眼湯氏,就帶人離開了。
湯氏一下子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再也站不住的讓昕月扶自己進屋坐下。
隨手端了杯茶壓驚,卻顫抖著濺了滿手的水。
院外。
柳煙柔直接讓尋巧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大手一揮,道:
“府上所有人,每人賞賜二兩銀子!”
聽到的人無不大喜。
侯府普通丫鬟小廝月銀也就二兩,少夫人當真大氣,一出手就賞了他們一個月的月銀!
“奴才(奴婢)多謝少夫人!”
不管是哪個院裡的,全都高興的道謝。
柳煙柔將這事兒交給梧桐小巷帶來的素琴和素琪去辦,自己則笑盈盈的又帶著尋巧到了湯氏麵前。
“兒媳也著實意外,沒想到兒媳替夫君求情,竟是意外得了督公的眼,還有這般意外收獲。
嘖嘖嘖……萬兩黃金呢,婆母快幫兒媳好好想想,這麼多銀錢兒媳該怎麼花。
首先當然是要先孝敬婆母五千兩……”
柳煙柔說著,眼看著湯氏眼睛都亮了,話音忽然頓住,疾呼一聲。
“哎呀,瞧兒媳這記性,婆母出自鼎盛湯家,定是不缺這點兒銀錢的,兒媳還是彆在婆母跟前丟人現眼了。”
“……”
湯氏氣的眼皮直跳,見不得柳煙柔這小人得誌的樣子。
可也沒任何辦法。
東廠那死太監不但沒厭了柳煙柔,反而瞧著還越發著迷了。
她要是敢這會兒對柳煙柔動手,明天她說不定就能出現在慎刑司受刑。
那死太監仗著皇帝恩寵,一向囂張跋扈,連皇子公主和朝中的那些重臣的麵子都說不給就不給,更何況他們一個沒落了的侯府。
湯氏忽然就後悔了。
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同意兒子那餿主意。
這下好了,非但沒有利用柳煙柔幫大皇子拿住那死太監的把柄,反倒是讓柳煙柔這賤人仗著那死太監的勢騎到了她頭上。
湯氏深吸了一口氣,勉強露出個笑容。
“煙柔說的對,婆母著實用不上,即是督公賞的,你便留著自己用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
柳煙柔捂嘴笑著,道:“原本還想著婆母既然不需要銀子,兒媳就用那些珠寶給婆母也做幾樣首飾的,可既然婆母不需要,那兒媳也便不多此一舉了。”
湯氏氣的手顫抖的端起茶杯,企圖用涼茶壓下火氣。
可柳煙柔卻偏不讓她如意。
看了眼床榻那邊還暈著的簡紹,拿著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淚,又拿出一百兩銀票放在桌上,道:
“夫君……唔唔唔……夫君怕是真的要不行了,可這棺材總不能讓婆母出銀子,這一百兩婆母一定要收著。
好生給夫君置辦一副像樣的棺材,不夠的話,再讓人來找兒媳要。
兒媳剛得了賞,給夫君置辦一口像樣的棺材的銀子還是有的。”
柳煙柔說著,起身大聲道:
“婆母,節哀順變,兒媳這便去忙了。”
柳煙柔不顧湯氏難看至極的臉色,直接帶著尋巧離開了。
湯氏氣的直掐自己人中,並未細想柳煙柔要去忙什麼。
不然要是知道她這會兒要去忙的事情,怕是會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她。
柳煙柔從簡紹院裡離開,就讓人去喊來了府上的劉采買,吩咐道:
“婆母說夫君怕是不行了,你先低調去將棺材準備好,彆到時候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