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嬤嬤監督著,蘇珍珠一頓不落喝了三天的苦藥,用她的話說,她現在出個氣都泛著苦味。
三天後,周氏摟著不住對她撒嬌的蘇珍珠終於同意了停藥的事。
蘇珍珠欣喜的眨眼,抱著周氏的手臂笑得乖巧,“娘最好了。”
周氏輕拍兩下蘇珍珠的手,佯怒道,“不讓你喝藥就最好,那讓你喝藥是不是就不好了?”
“哪有?在我心中娘什麼時候都是最好的。”,蘇珍珠揚著頭,義正言辭的模樣。
“你啊,就會說好聽的話來哄我,”,周氏含笑的點了點蘇珍珠額頭,隨後想到什麼有些悵然道,“不過也就能聽兩個月,兩個月後我的珍珠就要成為彆家的人了。”
蘇珍珠心頭一緊,這三天來她一直在想如何解除與歸德伯府的親事,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父母親知道林澤楷與他表妹有私,隻是她雖和歸德伯府有親,但和林澤楷的接觸並不多,更遑論他表妹王若語。歸德伯府中她唯一稍微熟悉一點的就是歸德伯府的世子林澤睿――林澤楷的嫡親哥哥,他是蘇承宗的弟子,十來歲就在丞相府中行走。
“娘,我不想嫁人。”,抿了抿唇,蘇珍珠靠在周氏懷中小聲說道。
周氏不知道事情真相,隻以為蘇珍珠是害怕嫁人後離家,她溫柔的輕撫蘇珍珠的後背,柔聲道,“哪有姑娘不嫁人的。”
蘇珍珠忍不住的抬頭,兩彎罥煙眉蹙成一堆兒,“可萬一所嫁非人怎麼辦?萬一我嫁的人不喜歡我,還要欺負我那我不是嫁去受罪麼?”
周氏愣了一下,失笑問道,“你最近是不是看了這樣的話本?”
蘇珍珠神情一窒,癟了癟嘴,委屈巴巴的道,“才不是,就是覺得要嫁給一個不了解的人怪怪的,說不定人家心有所屬根本不想和我成親。”
“怎麼會,我們珍珠這麼漂亮,哪會有人不喜歡,”,周氏頓了下,繼續溫聲軟語的道,“退一萬步說,即使林澤楷以及歸德伯府真的敢欺負你,你父親和我,還有你哥哥姐姐弟弟沒有哪一個會放過他們。”
“我知道,就是……”,蘇珍珠在周氏身上蹭了蹭,聲音有些羞怯,“我就是覺得林澤楷看我的眼神一點半點不像姐夫看姐姐,哥哥看嫂嫂的那種眼神,反倒是他看他表妹王若語的眼神更像,情意綿綿的,隔老遠都讓人膩得慌。”
“他表妹?”,周氏聲音一冷,扶住蘇珍珠,正色道,“可是你二舅母妹妹的那個女兒?”
蘇珍珠嗯了聲,“就是她。”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表哥表妹最容易出事,何況是住在一個府邸的表哥表妹。
“有次我買東西的時候在外麵碰到了,他們一起逛金店,我看見林澤楷替王若語插簪子。”,蘇珍珠心思電轉,一瞬間就編了個一點不存在的事,母親不可能會去查這件事,但肯定會去調查林澤楷與王若語的關係是否正常。
周氏臉色更冷了,表哥替表妹插簪子,是沒有丫鬟了嗎?
她沉吟半晌道,“娘知道了。”
蘇珍珠淺笑著唔了聲,抱著周氏的腰不說話,她母親這麼說了就代表著她會去調查,以她母親的手段,林澤楷和王若語的醜事絕對的藏不住,唯一的讓她有點憂心的就是時間問題,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蘇珍珠擔憂著時間問題,周氏一樣想到了這點,當天她就把事情吩咐了下去,爭取儘快的知道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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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蘇承宗回來,周氏對他提起了這件事。
如她所料,蘇承宗聞言臉立刻就冷了下來,“我早就覺得林澤楷眼神太跳脫,不是個好的,結果真的讓我猜中了。”
周氏勸道,“你先彆忙著氣,有可能是珍珠看錯了,等查清楚再說。”
“看錯了?能看錯一個難不成還能看錯兩個。”,蘇承宗冷聲,他女兒又不是眼神不好。
周氏歎氣,垂眸不語,心中覺得這件事隻怕是真的。定了親的男女關係怎麼也要親近一些,平日裡出去遊玩或者送些小禮物都無傷大雅,可林澤楷對蘇珍珠很冷淡,一次都沒邀請過珍珠出去玩,送的那些禮物一看就不是他用心挑選的,和她那個大女婿有天壤之彆,以前她隻當林澤楷沒開竅,現在一想,哪裡是沒開竅,分明是對珍珠不上心。
“你那二嫂會不會知道這件事故意瞞著我們?”,捧在手心如珠如寶的女兒遇到這種事,蘇承宗覺得心頭有一把火,想起促成這莊婚事的靜安侯府二夫人林氏不免有了點遷怒。
周氏臉色一變,張口就要否定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想起歸德伯府的現狀,她的一顆心一沉再沉。
歸德伯府是老牌伯府可家中男人並無實職,在家中長女嫁入靜安侯府之前一直在走下坡路,直到長女嫁給靜安侯府的二爺,周氏的親二哥才有所緩和,之後她推薦歸德伯府世子林澤睿拜師蘇承宗,蘇承宗本來無意收徒但見林澤睿的確是個可造之材才收下,過了幾年,她又多次撮合林澤楷和蘇珍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