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當爹04(捉蟲)(1 / 2)

明明就是嘲諷的意思, 可這話李曉墨就有些不懂了,“什麼大的小的?”

“還在裝糊塗呢, 鄧家少爺不就是被你勾搭上了嗎,你可真有能耐。”陸蘭娜冷言冷語,可語氣裡麵帶著羨慕是顯而易見。

她雖然上位,可男人是個老頭子,哪裡比得上長得俊俏的鄧家少爺。

“鄧家少爺?老鄧的兒子?”孫菲先是驚呼出聲,彆提有多驚訝, 一臉震驚的望著李曉墨。

比起孫菲來說,李曉墨的震驚也不小。

可驚訝之後又覺得不對,年紀對不上。

老鄧家裡是有兩個兒子, 可最大的那個也不過才上高中, 不可能是鄧陽冰。

但是看著陸蘭娜這麼的篤定,李曉墨心中又了一個想法。

鄧家在A市算是個望族, 老鄧不過是鄧家的邊緣人物, 在A市就是有錢有勢, 那如果鄧陽冰真的是鄧家人呢?更是中心人物呢?

這般想著, 李曉墨就坐不住了, 她拎著包就起身, 就要回去好好打聽一番。

“你去哪?”孫菲喊著好友,還想問更多的事,心中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酸澀, 曉墨的命還真好, 才被有錢人給拋棄了, 現在又遇上了一個年輕的。

“人家急著穩定後宮正位呢,哪裡會搭理你。”陸蘭娜一臉的嘲諷。

孫菲被氣得倒仰,偏偏不好明麵上懟過去,彆看都是小三的身份,可陸蘭娜已經上位她還是個不能上台麵的身份,這就是差彆。

隻能僵硬的擠出笑回應:“我這不是為她高興嗎。”

陸蘭娜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點著,“你是該高興,等李曉墨真的搭上鄧家,最起碼你還有個人手拉你一把,不然你這家美容店可開不下去了。”

孫菲蹙眉,很是不高興:“你這話什麼意思?”

陸蘭娜手指中夾著香煙,又遞了一張名片過去,才緩緩的起身道:“說起來我們也是有緣,我家新開的美容院就在你家對麵,以後啊請多多關照了。”

看著離開的背影,孫菲是氣得要死,兩家美容院開得這麼近,以後肯定得搶生意,她咬著牙是暗罵不已。

……

而此時在花店,有一個陌生人找上了門。

這次來的是真的很陌生,一個中年的男人,開口就是希望能幫忙解決他們家靈異的事。

對於他的來意,居韶有些好奇:“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中年男人恭敬的道:“之前學校裡麵發生的事不少人知道,你……您那日的所做的事,很多人都是看在眼底,我也是沒辦法了,所以才貿然的來找您。”

居韶明白了,這點她在國朝的時候,也深有體會。

一旦出手顯了能耐,遲早會被傳得越來越廣。

“這是定金,事情解決了我再付您雙倍。”朱希亮連忙將五疊百元鈔票放在櫃台上,疲倦的臉上帶著懇求,他們一家是真的快要被折磨死了。

居韶的視線沒有落在鈔票上,隻是問道:“你先說說。”

朱希亮趕緊著開口:“就在一個月前的晚上,家裡就突然聽到孩子的哭啼聲,本來我們都以為是隔壁的孩子,便沒理會,結果隔天在客廳的地板上發現了一條血印子,就像是有人蹭著血挪過去一樣。”

一旁的鄧陽冰聽著就是喉間一動,有些瘮得慌,可好奇心又讓他忍不住繼續聽下去。

“一連三天、天天如此,我們報了警什麼都沒查到,警察還以為是在惡作劇,直到三天後,我女兒在半夜裡突然尖叫起來,等我們跑到她房間去看,隱約中好像看到一個這麼大的東西趴在她身上。”朱希亮用手比劃了下,大概手臂長短,“但把燈一打開,又什麼都沒看到,隻看到我女兒的床上她的睡衣上,也被蹭到了血……”

也許是越說越怕,朱希亮在後麵的話,有些重複的念叨,神色更像是快要奔潰。

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的驚恐,從一開始對鬼神的不屑,到最後的恐懼。

連續找了三個大師,個個都是打著包票會處理好,結果才一個晚上就嚇得屁滾尿流,朱希亮這次是真的抱著最後的希望了,再解決不好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連日來發生的事,已經讓他們一家三口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朱希亮哀求著:“大師您就去看看吧,就算是不行,定金也都歸您了。”

鄧陽冰卻將頭轉向櫃台裡麵,他是真拿不準居韶姐是去還是不去。

讓他們等待的時間不長,居韶想了兩三分鐘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把地址留下,我們十八點後去你家。”

朱希亮連連答應,臉上總算是浮現出了笑意。

等他走後,鄧陽冰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他問道:“居韶姐,這裡麵的‘們’有我的存在嗎?”

“你說呢?”居韶不答反問。

“……”敢情真有。

居韶寫下些東西,遞了過去:“把東西備好,十八點出發過去。”

朱希亮的家在市中心的高層公寓。

大概兩百平的家裡,就他們一家三口住著,顯得有些空曠。

與朱希亮疲倦不同,他的妻子女兒都已經有些恍惚,眼神更是沒有聚焦、顯得有些渙散,就像是朱希亮之前說的,再折騰下去,他們一家人都會奔潰。

“您請進,您請進。”朱希亮招呼著人,將人往家裡帶。

居韶左右打量著房間,徑直在各個房間中巡視一遍,隨後落坐在沙發上,“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

“您說,我們知道的一定回答。”朱希亮拉著妻女過來,十分的恭敬。

“它是纏著你們三個人,還是說隻是一個?”

朱希亮張開了口,卻沒有說出話。

跟著,他旁邊的女人摟著女兒的手緊了幾分。

倒是看著十七八歲的姑娘忍不住哭了出聲,“它隻跟著我,它為什麼要纏上我,我又沒做對不起它的事。”

“瑩瑩,沒事了就會沒事的。”朱希亮安撫著閨女,能看出還是很心疼她。

居韶接著問道:“它具體的樣子你看到過?”

朱瑩眼淚嘩嘩的落,她微微點了點頭,還帶著恐懼:“像是沒有眼睛,可有好多好多的牙齒,咬得我疼。”

說著的時候,將手腕上的袖子擼了上去,隻見手臂上一排排的牙印。

鄧陽冰倒吸一口氣,嘴裡暗罵一聲,嚇死人了。

牙印咬得不是很深,基本上就留下印記,最多也就是破了些皮。

可一排一排的,瞧著特恐怖。

“它每天晚上就纏著我,不管我在哪裡它就是跟著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朱瑩哭得快喘不過氣,瞧著快要暈厥過去。

朱希亮一臉的心疼,而扶著朱瑩的女人顫抖著嘴皮,什麼也沒說。

“大師,您看要怎麼做?”朱希亮趕緊著問道,就希望馬上解決。

“你們先帶她回屋子裡歇著吧。”居韶開口,視線落在朝西的房間,嘴上說道:“去東邊的房。”

東邊的房是主臥,朱希亮想都沒想就帶著妻女過去了,讓他們一起待著,總好過讓女兒一個人帶著。

等人離開後,鄧陽冰忐忑的問道:“居韶姐,你有什麼發現沒?”

“發現了個小家夥。”居韶從兜裡拿出一張黃紙,手指上沾著調好的朱砂,像是十分隨意的在黃紙上畫著什麼。

鄧陽冰仔細的看著,他敢肯定這張被畫過圖紋的黃紙不簡單,總覺得鑲了金邊似的。

畫好符籙,居韶起身:“我過去瞧瞧。”

說完,她就走進了朝西的房間中。

沒過多久,鄧陽冰就是渾身哆嗦了一下,隻聽到朝西的房間中傳出了嬰兒般的哭啼聲,隨後朝東房間裡麵的人也許是聽到,立馬跟著大聲尖叫起來。

兩個聲音重疊,一個驚悚一個鬨人。

鄧陽冰終於是坐不住了,他走向朝西房間去,在門口徘徊著,想進去又不敢進去。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房門被打開。

鄧陽冰嚇得後腿一步,望過去的時候,直接屏息。

就剛才的一眼,他在居韶姐的身後,看到了一個恐怖的存在。

好在門再次的關上,鄧陽冰才深吸了幾口氣,他指了指裡麵,“那是什麼?”

居韶白了他一眼:“能讓我過來的,還能有什麼?”

除了鬼,還不是鬼。

鄧陽冰覺得他等會兒回去得洗眼了,就剛才的一個瞬間,他怕都得失眠半個月。

“大師?”

聽到客廳中的動靜,朱希亮小心翼翼的問道。

居韶走進主臥,先是看了一眼縮在床上的朱瑩,隨後問道:“你真不知道它跟著你的原因嗎?”

朱瑩伸手捂著雙耳,嘴上喃喃,顯然是剛才嚇得不清。

“大師,要不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吧。”朱希亮有些拿不準大師的態度,他又道:“我女兒從小就十分善良,絕對沒有做過惡事,是真不知道這個惡鬼為什麼要跟著她。”

“惡鬼?”居韶冷笑一聲,她看了朱希亮一眼:“在這個家裡,唯一不知道內情的應該隻有你,你確定不問問你的妻子、不問問你的女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朱希亮驚愕,被這話問的有些不明所以。

朱瑩大吼起來:“這不是我的錯,憑什麼纏上我。”

吼叫之後,便是歇斯底裡的哭嚎,朱希亮何嘗沒有明白過來,他著急的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快說啊。”

兩母女一個大聲的哭泣一個默默流淚,就是沒有開口。

朱希亮猛地伸手錘了下床,他怒道:“難道你們想繼續這麼下去?再這麼下去我們一家都毀了。”

朱瑩仍舊沒有反應,而她身邊的女人卻是哆嗦一下,艱難的道:“瑩瑩……打過胎。”

朱希亮驚愕的瞪大眼,“怎怎麼可能,她才十七啊。”

任荷伸手摸了把淚,她深吸一口氣後接著道:“纏著她的,嗚……就是那個孩子。”

朱希亮有些站不穩了,一下子跌坐在床上,結果沒坐穩直接跌落在地,好在旁邊的鄧陽冰伸手扶了下,不然準得摔個好的。

鄧陽冰也吃驚事情的發展,不過他很識趣的沒有開口。

半晌,朱希亮才反應過來,他咬著牙問道:“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告訴我爸,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朱瑩隻是哭著搖頭,什麼都沒說。

朱希亮氣得不行,側頭問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就不跟我說啊?”

任荷也是後悔不已:“如果我一早知道了,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她也是孩子纏上女兒後發現的,瑩瑩其實早就看出纏上她的就是個嬰兒,隻是一直不敢對他們說,還是偶然一次她聽到瑩瑩的夢話才知道這一切。

“她夢裡喊著對不起那個孩子,我這才發現。”任荷渾身發顫,心疼女兒同時也心疼那個沒了的孩子。

“你早說啊,你早點說我們有了方向也不用拖到現在啊。”朱希亮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埋怨,可更多的還是對妻女的心疼。

任荷卻忍不住了,哭得更加傷心:“我見過那個孩子,它才那麼小,你要我把它當做厲鬼捉了,我怎麼忍心?”

前頭幾個大師,個個口中都是說會讓它魂飛魄散,讓它永不超生。

哪怕模樣特彆的恐怖,哪怕是一個鬼魂,可任荷一想到這是從瑩瑩肚子裡出來的,她雖然不愛可真的狠不下這個心。

朱希亮真不知道對妻女說什麼的好,他側頭對著站在那裡再也沒開口的女人說道:“大師,能不能超度它,讓它再次投胎。”

隨後,又立馬加了一句:“加錢都行,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居韶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開口:“你們知道嗎,一個鬼隻有三次投胎為人的機會,一次不行有第二次、第二次不行有第三次、第三次還不行那它的永生永世也隻能淪為畜生了。”

“什什麼意思?”

居韶的手指上一直撚著一張黃紙,赫然就是剛才在客廳裡畫的那張,她道:“在孕育過程中死去,就代表著它失去了一次投胎的機會。”

朱家人臉上瞬間難看,大師的這話,何嘗不是在說,瑩瑩讓它失去了一次投胎為人的機會。

朱瑩實在忍受不了,她大喊大叫起來:“我有什麼辦法,我有想過要把它生下來,可是他爸不要啊,他說我們還在讀書,這件事傳出去隻能是一個大笑話,會讓家裡人丟臉、會讓我們抬不起頭。”

大吼之後便是抱著肚子,一陣滿是悔恨的哭聲:“我是真的有想過將它生下來的,真的有想過。”

“瑩瑩,沒事了沒事了。”任荷抱著閨女不住的安撫,朱希亮站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兩口子都是一臉的心疼。

朱瑩從任荷懷裡抬起頭,將她推開一些,跪在床上磕著頭:“大師求求您讓它去投胎吧,就給它一次投胎為人的機會吧,用我的下一世投胎的機會賠償它,或者用我這一世的運道,隻要它能投胎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個傻子胡說什麼。”朱希亮吼著她,可吼過之後也是跟著跪了下來:“大師,用我的命,我來補償它。”

任荷亦然,早已經跟著跪下,臉上帶著懇求。

此時的另外兩人,鄧陽冰早已經跟著嘩嘩落淚,居韶的眼底卻帶著些許的笑容,很明顯她對朱家人的表現都很滿意。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靈脆的笑聲,仍舊是嬰兒般的聲音,卻不像是哭聲那般的瘮人。

笑中很輕快、很高興。

而朱家三人,個個都是淚流滿麵,這次的落淚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帶著濃濃的歉意。

“你們放心吧,這隻是它第一次投胎還有兩次機會,如果你們真的想補償,有的是辦法。”居韶抬起手中的黃紙,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滿意:“十五晚上,將符籙燒掉,它自然會再去投胎。”

“多謝,多謝大師。”

三人連連開口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