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當爹04(捉蟲)(2 / 2)

等他們再次起身後,朱希亮便道:“大師,它…這孩子找上瑩瑩是不是讓我們做些什麼?您看能不能幫我們傳傳話,隻要我們能做的,我們一定做。”

居韶搖頭:“它之所以會跟著你,不是想報複,而是想提醒你女兒。”

朱希亮驚愕:“提醒什麼 ?”

居韶抬頭示意下朱瑩,她道:“打胎沒打乾淨,再不去醫院看看就遲了,它咬朱瑩也是想讓朱瑩去醫院,說不準能順便檢查出來。”

朱家三人都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將它當做厲鬼,而它卻一直在為朱瑩考慮。

“瑩瑩你是在哪個醫院做的手術?”任荷趕緊問。

朱瑩:“我當時十分害怕,就找了個小醫院。”

朱希亮和任荷聽著,哪裡還坐得住,小診所打胎出了多少的事,他們哪裡放心的了,恨不得現在去醫院,就在兩口子商量的時候,朱瑩開口:“明天就是十五,我想陪它一晚上好嗎?”

居韶兩人離開時,朱瑩去了朝西的房間,這天晚上他們家沒有嬰兒哭啼的聲音,而是時不時傳出了一些笑聲。

一大一小兩道笑聲,相處得極為融洽。

……

在回去的路上,鄧陽冰開著車,他實在沒忍住,問道:“居韶姐你剛才的話是不是真的?”

“什麼話 ?”

“就那個三次投胎的。”

“當然是認真的。”

鄧陽冰覺得有些稀奇:“三次投胎不成真的會當畜生?”

“為畜容易為人難,一旦淪為畜生想要再轉生為人,基本上沒有可能。”居韶望著車窗外過往的一切,她道:“所以三次往生的鬼嬰最容易化為厲鬼,因為它們帶著無儘的恨意。”

鄧陽冰心中很不是滋味,說得好聽是三次機會,可這些機會都不是把握在自己手中,真要是個倒黴的,連投三次都被打掉,那也太慘了。

果然,投胎是個技術活,鄧陽冰再一次為自己感覺到慶幸,好險他身為米青子的時候溜得快。

到了花店門口,鄧陽冰給居韶打開了門,他道:“居韶姐,我請兩天的假。”

居韶挑眉。

鄧陽冰悻悻然的笑了笑:“就李曉墨的事啊,我是真後悔沒聽你的話,人家把我當傻子來耍,可我也不能好脾氣讓她白耍了不是。”

居韶顯得有些揶揄:“你就知道她耍了你?”

鄧陽冰揚眉:“我又不是沒見過市麵的毛頭小子,李曉墨玩的那些我見識得多了,隻是從沒人敢玩到我頭上來,她既然要玩,我就陪她玩玩。”

鄧陽冰是真氣,雖然不敢和李曉墨發生戀人關係,可他真的將李曉墨當朋友的,結果這才沒幾天,就被這個自以為是的‘朋友’給陰了。

“行,兩天。”居韶點了點頭答應了,今天賺得多心情好,也不計較員工要跑。

“謝啦居韶姐,等我回來把這幾天的來龍去脈都說給你解解悶。”鄧陽冰說著,告了彆就開車離開了。

當居韶走上樓梯之前,她回身望了一個方向,就那麼一眼,也沒做什麼繼續上樓。

而那個方向裡躲著的一人伸手拍了拍胸,一手拿著相機,嘴裡喃喃:“好險,還以為被發現了。”

……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這句話果然不假,沒員工開店一個人守著,才過了一天居韶就有些不得味了,她再一次覺得當個隻收錢的甩手掌櫃,簡直太幸福了。

好不容易熬過了第一天,在第二天接到朱希亮的電話後,她決定給自己也放一天的假。

朱瑩已經送到了醫院重新做了手術,朱希亮也隻是打電話給居韶說說情況,沒想到居韶大師居然親自來醫院看望,便早早的候在醫院的大門等著。

看到大師從的士下來,朱希亮先是迎了上去恭維幾句,才道:“那孩子昨天晚上已經送走了,瑩瑩也做了手術,好險來得早,醫生說再耽誤下去以後彆想再有孩子,說不準還有性命危險。”

他是真的慶幸,好險來早了一步。

也十分感謝那個孩子,不直接去投胎,反而還來提醒讓它沒了性命的瑩瑩。

朱希亮繼續說道:“雖然沒有緣分,可我們想著怎麼也算是一家人,您看我們能不能給它安個……”

還沒說完,就從醫院裡麵衝出來了一群人,居韶及時躲了一下沒被撞到,朱希亮卻被這些人推搡了幾下,好不容易站穩還沒來得及嗬斥,人就跑開了。

居韶望著那些人顯得有些不明。

朱希亮道:“聽說是起了醫療事故把病人的腎給弄壞了,家屬帶人來鬨正在商議著怎麼賠償。”

兩人說話期間,就已經到了朱瑩的病房裡。

看朱家的房子就知道不缺錢,在醫院裡也是住的單人間。

剛一進去,居韶就看到病床上的朱瑩,臉上沒有了之前的猙獰和恐懼,眼神也不是黯然而帶上了些明亮,隻是稍微孱弱了些,還是能看出是一個靚麗的姑娘。

“大師,我把它送走了,它現在已經去投胎了是不是?”朱瑩才做完手術沒多久,身體還有些疼痛,可現在她所有的心思落在了‘它’的身上。

居韶點頭,確實如此。

朱瑩笑了,笑得特彆好看,她問道:“那我能給它安個墓碑嗎?這樣每逢清明我還能祭拜下。”

居韶說道:“無名無姓,怎麼祭拜。”

“可我給它取了個名字。”朱瑩接話接得很快,“它還說如果投胎後還有記憶,就一定會來找我,我也答應了它,絕對不會忘記它會等著它。”

居韶揚眉,來了些興趣:“你能聽懂它的話?”

朱瑩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我不知道,可我覺得我能理會,那天我們兩個待了一晚上,我跟它說了好多話,我覺得它能聽懂,我也能明白它想的什麼。”

居韶臉上柔緩了些:“既然有了名字,就照你想的做吧。”

朱瑩更加高興了,已經在和爸媽商量著在什麼地方安葬。

而旁邊的居韶並沒有說,不說還未出生的嬰兒就連早夭的嬰兒安葬祭拜,其實就隻是一個寄托罷了。

隻不過,她不想將這件事說給朱家的人聽,讓他們有個寄托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居韶沒法批判朱瑩墮胎的做法是對是錯,可朱家三口在之後的懺悔,卻是真心實意。

“感覺怎麼樣了?”一個女醫生進來問著。

朱瑩沒了之前的歡快,顯得有些安靜,還是旁邊的任荷回的話。

“手術進行得不錯,裡麵都刮乾淨了。”醫生聽了之後點頭,又道:“那些小診所千萬彆去,不說最後弄得隻能割了子宮保命就是死人的都有。”

任荷何嘗不後怕,跟著點了點頭。

怕是又遇到了一個話癆醫生,她接著又道:“就剛才一個要墮胎的,都快上手術台了結果被朋友拉走去了小診所,真的不知道她們是怎麼想的。”

幾人說著,如果居韶看到醫生口中要墮胎的女人,就會知道這是一個她認識的人。

……

被拉扯出了醫院,因為速度有些快,李曉墨差點顛得吐了,她有些不高興:“你拉我出來乾嘛,這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要了,早點打掉省得被鄧陽冰發現。”

孫菲有些恨鐵不成鋼,“我有說讓你不打掉嗎?可你也不能在這裡打啊,你在這裡打胎,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檔案,到時候被捅了出來,你還能和鄧陽冰在一起?”

李曉墨有些傻眼了,“不會吧。”

孫菲白了她一眼:“怎麼不會了?咱們這些小百姓是查不到,鄧家是什麼人,他們想查不是幾分鐘的事。”

李曉墨想想也是,不由就是有些後怕。

她可是查明白了,鄧陽冰不是打工者、也不是老鄧的兒子,算起來應該是侄兒。

可這個侄兒的分量可就重了,可是鄧家掌控人的孫子,含金量重得很。

李曉墨現在隻想著將肚子裡的累贅打掉,然後緊緊的抓住鄧陽冰,這樣以後不都是富貴日子了,最好是再懷個鄧陽冰的孩子,當上鄧家的女主人。

光想著,就有些得意。

可又有些發愁,李曉墨道:“在這裡打不了,那我要去哪裡打胎?”

孫菲道:“我知道有個地方,地方小了點但是安全,而且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檔案,就是價錢貴了些。”

李曉墨想都不想,“那就這個地方,等打了胎養好身子,我得儘快將鄧陽冰抓在手心裡。”

兩閨蜜就這麼上了車,直接朝著秘密的小診所去了。

和孫菲說的一樣,地方是夠隱蔽的,可也是又臟又小。

李曉墨已經急得完全不在意這個,直接交了錢立馬就被推進手術台。

當岔開腿仰躺在手術台中,剛才那般急切已經漸漸退卻,現在反而多了些恐慌。

下半身的麻醉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疼痛,隻覺得有東西從身體裡被剝離開,這一刻李曉墨沒有絲毫的不忍心,而是隱約有著暢快。

如果不是想要得到一筆錢,她是根本不願意生下這個孩子。

現在,更覺得是個累贅。

沒有了這個累贅,她能得到更好的生活,讓人羨慕不已讓她沉醉的生活。

帶著這個暢想,李曉墨的嘴角漸漸上浮,帶上了微笑。

‘滴,滴,啪。’

幾聲水滴的聲音,讓李曉墨微微蹙眉,她費力的抬起頭想要看看醫生的情況,卻發現幾個醫生都是一臉的驚恐。

李曉墨心中有些不安,麻醉讓她說話有些艱難:“怎麼了?”

“血……”

“閉嘴。”一個年長些的醫生低吼了一句,隨後安撫道:“沒事,就是有些出血,很快就好了。”

李曉墨皺著眉頭,身體漸漸的在發冷,虛弱得根本動彈不得,她不知道在幾個醫生的眼中,不止出些血而已,而是血液如同泄洪一般,流淌了滿地。

就在李曉墨支撐不下去,快要昏厥的時候,她猛地睜大雙眼,看到一個血色的嬰兒帶著無比的怨氣從她的身下爬了過去,

她唯一能夠慶幸的,是在最緊要的關頭被嚇昏了過去。

……

“你要的東西已經查好了,我說鄧少你不會看上這個女人了吧?”頂著五顏六色頭發的男子嬉皮笑臉的說道:“瞧瞧,十一號在金達酒店開了房,睡了一個被迷暈的男人,哇靠,不會是你吧?”

“滾,勞資才沒被睡。”鄧陽冰惡狠狠的說了一句,翻著手中查到的一切,差點沒嘔死。

雖然確定自己沒被睡,可被淪為一個接盤俠,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略顯得非主流的男子笑得捧肚,包間裡麵一直回蕩著他的笑聲。

鄧陽冰實在忍受不了,直接將男子推了出去,將包間鎖好後,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

之前包養李曉墨的男人,鄧陽冰很熟悉,卻有些不可置信。

鄧明,是他三族內的堂叔。

就像是之前同居韶姐說的話,鄧陽冰是真的以為他們鄧家的男人就算浪蕩了些,可結婚後都是老老實實,從不在外麵沾花野草。

沒想到他這個堂叔,表明上安安分分,在背地裡居然包了個小三。

而且這個小三懷了堂叔的孩子,還妄想讓他做個接盤俠,喜當爹。

鄧陽冰咒罵一聲,任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有好脾氣,再一想著這個事傳出去,他怕是沒臉在圈子裡麵待了,總有種想哭的委屈。

拿著手機給李曉墨打了個電話,他得當麵和她談談。

結果打了兩次都沒人接,鄧陽冰乾脆發了個信息過去。

隨後給童高發了個視頻過去,他打算跟發小訴訴苦。

視頻剛剛接通,童高就道:‘嘛呢,我忙著。’

“你有什麼好忙的,整天待在家裡,都要宅成蘑菇了。”透過視頻,鄧陽冰看到童高正在翻箱倒櫃,像是在收拾行李:“你要出遠門?”

‘彆說了,老爺子讓我跟譚旭去趟西藏,我是真不想去,完全是逼得沒辦法。’

鄧陽冰抿嘴,不打算跟著發小一起申討老爺子。

畢竟這所謂的老爺子就是詹元忠,他可是聽居韶姐和發過一些,一個跟著發小的老鬼,特彆恐怖,鄧陽冰趕緊著換了個話題,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結果,沒有任何意外,童高在那頭笑得打滾。

滾了兩圈後,童高總算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視頻前看向裡麵的人,他笑哈哈的道:‘我說我不在你身邊,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啊,真想……哇靠!你背上是什麼東西?!”

鄧陽冰聽得一臉茫然,隨後視頻就斷了。

童高著急得不行,直接又是撥了視頻過去,卻久久沒有人接通。

他著急的問著身邊的詹老爺子:“老爺子,我剛沒眼花吧?鄧陽冰肩膀上是有個東西吧?”

詹老爺子坐在一旁的吊椅上,晃得特自在,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童高急得摔了平板,剛才那東西血紅血紅的一團,巴掌大小,眼睛像是冒著紅光,眼底的怨恨顯而易見,絕對是厲鬼級彆的啊,“老爺子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傷了鄧陽冰?”

“了不得的東西哦。”詹老爺子悠然自得。

“到底是什麼?!”

“鬼嬰,一個帶著無比怨恨的鬼嬰。”詹老爺子嘴角沒有任何的笑意,淡淡的道:“或者也可以說是一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