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一直隻會‘嚶嚶’的叫喚,這一次居然開口喊了他爸。
可鄧陽冰完全來不及高興,他現在心中隻剩下不安,一邊重複著撥通號碼回去,可那頭就是沒人接,一邊快速啟動跑車,向著花店飛馳。
大概十分鐘,鄧陽冰將車停在花店門口,他剛下來就看到一臉怒氣的居韶。
他大喊:“居韶姐,小垚垚出事了。”
“在這裡等著。”居韶隻給他一句話,便直接開門進了花店,然後將門又給關上。
鄧陽冰有些莫名其妙,想進又不敢進,倒不是害怕裡麵有什麼厲鬼,他兒子可是在裡麵,就是有厲鬼他都得去救。
可他怕自己貿然行動,會連累到居韶姐。
“你放心,居韶能行。”裴之邈倒是一臉淡淡的神色,剛才在回來路上,居韶居然變臉並要去儘快趕回來,他就知道花店出了事。
可是他看居韶的臉色,隻有怒意沒有凝重,想來發生的事隻是讓居韶生氣卻不難解決。
手從兜裡掏出一顆糖果,這是先前居韶給他的,裴之邈覺得有些好笑,總覺得每次他都能在居韶那裡得到些吃食。
將糖紙剝開,放進嘴中,甜膩的味道瞬間充滿口腔。
“這是居韶姐給你的吧。”
裴之邈點了點頭。
鄧陽冰有些不樂意了,他哼哼的道:“這還是我給居韶姐買的。”
裴之邈瞟了他一眼,道:“味道太膩,下次我給她買。”
鄧陽冰呲牙,他總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對勁,裴之邈是誰他當然認得,可自己也沒得罪過他吧,怎麼感覺對他就是有些惡意呢?
兩個男人站在花店門外等待,經過的人不由都是悄悄打量著。
大概過了五分鐘,居韶再次走出門,她臉上的怒意更甚,怒氣衝衝的低吼:“樊家敢把手伸到我這裡來,看我怎麼剁了他們的手!”
“居韶姐,垚垚和樊哥呢?”
“還好吧?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
居韶掃了他們兩人一眼,絲毫不客氣的道:“你準備十兩血精砂,你準備一個天台,四麵通風就行。”
兩個男人同時回應。
鄧陽冰便開車去童家拿血精砂。
裴之邈一個電話便已經解決好地方的事,他和居韶便先過去。
在路上,裴之邈說道:“剛得到的消息,警方已經出動了。”
“正好,裡外夾擊,我看他們能如何。”居韶繃著臉,是真的氣壞了。
打主意居然打在了她的頭上,哪怕就算樊家的人不知道她是誰,居韶都覺得生氣的狠。
而且,有句話之前說錯。
樊家人不算半吊子,還是有一些本事。
知道如何用樊晗的屍體召喚魂魄,畢拘禁在萬葬坑。
她剛才去花店裡麵,樊晗和小垚垚的身影都不見,不過在後麵小屋倒是發現一些跡象。
鎖魂符。
顧名思義,就是用在鎖住魂魄的符籙。
居韶同時好奇起來,鎖魂符又是誰帶來的?
裴之邈找的地方不是彆處,就是他公司大廈的頂樓。
他帶著居韶進入專屬電梯,一路來偷偷打量的人不少,尤其是看到自家大boss還帶著個女人上樓,難免不會多想。
幾乎電梯上行的時候,他們兩人的事就在整個大廈裡傳遍了。
而同時,幾處地方也跟著熱鬨起來,其中就是萬葬坑附近。
守在那裡的人帶著狐疑,他去了監控室,說道:“周邊有沒什麼動靜?”
裡麵的小個男人說道:“沒,安靜的很,這個窮鄉僻壤哪裡會有人來,而且前麵不有把守的人嗎,真有人進來,早就把消息傳過來了。”
“小心些還是好,這裡要是被發現,我們誰也脫不了乾係。”
“安啦,老板前前後後都打點好,就算有人去舉報,警察也不敢查到這裡來。”小個男人剔牙,他發著惱騷,“這裡就是悶了些,安全還是安全的,如果有些娛樂……”
“警察!都不準動!”
“……”
“……”
有時候打臉就是這麼快。
房間裡麵的兩個男人都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這些警察是怎麼出現的。
將十幾個人都押好,程永毅伸手扇了扇鼻尖,這裡的味道難聞的緊。
“頭,外麵那麼多屍骨,得翻到什麼時候去啊?”
程永毅臉上黑沉,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真不相信A市居然還有個萬葬坑,哪怕屍骨不是人的,也夠震撼,他道:“那也得翻!”
如果都是動物的屍骨還好說,到不了一把火燒掉就是。
可接到報警電話,裡麵不但有動物屍骨,還有一副人骨,不管這話是直是假,他們都得查明才行。
“給上頭打電話,多派些人過來,一定要仔仔細細的翻。”程永毅說著:“還有看能不能分出屍骨的種類,如果有保護動物一定的分開,你們先查著,我先去個地方。”
“那頭,你去哪?”
程永毅哼了一聲,“這可是樊家的地盤,就隔壁還有個大型的寵物園,我還真就不相信他們和這裡沒關係,怎麼也得去探探口風。”
這裡的事發生了不到十分鐘,樊家的院落就接到了消息。
“你們是乾什麼吃的?等警察闖了進去才發現不對勁,都眼瞎不成?”樊德大怒,但凡是其他的時候,他都不會這般憤怒。
可今天不同。
這麼關鍵的時候,不允許他們出一點點的差錯。
樊德深深喘了幾口氣,“給上麵的人打個電話,讓他們儘量壓壓,等到明天就行。”
“老板,我們已經聯係過了,可那人讓我們自求多福。”
樊德臉上瞬間難看,額頭的皺紋更是緊緊的堆起,他此時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恐怕他最怕的事情已經來了。
樊晗去世的消息瞞了這麼久,怕是現在終於瞞不住了。
可同時他心中有些不甘,為什麼偏偏就這個時候呢?!
他嗓子沙啞的說道:“嚴大師那邊準備如何了?”
“樊晗的魂魄已經拘來,隻是不知道怎麼出現些變故,靈魂的重量不對。”
靈魂的重量在二十一克,可這次拘來的魂魄有一百克,彼此之間差了這麼多,嚴大師怕出變故,在沒有信心之前他根本不敢出手。
樊德聽後就是咒罵一聲,徑直朝著嚴大師的房間而去。
結果才到了門口,就見到嚴大師一臉凝重的出來,樊德還沒開口,嚴大師就道:“我不做了,拘來的魂魄不止一鬼,還不知道多了什麼東西,但凡有個萬一,丟的就是我的命。”
樊德臉上抽搐,額間爆著青筋,他直接上前,一雙手抓著嚴大師的衣襟,對著他低吼:“我不知道你之後會不會丟命,我隻知道如果你不做,現在就會丟命。”
嚴大師戰戰兢兢,身子一直在哆嗦,他是後悔極了不該為了那筆巨款,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心中總有個預感,不管他後退還是向前,都逃不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