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1 / 2)

鏡中色 時玖遠 6181 字 2個月前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 當初佟明芳托人跟青溪村的楊嬸搭上線的時候,並未告知媒人聞斌大哥的事。她囑咐聞斌也不要說,要是給女方家裡知道, 恐怕會有想法, 畢竟周圍人對他們家都是避之不及的態度。

一年多後,葉芸還是偶然知道了。對於一個前19年都生活在淳樸環境中的姑娘來說, 這樣駭人聽聞的傳言給她帶來多大的衝擊可想而知。

儘管她的內心正在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但生活依舊。

過了四月天, 姑娘們又換上鮮豔的薄衣,近來裁縫店活多起來, 葉芸總是忙到天黑。

好多次她回來晚時, 走到樓下都能瞧見白聞賦靠在走廊抽煙, 有時候不經意間她抬頭跟他視線撞上, 他都會淡淡地瞥開,整個人像是籠罩在謎團之中, 讓葉芸看不真切。

天氣變暖後, 樓裡的男人吃完晚飯沒事就喜歡下來溜達。以前聞斌遇難的消息沒傳開時, 他們隻會多瞧上葉芸幾眼,聞斌走後, 他們看葉芸的眼神愈發肆無忌憚。

換過季,葉芸穿的單薄了些,娉婷的身姿被他們看在眼裡,言語間更顯輕薄, 當著她的麵就一聲聲“小寡婦”的叫著。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無論是說是非的,還是惹是非的。特彆是葉芸這樣的姿色, 看著纖瘦柔弱,春衣一換,又飽滿玲瓏。介於少女和少婦之間的誘惑讓懷著鬼胎的男人想入非非,恨不得背地裡跟她來上一段似水柔情。

幾個男人湊一塊兒葷話不斷,聊起白家小媳婦兒,都說她沒娘家人在城裡,白家那老太婆現在也不怎麼管著她,給她跑出去做學徒。大家話趕話說哪天晚上到路口堵葉芸回來,玩笑話說得口無遮攔,這些男人腦子裡有沒有想法不知道,但真事沒幾個人能乾得出來。

不過也有人例外,藏著色心壯了色膽。

這天葉芸像往常一樣忙完回來,外頭春雷陣陣,才傍晚天色就暗了下來。她一路小跑還是淋了點雨,削薄的襯衣沾了水貼在身上。

剛跑進樓道,黑暗中突然躥出個人影從後麵將她脖子一勒,捂住她的嘴將她連人拖進深處。

這筒子樓的一樓有個類似天井的過道,過道那頭通不出去,是個死路,平時這裡堆放著雜物,沒有人會往裡走。

葉芸身體瞬間失去平衡,聲音嗚咽堵在喉嚨裡,使勁拍打男人的手臂,這手臂堅硬如鐵,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將葉芸拖到了儘頭。

兩旁的牆壁高聳壓抑,黑壓壓的天際被切割成細條狀,天空不時劃過驟亮的光,葉芸微弱的呼救被雷聲淹沒。

男人將葉芸扔在破布口袋上,翻身壓了上來,葉芸死命掙紮,恐懼衝上大腦眼裡溢出血絲。男人捉住她的手腕粗暴地捏住她的臉,警告道:“給我老實點,老子爽完讓你走,再鬨彆怪我揍你。”

葉芸睜大眼睛看清了這張麵孔,馮彪。

“呲啦”一聲襯衣領被撕開,露出緊裹的胸衣,膚白如雪的肩線落進馮彪眼中,他像頭發情的野獸急不可耐地撕扯胸衣,撕扯不下來乾脆直接摸索到葉芸的褲腰。

毛骨驚然的絕望鋪天蓋地朝葉芸壓來,又轉瞬即逝,一道更加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馮彪身後,掐住他的後脖頸反手將他腦袋砸在牆上。

恐怖的慘叫聲中,葉芸被一股堅韌的力道拉起來,白聞賦森冷的麵容赫然出現在她眼前,葉芸一把抓住他,身體中最後一絲力氣頃刻消失殆儘。

在葉芸搖搖欲墜的一瞬,白聞賦周身的寒意漸漸彌漫開來。他拉好她的衣領,脫掉襯衫罩在她身上,對她說:“上去,不要回頭看。”

黑色背心繃緊在他身上,厚重的鞋底碾壓碎石子,強壯的肌肉帶著無法阻擋的衝擊力。

葉芸一口氣跑回家,佟明芳瞧見她這副狼狽相,嚇了一跳,問她怎麼回事。

她指著外麵,嘴唇哆嗦:“大哥......他在樓下......”

話沒說完,外麵傳來慘烈的叫聲劃破沉悶的上空,在筒子樓間回蕩,佟明芳趕忙跑出去伸頭往下看。

與此同時,附近的人都聽到了異響,陸續推了家門來到走廊。

男人猶如厲鬼的淒厲聲撕裂寧靜的夜,讓人毛孔悚然。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求饒和哭喊聲不絕於耳,整棟樓的人都跑了出來,神色驚恐,麵麵相覷。

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愛娟,聽著聲音怎麼像你家馮彪啊?”

馮彪下了班就不見人影,到現在都沒回家。愛娟抓住欄杆半個身子探了出去,越聽越感覺不對勁,她撒腿就往樓下跑。

另一邊的佟明芳同樣大驚失色,擔心鬨出人命,同一時間邁開腿。

兩人還沒跑到樓梯口,就聽見有人喊:“看那邊。”

魁岸的身軀裹著黑色背心從一樓過道裡走了出來,肅殺陰狠的眉眼仿若可怕的修羅在世。他的手上還提著個男人,那人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地悶哼,後衣領被白聞賦拽著,一路拖行上了樓梯,每一步都踩在圍觀者的胸口,眾人屏息凝神。

愛娟看清了被白聞賦拖拽的男人正是丈夫馮彪,哭叫著就朝白聞賦跑去。

白聞賦拐過樓梯,將癱軟的馮彪拽了上來停在走廊上。愛娟跑到近前猛然瞧見白聞賦陰冷到極致的眉眼,那無法撼動的強大氣場驀地讓她心裡打顫,腳步戛然而止,就連哭聲都卡在了喉嚨裡,本能的恐懼戰勝了一切思維。

白聞賦抬起手臂,將血肉模糊的馮彪扔在愛娟腳下,聲音帶著可怕的狠戾,像從地獄傳來,逐字告訴麵前的女人:“這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