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1 / 2)

鏡中色 時玖遠 8061 字 1個月前

白聞賦原本計劃在家中歇一夜, 便趕去浙江同夥伴會和。如此一來,臨時改變了主意,在家多停留了兩日。

這兩日, 葉芸一直待在白聞賦屋中,白聞賦也哪都沒去,在家陪她。從前這屋對他來說不過是歇腳的地方, 葉芸柔滑細膩的身子窩在他邊上, 這裡便成了溫柔鄉。

在此以前, 白聞賦從沒想過跟哪個女人能如此親近。他常年在外跑,也不是沒遇到跟他示好的女人。

正經人家的姑娘, 但凡知道他的過去,勢必會退避三舍, 鬨出不愉快的事來。他根本不會招惹,給自己找事。

他這一身醜陋的疤痕, 真要是嚇著哪個姑娘, 情事變悚事, 又情何以堪。所以即便是了解他過去的女人靠近他,他也是回避和疏遠, 沒想過把自己真實的樣子展現在外人麵前。

第一次瞧見葉芸,巴掌大的臉, 眉清目秀,一副不染塵埃的嬌俏模樣,他就清楚這姑娘太乾淨, 不是他這種人能沾染的。

彩禮錢是白聞賦出的,帶去葉家提親的禮品也是他幫著張羅到位的。就算是為了家裡人再不計較,見到葉芸這模樣和身段後,難免也閃過念想。隻是那是他親弟弟, 比起自己多舛複雜的經曆,聞斌才能擔得起她一身清白。

同在一個屋簷下,朝夕相處,再怎麼回避終歸是能經常碰上麵。一顰一笑,聘婷纖巧的人兒常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忙晚了回家替他盛飯熱菜,收回來的衣物幫他疊得平平整整,不時還輕聲輕氣地叫他一聲“大哥”。

他是個正常男人,又沒四大皆空,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她純淨得如張白紙,膽子又小。好些次他裝作不經意看她,她白嫩無暇的模樣總會給他一種碰了會碎的錯覺。

那時候的白聞賦根本不會認為,她是他一身猙獰能染指的。可當真嘗到了這種銷魂的滋味,心火便燎了原,熯天熾地。

隻是說好讓她在家休養兩日,再為了私欲傷她身子,她就要當真下不了床了。心底難耐時,白聞賦便出去抽根煙,獨自待會兒壓壓火氣。

這兩日,佟明芳就沒見葉芸下過床,也不知道人是不是真被老大折騰壞了。她來敲門,老大掩著門,她愣是一眼都瞧不見。

她也是過來人,想當年與丈夫同完房,第二天還不照樣下地乾活,哪有這麼嬌氣的。

見白聞賦出來,不免在他麵前念叨:“你讓她下來活動活動,我告訴你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聞賦不鹹不淡地回她:“想不想抱孫子了?”

佟明芳的精神頭頓時足了幾分:“當然想,你不是廢話嘛。”

“想還不讓她好好養著。”

佟明芳一聽這話,喜笑顏開跑出去買菜了,當晚就給葉芸燉了湯補身子,還給她買來一對牡丹枕巾。

葉芸著實有些受寵若驚,自從聞斌走後,佟明芳很少待她如此親厚。她悄悄問白聞賦:“媽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

白聞賦哄著她:“我對你莽撞了,媽心疼你。”

然而白聞賦沒說的是,他壓根不想讓葉芸這麼早懷上。除了第一次他沒把持住,後麵幾次他都回避了。她還沒適應他,身子又弱,他舍不得讓她這麼快承受這件事,總要再相處一陣子,不過是拿話堵住佟明芳的嘴。

同行的夥伴在浙江白白等了他幾日,再拖下去總歸不大好。第三日一早葉芸起床時,白聞賦已經穿戴整齊,手提包放在門邊,等她醒來。

葉芸知道他要走,心口沒來由的酸酸漲漲。以往他也經常離家,十天半個月是常事,她從沒這種感覺,人一下子就提不起勁了,睫毛耷拉著,小嘴也緊繃著不說話。

白聞賦的唇邊隱匿著笑意,幾步走過來,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看看。”

葉芸垂下眼去,床邊上放了一雙時髦的雙卡口小皮鞋,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花牌的。之前她見店裡有個老客給女兒買過一雙,還是特地跑去百貨公司買到的,絕對的奢侈事兒。

她緊繃的表情煙消雲散,白聞賦問她:“喜歡嗎?”

葉芸喜行於色:“你什麼時候買的?你不是一直在家嗎?”

“這次去外地看到,想著你應該會喜歡,就買來了。你這幾日沒下地,反正也用不到,就沒來得及給你。”

葉芸抱著鞋子衝他笑,少女氣中又多了份嬌媚,看得人心旌搖曳。

白聞賦將她抱坐在床邊上,低下身子幫她穿上這雙小皮鞋。她腳太小,又白白淨淨的,怎麼看都有點俏皮,穿鞋前他提起她的小腳親了下,葉芸羞澀地撇開眼。

等她穿著新鞋踩在地上時,剛才的羞澀蕩然無存,整個人又變得神采煥發。

葉芸回到自己房裡收拾了一番,換了身衣來搭配這雙新鞋,而後坐在窗邊拿起梳子。

白聞賦推門而入,走到葉芸身後,拿過她手上的梳子,指尖穿過她的發絲,將她柔順的長發攏到身後,幫她梳頭。

葉芸雙手放在身前,透過那麵掛在窗戶上的圓鏡看他,他的每個動作都浸著溫柔,是葉芸從未感受過的寵愛。

她出聲問他:“這把梳子是我生日那天,你給我的嗎?”

“不然呢,你以為誰給你的?”

“我以為是媽,第二天我還問她來著,你那晚不是不在家嗎?”

白聞賦撫著她的發尾:“我回來過一趟。”

“你是......怎麼能記得我的生日?”

白聞賦抬起視線,對上鏡子裡那雙澄如清泉的眼,目光糾葛纏繞,葉芸突然想了起來。

唯一一次談論到她的生日,是她剛來白家時,原本計劃和聞斌領證,因為生日沒到,隻能推後。那次他們三人坐在桌上商量日子,白聞賦獨自坐在門口,沒有參與討論,瞧著心不在焉、事不關己的模樣,卻在那天記下了她的生日。

四目相對時,他眼裡遊蕩著深埋已久的潮湧,葉芸頃刻便讀懂了他的沉默。她倉皇地落下眼簾,心口被熾熱的浪潮一波波衝擊著,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手臂從後麵環繞住她,將她翻了過來,握住她的腿根。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場景,隻是在白天,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鋒銳的輪廓,他覆了上來,勾纏圍剿,葉芸被他吻得顫顫巍巍。

夜色被剝離,染上日的瑩白。扣上的衣複又落下肩,紅痕消散,白嫩的底色透了出來,羸弱的模樣瞬間激起男人暴戾的一麵。他們再次成為風箏與放線人,他拉扯、懸空、再倏地收緊。她被籠進雲霧裡,失去平衡,不停下墜、失控。落入大海,起伏跌宕,被潮水淹沒。

他低頭吮吻著她的頸,意亂情迷之時,咬住她脖子上細嫩的血管,手掌推進,撚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