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Chapter40(1 / 2)

鏡中色 時玖遠 8010 字 1個月前

恐怖的砸門聲像一記猛錘, 蠻橫地砸在葉芸的心臟上,緊接著聞斌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大哥,開門。”

“開門!”

門上又是一拳, 屋門發出可怖的撞擊聲,聞斌質問道:“葉芸是不是在裡麵?”

佟明芳慌急慌忙從外麵跑進家,上去抱住聞斌:“老二,你彆鬨, 好好說, 彆鬨......”

聞斌將佟明芳甩在一邊,他腦中的弦已經斷裂了,對著門嘶吼:“你們都瞞我,一個個都把我當傻子, 開門, 葉芸是不是在裡麵?”

一聲聲聽著自己的名字,冰冷的恐懼從脊椎擴散開來,葉芸禁不住哆嗦,潮紅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目光緊緊盯著劇烈晃動的木門,害怕隨時會被衝開, 她的呼吸越來越稀薄, 人被嚇得已經快要失去了意識。

“出來!”

“你們出來!”

“都給我出來,大哥,你出來。”

越來越多的人被白家的動靜驚動到, 推開家門, 伸頭張望。

白聞賦眼裡濃霧驟起,葉芸身上一輕,她發絲散落, 豔目失神地望著白聞賦將衣物整理好。

他彎下腰來,拉過被子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蓋了個嚴實,對她說:“不論外麵什麼動靜,你都彆出來。”

葉芸見他要走,恐懼而絕望地抱住他的胳膊,淚如雨下:“你彆去。”

白聞賦摸了摸她的腦袋:“彆怕,遲早要解決。”

說完這句話,他直起身,在他鬆手的瞬間,葉芸將頭縮進被窩裡,死命拽住被子,渾身顫抖不已。

屋門被白聞賦打開一道縫,伴隨著巨大的衝擊力,聞斌撕心裂肺的喊聲傳了進來:“你讓我進去,都彆攔我。葉芸,葉芸,你出來,讓我見她,我現在就要見她......”

“咚”的一聲,門被狠狠關上,白聞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聞斌被白聞賦擋在了門外麵,他狂躁得像是要瘋掉,一把拽住白聞賦的衣領,眼裡衝了血,逼問他:“你是不是碰她了?”

“你說!”

“你是不是碰她了?”

白聞賦目光冷硬地盯著他,高大的身姿如銅牆鐵壁,擋在房門口,不給聞斌靠近一步。他沒有回答,是不想親口說出來刺激聞斌,但也沒有否認。

聞斌頃刻間麵目扭曲,葉芸嬌柔白嫩的身子,他哪裡沒看過,為了這念想他多少次如癡如醉,要不是離家前葉芸不方便,她早就是他的人了,又怎能接受得了自己的親哥碰了葉芸,染指他的女人。

聞斌的眼神逐漸凶殘,朝白聞賦吼道:“她是我媳婦,你怎麼能碰她?”

他目眥欲裂將白聞賦的身體凶暴地猛砸在門上,抬起膝蓋發了狠地攻擊他。

白聞賦仍然堵在房門口紋絲不動,他抬手壓製住聞斌的力道,讓他絕大多數的攻擊都落了空。在打架方麵,聞斌從來就不是白聞賦的對手。從前見他急了眼,白聞賦會故意讓著他,給他揍兩下。可隻要他不想,聞斌在他身上占不到半點便宜。

如此一來,聞斌的情緒變得更加歇斯底裡。

佟明芳大駭,跑上去阻止,被聞斌直接推開,她差點摔倒,白聞賦及時出手擋了下,同她講:“你離遠點,不要插手。”

白聞賦嘴角噙著嗜血的冷意,直起身子步步逼近聞斌。

聞斌被白聞賦身上鋪天蓋地的強大氣場籠罩著,抬起的手抖得厲害,指著白聞賦狠聲道:“你把葉芸叫出來,叫出來我當麵問她。”

白聞賦低眸看著他劇烈抖動的胳膊,皺起眉:“不要為難她,不痛快衝我來。”

“什麼叫為難她?是她答應等我回來,是她答應跟我過日子,她還答應給我生孩子,你叫她出來,你讓她自己講,這些是不是她答應過我的。”

葉芸坐在床角,麵無血色地聽著外麵的動靜,背貼著牆縮成一團,泣如雨下。

“你讓她出來,你把她還給我,你讓開......”聞斌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淒厲,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痛苦的嗓音帶著腐朽的可怕氣息。

白聞賦握住他的肩膀,涼意縱橫:“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前途、女人、錢財,我都能想辦法。我身上所有東西你都可以拿走,唯獨小芸,我不能給你。”

伴隨著聞斌痛徹心扉的咆哮,屋外物品的撞擊聲,東西的碎裂聲,拳頭和咒罵聲頓時震徹整棟樓。

白家門口已經圍滿了人,佟明芳用身體死死抵住大門,哭喊著:“你哥身上有傷殘,你不能這麼對他......”

葉芸慌張地套上衣服,赤腳跳下床,可最終她隻能貼著房門瑟瑟發抖。白聞賦說不論外麵什麼動靜,都讓她不要出去,她隻要出去,聞斌的注意力就會轉移到她身上,情況徹底失控。

她沒有再聽見白聞賦的聲音,隻有聞斌在不停發狂發怒。

在打架方麵,聞斌向來占不到白聞賦便宜,隻有一種可能,白聞賦放棄了抵抗。

第一次是他離家掙錢,一走幾年回來,聞斌怨他食言,氣他一走了之,他動了拳頭,白聞賦沒有還手,任由他撒氣。

這件事讓兄弟兩人產生隔閡,關係疏遠了好些年,直到現在都是白聞賦的心結。

多年後的今天,手足相殘再一次上演,而這一次,是為了葉芸。

他碰了葉芸,將家裡原本給聞斌娶的女人占為己有,即便到了今天這一步,他也沒打算讓步,就算是他對不住聞斌,給他出氣,讓他泄憤,隻要聞斌肯放手,他想怎麼樣都好,白聞賦統統受著。

葉芸無法走出這扇門,可外麵的每一聲響動都在對她抽筋剝骨,人被拉進不堪重負的無底深淵,淚水無聲地湧著。

聞斌徑直衝出去,癲狂地提起菜刀向著白聞賦而來,他失去理智,整個人像魔怔了一樣殺紅了眼。

白聞賦浸著血漬,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的親弟弟,心底的寒意翻騰到臉上。他就這麼立著,不避不躲,直到聞斌帶著病態的癡狂,拿著菜刀朝白聞賦的脖子砍來,他才抬起手扼住聞斌的手腕,眼裡瞬間陰鷙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