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Chapter47(1 / 2)

鏡中色 時玖遠 10512 字 1個月前

幾天後, 方麗珍湊齊了葉芸需要的輔料,讓白聞賦帶給了她。

白天葉芸乾活的時候從不休息,她不喜歡有什麼事情中途打斷她的思路。她習慣在忙碌完一整天, 傍晚拿上書去院中看會兒,而後在那把藤編的椅子上小憩片刻, 讓眼睛放鬆下來,等白聞賦回家。

院子外麵有顆光禿禿的枇杷樹,望得久了, 她連樹上幾根枝椏都了如指掌。

近來, 她時常會夢見和二妹在田裡奔跑玩鬨, 醒來後空蕩的房間總會讓她恍惚好久,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覺得這兩年的光景像是一場夢,推開這扇門,她好像還能望見那片無垠的田埂,在天地間,遨遊自得。

白聞賦回來後, 會將她連人帶書抱回家, 跟她膩歪一會兒, 再吃飯。

這天,葉芸跟往常一樣, 將書卡在身上, 窩在那張小椅子裡闔上眼。夕陽暖暖地灑在她身上, 聽著樹枝晃動的沙沙聲,沒一會兒,她又夢到了那片金黃色的稻田。

她在前麵跑,二妹在後麵追她, 熟悉的笑聲回蕩在田野。夢裡,葉芸也在笑,笑得快要喘不上氣,二妹喊她:“姐,彆跑了,你快停下來......”

葉芸回身去看,二妹臉上露出驚恐之色,葉芸再轉回頭時,金黃色的麥浪之間,大地突然龜裂,分割出好大一條深溝,僅僅一刹那,葉芸同那些碎石便被卷入漆黑的無底深洞,墜落的失重感一下子將她驚醒。

書本滑落,她額上滲出冷汗。腳邊出現一雙手,撿起掉落的書,她以為白聞賦回來了,呼出一口氣抬起頭,看見的卻是聞斌清冷的麵孔,葉芸呼吸頓住,倏地站起身,血一下子衝進大腦,差點沒站穩,聞斌抬手試圖扶她,被她讓開了身子,退到了門邊上。

她臉色發白,問他:“你怎麼會找來這?”

聞斌彎下腰,將書放在椅子上,再直起身,走向葉芸。

“不歡迎嗎?”

葉芸緊抿著唇,身子已經貼到了門上,聞斌停在她麵前,挺立的五官仿若結了層寒霜,眼神裡滿是陰鬱,居高臨下瞥著她,將她防備的表情收進眼底。

他伸出手,猛地拉開門,葉芸的身體在門的反衝力下向前彈去,聞斌紋絲不動,用胸膛擋了她一下,將她逼退到門內,順勢關上小屋的門。

葉芸退到了桌子旁,死死扣住桌角盯著他。

聞斌身上穿著敞開的牛仔外套,他的個頭不比白聞賦矮,清瘦的身姿有種又頹又冷的孤拔之感,他神色倦淡地掃視著這間屋子裡的一物一品。

“你是想問我怎麼找到這的?”

聞斌的視線落在碗櫥上,裡麵放著幾盤可口的菜肴,都是大哥愛吃的,他眼尾掛上涼薄之色。

“我跟過大哥一回,他那個人警惕性太高,把我甩了。不過從小在這長大,想找到你們住哪,還是有辦法的。”

葉芸的目光提防地落在他身上,聞斌轉了身,看向那張刺眼的木床。

床單整潔,被子疊放井然,兩個枕頭挨在一起,他嘴角勾起冷意,走到床邊,彎下腰來,觸碰著床沿。

“平時你們就睡在這?”

他收回手,泰然自若地在這張床上坐了下來。

葉芸的神色愈發緊繃:“如果你是以聞賦弟弟的身份過來,我歡迎你,如果不是,你立馬離開。”

聞斌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側過頭目光幽深如岫。

一個防備地站著,一個緘默地坐著。隔著幾步的距離,是宿命同他們開的一場玩笑。那年,他將她從山裡接來,她第一次走出家門,人群中,她的小臉惶恐而不安,他回過頭,牢牢牽住她的手。

那時的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後來有一天,會如此劍拔弩張地看著對方。

“我過來前看見大哥去市裡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聞斌打破了沉默,聲音散漫輕薄。

葉芸的心提了起來,指著大門對他說:“既然這樣,你可以走了。”

聞斌扯著嘴角笑了起來,夕陽無聲地落了下去,屋內漸漸暗了,他的笑在清臒的臉上顯得陰冷而危險。

“大哥最討厭我動他東西,你猜,我要是碰了,他會不會把我殺了?”

葉芸的身體冒出陣陣寒意,在聞斌的目光看向她的一瞬,她抬起腳步向門口衝去,眼看大門逼到近前,一陣冷意從身後襲來,身體驟然騰空,聞斌將她攔腰抱起摔在床上。

葉芸腦袋蒙了一秒,剛欲起身,雙手被向她倒來的男人牢牢按在枕頭上。

聞斌渾身戾氣暴漲:“大哥平時喜歡用什麼姿勢要你?”

葉芸的心臟驀地掉入冰窟,她弓起身,腦門狠狠撞去,聞斌鼻梁猛然吃痛,眼裡怒火騰升,抓住她頭發,壓下身肆掠地找她唇。

葉芸撇開頭,心一狠,將唇咬破,頓時,唇瓣鮮血淋漓。

聞斌愣了下,捏住她的下頜,瞪大雙眼:“你以為我會怕血?”

他壓住她瘋狂扭動的腰肢,握緊她的下巴,碾壓上去,葉芸緊緊閉著牙關,鮮血四溢,觸目驚心。

天色越來越暗,無儘的恐懼撕咬著她,毫不留情地掠奪著她的意誌,她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每一根脛骨都在拚死抵抗。

阻止聞斌發瘋,阻止他們兄弟決裂,阻止他向白聞賦的心臟捅刀。

她瘦小的身軀爆發出超越臨界點的力量,像頭凶殘的母獅子,跟聞斌扭打在一起。

被褥淩亂,枕頭掉落,她的頑強讓聞斌徹底失了耐心,他不再留戀她的唇瓣,直起身子跨坐在她身上,壓住她的雙腿。

鮮血模糊,布料撕碎,聞斌眼裡的猙厲可怕而癲狂,他是從地獄爬來索命的惡鬼,漂洋過海,曆經千辛,勢在必得,強行剝掉她堅硬的外殼,哪怕碎骨粉屍、玉石俱焚。

葉芸絕望得渾身抽搐,一瞬間,如花凋零,如草折斷,指尖陷進聞斌的手臂,悲痛欲絕的聲音回蕩在屋裡:“你要這麼想要我的命,繼續!”

她眼裡赴死的決然一下子刺進聞斌的瞳孔裡,帶著同歸於儘的悲鳴割裂整個空間。

他的動作被她震住,瑩白柔潤的身子掛著殘缺不全的布料,美豔到不可方物,渾身是被摧殘的狼藉,未著寸縷的曲線隻一眼,便血脈僨張。

她在用死亡威脅他,欲望和理智不斷在他身體裡對抗,他的動作慢了下來,卻沒有徹底停下。

葉芸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到枕上,她痛苦的樣子讓聞斌的心臟疼到發緊,他俯下身抱著她,目光癡纏,聲線失控到顫抖:“你不願意離開大哥,可以。但你不要拋棄我,隻要你點頭,我可以躲著大哥,在他不在家的時候過來。”

葉芸徒然睜開噙滿淚水的雙眼,氣到全身發麻:“你說的是人話嗎?”

聞斌的眼裡流露出病態的疼惜,撫摸著她沾著血的臉蛋,依戀而癡狂地對她說:“我會比大哥加倍對你好,你不想承認我們的關係,那我就背著人來找你。你要是不想讓大哥為難,我就回去上班,不再給他找麻煩,隻要你點頭。”

聞斌解開褲子,捏住她的腿,淒厲的呼救聲用儘最後的抵抗力。

大門被猛地衝開,聞斌還沒來及回頭,便被一拳掀翻在地。

猙獰的刀疤瞬間繃緊在鷙狠的臉上,白聞賦高大的身軀猶如萬鬼之王,帶著摧枯拉朽的狠戾,拳頭招招致死,向著聞斌砸去。

聞斌癱倒在地,喉嚨裡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白聞賦驟然轉身,葉芸雙手擋在身前,嚇得失了神誌,雙眼空洞而驚懼,殘破不堪的布料掛在裸.露的身上。

他迅速拉過被子將她裹緊,再轉過身時,眼裡殺戮頓起,他徑直拎起聞斌,抓住他的腦袋砸在牆上。

從小到大,他沒有當真動過他一下,兩人之間再怎麼動手,他都會收著七分力道,從沒讓聞斌吃過一點苦頭。

這是第一次,白聞賦想把他千刀萬剮。

血從聞斌的頭上流了下來,淤青的嘴角卻掛著邪笑,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白聞賦。白聞賦一腳將聞斌蹬翻在地,霎時燃起滔天怒意,回身拿起板凳抽打在聞斌身上。

他渾身肌肉繃成可怕的硬度,板凳四分五裂,衣服破裂,皮開肉綻,聞斌痛苦地哀嚎,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