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1)(1 / 2)

檀香肆意的禪院裡,沿著牆根種了一排的翠竹,山清水秀看著就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順著偏殿門外往裡看。隻見正中的桌子上供著一尊送子觀音,下麵一水的長明燈,大大小小有二十幾盞。

“我前天辭了工作,打算全職找娃,求菩薩保佑我娃事事順遂,身體健康。”

“菩薩,我又抄了一百遍《心經》,我還是覺得我和囡囡有天大的母女緣分,斷不了,肯定斷不了的。”

“抵不過婆婆和我媽的勸說,我懷孕了。我沒有背叛寶寶,我是為了生下孩子之後,能更專心的找他。”

跪在下麵的男男女女,每一個都麵色慘淡,即便是笑著,也像是帶著麵具,古怪又不自然。

他們都是丟了孩子的父母,聚在一起,抱團取暖。至於今天這個集會,卻是他們每月必來的。一個是為了從彼此之間得到一些細枝末節的小道消息,另外一個最重要的,是等著金主的到來。

可今天,那個每次必準時出現的青年卻意外遲到了。

不,準確的說,是他早就來了,隻是窩在車裡懶得進去。

距離禪院約摸兩百多米的空地上,樹蔭下藏著一輛大紅色的SUV,如果是輛小跑,怕不是連一縷尾氣都要透出一句“騷包”,可偏偏配上底盤沉穩車體厚實的SUV,在加上車頭上擦得鋥亮的勞斯萊斯標誌,莫名就多了些大家族的底蘊。

而伸長了腿靠在車後座的小青年,卻比這車還打眼。極其英俊的一張臉,鐵灰色的西裝穿得一絲不苟,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精英公子哥的禁欲味兒。

偏指間夾著根抽到一半的煙,煙霧縈繞,平添了幾分年少有為的玩世不恭。

他就是這幫人要等的金主司煬,可細算起來,他卻也不是這個司煬。

雖然同名同姓,但眼下殼子裡這個靈魂卻是被快穿係統強行綁定帶到這來的任務者。

“司少,都這個點了,咱們還不進去嗎?”旁邊的秘書小心翼翼的詢問。

在他看來,麵前這位雖然年輕卻不是好伺候的。就像那位前任,小心翼翼的守了五六年,還不是在兩天前像狗一樣被這位輕描淡寫的攆了出去。

工作不易,尤其是給這種反複無常的小年輕當手下,更是一字一句都要謹慎至極。

可司煬的回應卻極其隨便,他隨手將手裡播放著禪院動向的手機屏幕在秘書麵前晃了晃,“現在不去才是正好,這些人就希望我看他們的慈母心腸。”

秘書一時語塞,司煬嘖了一聲,語氣變得更加恣意。“演的這麼賣力,看這樣子就是錢又不夠了。”

分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可一針見血的犀利卻莫名讓秘書覺得嗓子裡梗了一口空氣。

司煬卻並不期待他的回應,繼續百無聊賴的看著手機裡的視頻。

這樣的開篇,對於司煬來說,無趣的讓人想睡覺。

不管什麼電影裡,都有一個自以為奉獻一切實則卻平添麻煩毫無卵用的存在。他穿的這個原身,就是這樣。

同名同姓,男主家的養子,小學的時候原身竟然是和反派還有男主一起被人販子帶走。最後是因為年齡大又生了重病被扔在半路上九死一生才算獲救。

可等他完全清醒能夠指認人販子的時候,兩個弟弟卻已經不知所蹤。一直覺得弟弟丟了是自己的原罪。哪怕養父母鬱鬱而終之後,他也一直維持著這種姿態,尋找著不知道在哪裡的弟弟,直到死在路上。

算是造化弄人?

至於司煬方才對那些悲戚父母的嘲諷,並非憑空而來。誰能想到他們苦苦尋找了十幾年的孩子,其中有一半人,找到之後,那些孩子也無法善終。

而這些悲劇,全部來自於他們的家庭本身。

隻看原電影裡的男主和反派。

先說男主,好不容易逃出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家破人亡,父母抱憾而終,養子哥哥也死在了尋找自己的路上。

十幾歲的少年,沒有經過任何教育,連字都認不全呢,想要臨危受命實在太難。最終在群狼環伺的危急之下,被生引入商業詐騙的圈套,最後因為商業犯罪入獄。

至於那個和男主一起被綁架,最後幫助他逃跑的發小,也一樣沒有什麼好下場。

男主逃跑之後,他被打斷雙腿,終身殘疾,最後雖然也被接回,卻直接淪為棄子,死在家族爭鬥之中。

衣食無憂的豪門貴子,下場不過如此,至於那些平凡家室的,卻也同樣活罪難逃。

山村和城市,教育程度的天壤之彆,鄉音和模糊的記憶,還有父母在找回孩子之後爆炸的感情宣泄和過度彌補,都隻會增加他們和家庭的生澀。

更可怕的,是已經生了二胎的那種,這些孩子在歸家之後,要以什麼姿態找到自己的家庭地位?而矛盾爆發之後,他們骨子裡的自卑,卻隻能令他們有苦難言。

在對比現在找孩子時候的慈母慈父之心,仿佛都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具體任務再說一遍。”司煬上位慣了,哪怕係統科技高於他所知,也帶著淡淡的命令感。

“拯救男主。”

“知道了。”司煬不置可否,結束了自己和係統的腦內對話。

救這個字對司煬來說有點可笑,畢竟他從小到大全靠自己掙紮。

現實世界裡,司煬自己就是個相當於反派一樣的人物。

父母商業聯姻,父親不喜歡他是人儘皆知。取個名字是亡國之君就可見一般。至於母親,更是懶得管他,不過是維持個名存實亡的婚姻可以更方便她去浪罷了。

大家族裡腥風血雨長起來的人,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能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都是踩著人血上位。

而司煬的祖父就是這麼教導他的。要選出一頭狼王,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小狼崽子扔到虎豹的堆裡,讓他從撕咬中成長。

司煬剛進入老宅的時候,也曾幻想過得到庇護,可實際上,第一天晚上就被綁架了。

疼痛、恐慌、絕望,那一天的一切都讓司煬永生難忘。但逃出來之後,司煬卻成為了司家名副其實的繼承人。

但即便是這樣的司煬,他的心裡依然有一盞燈。

祖母。

司煬畏懼黑暗,即便他每次都在準確的時間裡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隻有那天,一麵之緣的老太太,在他的床邊點亮一盞夜燈。

而一夜過去,第二天這位老人就離開了世界。

司煬猜測她死於非命。可沒有證據。甚至到了他奪權司家,親手捏死了司兩代掌權人,他依舊一無所獲。

係統:我能讓你穿回十年前,拿到真相。

司煬把真相這兩個字拿到舌尖轉了一圈,終究還是答應了。

“行啊。”左右到了現在,也沒有彆的能讓他覺得不無聊的事兒。

“司少是不是不來了?”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司煬的思考。司煬低頭,裡麵那些人因為他一直沒到,而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倒是組織的人還算鎮定,“不會的,司少說了,找不到,就找到死!”

“對對對,司少一定會來的。”之前裡麵跪菩薩的幾個人也出來了,聽到他們這麼說,也跟著斬釘截鐵的附和,仿佛這麼說了,事情就會這麼發展。

然而看在司煬眼裡,全都是笑話。

說到底,這些人對他如此在意,不外乎還是個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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