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給男主當爸爸(1)(2 / 2)

世界這麼大,孩子丟了之後,除了漫無目的的發尋人啟事,就是跟著捕獲人販子集團的新聞世界各地的跑。

找孩子找到全家窮得叮當響,賣了房子的也大有人在,就為了那麼一點點找回孩子的希望。

而喻家雖然落魄了不少,可到底底子還是豪門,原身一個人,就支撐了這些人的全部費用。

當然了,原身是自願的,算是為了弟弟積福。可惜三四年過去了,這幫人除了按天見的修佛像和去天津港買一漁船的海魚放生浪費錢之外誰的孩子也沒找到,原身的弟弟男主喻錚更是被現實壓到了生死不能。

再看這禪院裡的滿天神佛,根本就都他媽是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何必呢?司煬換了個姿勢,指了指身邊的秘書,“進去把消息告訴他們吧!”

原身的記憶裡,這後麵的情節十分清晰,是有人想要放棄,眾人抱頭痛哭,然後互相鼓勵。

司煬一早就找到了人,明明可以提前告訴他們,可偏要等這個節骨眼過去,原因無他,他隻想看看這些人要如何反應?

這幫人糊弄原身搜刮了不少錢財,什麼用處不頂,他反手送他們個造化弄人,已經算是十分仁慈了!

秘書大概猜得出他的打算,越發覺得心裡發涼。可這股子寒意,在觸碰到司煬那雙漂亮的眼,頓時就如冰雪般融化。

這個人,皮相太好,哪怕藏著渾身惡骨,說出來的話,也透著三分情誼。

“這麼盯著我我可要多想了。寶貝兒,彆忘了,辦公室戀情可是公司明令禁止的,嗯?”

“司少彆拿我開玩笑。”秘書趕緊轉身就走,遠遠地還能聽到司煬低低沉沉的笑。

裡麵標準的愉悅,恨不得讓人脊梁骨都酥了半截。可等到他真的到裡麵,這股子旖旎,卻瞬間凝固的血液。

司煬真的好狠。

此時禪房裡,眾人正在說最近的狀況。

“我又發了三個城市的傳單,距離覆蓋全國就隻剩下七百多個城市了。我老公前天和我離婚了。他說我瘋了,受不了我這種神經病的婆娘,叫我去看大夫。”

“可隻有我知道,就剩下七百多個了。我就是三天走一個,兩千一百多天,我也肯定能走完,把我兒子找回來!”

“對!肯定可以的。我找了個算命先生,聽說挺準的,他叫我往南走,我和我媳婦打算去看看。一天三卦,我們心誠,我肯定可以。”

有的時候,說話技巧很重要,事兒還是這麼個事兒,但是什麼順序說出來最讓人感同身受聞之落淚就是特殊技巧了。

可是這幫人卻全都十分精通,畢竟那位金主司少,每次發路費,都會帶著濃濃的感情色彩。

四年時間,足以讓他們摸清楚這其中的各種門道。

可即便如此,他們一個一個說過去,到了一個中年女人的時候,也終於出現了另一種不同的淒涼。

她突然捂著臉哭了,“我……我不能找了,我懷孕了。要生完之後才能繼續。”

很多人愣住了,然後紛紛安慰。可誰能想到,從這個女人開始,後麵竟然還有三四家也表示放棄了。

“我娃可能真的找不回來了。我們上有老人,總要過日子。不配做父母,不能再不配做兒子閨女了……”

全場安靜,隻有低低的哭泣聲。親生骨肉,那是自身骨血換來的,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了,誰會願意放棄。因為一旦放棄了,這就是終極一生都無法消除的罪孽。

而就在這時,秘書進來了。

“孩子找到了。”前半句是讓他們欣喜若狂的消息,可後半句卻是令人恐慌的無間地獄。

“司少說,都找到了,但是知道你們有人家裡不方便,所以這次就不給所有人帶信兒了。”

“什麼意思?”那些人一開始還沒明白,後麵陡然就反應過來,司煬的意思很簡單,以前和現在的孩子隻能留一個。

“想要辦準生證,必定是要給原本的長子辦死亡證明。死人不能起死回生,所以我們便也不找了。您自便。剩下的,回頭會有人聯係您告訴您孩子在哪。”

“最後,既然孩子都找到了,尋親會正式解散。”

秘書說完轉身就走,而裡麵卻有很多人追上來。

“先生,先生,麻煩您和司少說一聲,我們……我們不知道孩子找到了啊!”

“我是一個當媽的,能夠守住怎麼可能放棄,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求求您,求求您和司少求情,不,您讓我們見見就行。”

秘書掙脫開他們,快走兩步上了車,那些人就守在車外,甚至跪下來哀求。

秘書甚至司機都覺得眼圈發紅於心不忍。可司煬卻像是再看一場好戲。

“司少……”司機咽了口口水開口。

司煬抬頭看他,一雙桃花眼裡寫著和他相似的同情,可開口說的卻不是人話,“把我的錢都送去給菩薩了,難道還盼著我當菩薩嗎?”

原世界裡,這幾個生二胎的找到孩子之後也不過就發揮幾個月的預熱,後麵那些無法融入的孩子,甚至連過度壓抑跳樓自殺的都有。

他沒有什麼好生之德,但也犯不著讓這幫東西在眼前惡心著。

“開車,到時間去接人了!”收回目光,司煬合上眼,像是打算睡了。

司機和秘書都不敢再勸,老老實實的把車開走。車外那些哀求隨著距離的飄遠,也到底露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虛偽。

另一邊,收容所裡。

喻錚衣衫襤褸,和一群滿眼惶恐的少男少女擠在牆角。

這間屋子並不狹小,甚至可以說是寬敞而舒適的。可他們太害怕了,就像是受到驚嚇後抱團擠在一起的鵪鶉,越是擁擠越能真切的覺得自己還活著。

他們都是這幾天被陸續救下來送到這裡的被拐兒童,據說已經聯係了家裡人來接。

可會是什麼樣的人來接自己?父母還記不記得自己?回去之後又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這些問題對於這些受儘了養父母或是精神或是肉丨體折磨的小孩們,實在是太過高深。尤其是被當做童養媳養大的幾個女孩,她們更是控製不住的一直在發抖。

喻錚就藏在其中,雖然低著頭,卻也充滿惶恐。他悄悄往角落裡躲了躲,低頭看手裡的老照片。

是救他的警察給他的,據說是他的親人。

十分幸福的一家四口,父親沉穩,母親優雅,稍大一些的少年更是長了一張俊美到極致的臉。

“司煬哥……”盯著上麵的司煬,喻錚試著小聲叫了一句。

第一聲還帶著生疏,第二聲,第三聲就變得順暢起來。然後他就忍不住笑了。

喻錚知道找到他的就是司煬,而今天來接他回家的也是司煬。是他的哥哥。

旁邊的女孩看見,頓時愣了一瞬。喻錚有一雙極其漂亮的眼,含著笑意的時候,就像是藏著細碎的星光。

女孩下意識跟著他彎了彎唇,原本因為恐懼而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起來。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市長陪著一個青年走進來。一身鐵灰色的西裝合體又熨帖,比常人稍淺的發絲襯得他五官格外斯文,可眼神卻是同這一身得體截然不同的多情。

他漫不經心的掃了人堆一眼,卻並不注意任何一個人,稍微側頭隨口問作陪的市長,“這裡麵誰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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