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老管家也好,司煬的秘書也好,還是那些在大廳裡工作的女傭們也好,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喻錚身上,每一張臉,都塗上一層五彩繽紛的色彩。
喻錚是在作死,他在肆無忌憚的挑戰司煬的底線。
司煬是什麼人。表麵上看好像隻是喻家養子,名不正言不順的看門犬。可實際上,誰不知道他當初是被當正統繼承人一樣細心培養起來的。彆說是喻錚爸媽,就是喻老爺子也把他當成親孫子看待。
再往前推十年,更是圈子裡出名的喻家大少,同齡人裡的佼佼者。十幾歲就被喻錚父親帶進喻家,臨死前更是親手交接的喻氏大權。
就南城園子裡混的那幫紈絝的哥哥們見了司煬,都得規規矩矩的,喻錚竟然弄了這麼個東西過來惡心他。
老管家緩了好幾秒才突然反應過來想把林棠拉出去。
可喻錚卻伸手擋住,他溫柔的把林棠摟在懷裡,直接對司煬說道,“你回來的正好,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說。”
“林暘,時二少送我的人,我很喜歡,想讓他在老宅裡陪我。當然了,我考慮過你可能不願意,但這座宅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對嗎?”
“我想拿來養著誰,都是我高興。”
態度張狂至極。
老管家倒抽了口氣,覺得胸口悶得幾乎要暈過去。至於秘書更是下意識往司煬旁邊湊了一步。他怕司煬氣急了親手收拾喻錚,可更怕司煬的身體受不住這樣的情緒波動。
暗流湧動,爭鬥一觸即發。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出乎意料的是,司煬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認同的點頭笑道,“是啊,是這麼回事。”
“這是你的房子,也是你的家,想做什麼,都由著你高興。”邊說著,司煬邊深深看了喻錚一眼,“你都已經這麼大了,也該有自己的想法。”
如此善解人意的話,哪裡是司煬能夠說出來的風格。
一直在腦內看戲的係統都驚了:“宿主大大,你冷靜,千萬彆殺人。”
喻錚的作死程度超出他的預料,他生怕司煬一氣之下直接掐死喻錚。
司煬好像是真的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主動把人帶進屋了,“都進來吧!門口怎麼說話。”
喻錚帶著林棠跟在司煬的身後。司煬的反應和他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可即便如此,喻錚心裡依然忐忑。
林棠同樣惴惴不安,豪門宅子裡的兄弟鬩牆,當八卦聽著總是覺得刺激得要命。可真處在風口浪尖,那就不是刺激,而是要命。
他感覺到喻錚摟著他腰的手猛然收緊。可他不敢吭聲,隻能低頭忍著。
三人都在沙發上坐好。
之前喻錚都是挨著司煬,可這次卻兩人卻坐在了對麵。司煬現在坐著的位置,是之前徐明全拜訪時坐的位置。
不過短短幾天,親人也變成了血海深仇的死敵。
沙發很軟,喻錚坐在正中間一個人就占了大半個位置。而林棠害怕,坐下之後,幾乎窩在喻錚懷裡。
司煬饒有興致的看著,眼裡多了點真切的笑意。司煬那雙眼,原本就多情,笑意一真切,就帶出些許隱匿的旖旎。
總有人說他和司煬眼睛像,他根本不配!
林棠直直的看著,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低劣的贗品。
“多大了?”司煬打量著林棠,主動和他搭話。
“二十。”
“大了點。”司煬搖頭,林棠的心都跟著他的動作懸了起來。
司煬這話沒錯。
圈裡伺候人的一般十八、九歲出來,到二十二歲之前都是最好的年齡。腰軟臉嫩,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身體格外饞人。
照著這幫公子哥們的喜好,他的確是晚了點。
可喻錚卻漫不經心的接了一句,“大點有什麼不好?隻要彆是那種狼心狗肺的,還不會心疼人嗎?”
“寶貝,你說是不是?”一語雙關,喻錚嘴裡對林棠說,眼睛卻盯著司煬,分明是指桑罵槐。
司煬搖搖頭,“還是小孩子呢!”
可喻錚卻被這句歎息激怒,陡然變了臉色。
林棠心裡發慌,趕緊打圓場,“喻少,喻少,您說得都對。”
“是嗎?”喻錚盯著林棠。
“是,是,您看,您想要什麼我不給您呢?”林棠摸不準他的脾氣,卻真怕成為這兄弟倆之間的炮灰,隻能一味用眼神懇求。
“也是,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怎麼辦呢?”喻錚像是被他的恐懼愉悅了,臉色也終於緩了下來。他用眼神示意桌上擺著的櫻桃,“今兒孟哥帶的那個伴兒怎麼伺候他來著?”
“喻少……還有外人呢!”林棠是真的不敢動。
“也是。”喻錚卻直起身子自己拿了個櫻桃喂到林棠嘴裡,然後轉頭問管家一句不太想乾的話,“什麼時候吃飯?”
“小少爺,現在才四點半。”老管家強壓著怒火。
“早點,叫廚房現在就做吧!”喻錚歎了口氣,“中午就沒吃什麼,我是沒事兒,林暘受不了。站在台子上唱了那麼久的曲兒,可彆把胃餓壞了。”
“我沒事,喻少您彆……”林棠推拒,很快被喻錚打斷。
“怎麼?你爺們關心你,你不願意嗎?”喻錚語氣溫柔,眼神卻冷得結冰。
三十萬,他買林棠演一場戲。可他若演得不好,不用司煬如何,喻錚就收拾了他。
“……”林棠咬了咬牙,狠心往他懷裡湊了湊,“怪不好意思的,喻少您饒了我吧。”
喻錚像是被取悅,忍不住笑了,溫柔似水,“我教你個不害羞的法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