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錚直接撕破臉,可秘書卻問了他另外一句話,“小少爺,如果,如果一切和你想得截然不同,你會後悔嗎?”
“後悔?”喻錚冷笑,“我最後悔的,就是小時候認了司煬當哥哥!”
“抓起來!”喻錚揚聲,身邊兩個保鏢衝進來把秘書抓住。
“把人看好了。如果我今天在這裡找不到司煬的地方,就用點手段,把他的嘴撬開。”
喻錚冷笑著收回眼神,低頭把手裡的診斷報告打開。
時隔太久,又沾上了血,脆弱的紙張想要分開十分困難。
可喻錚到底還是把他展開了。
和喻錚想的一樣,的確是司煬的診斷病例。但不是司煬最後那時候的,而是在喻錚被找回喻家前一年的。
上麵寫著一句話,特發性肺纖維化晚期,預計還有一年。
喻錚先是心裡一空,接著立刻給自己認識的醫生打電話,“你看看,這是個什麼病症?”
他把司煬的診斷病例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那邊醫生很快給出回複,“是一種慢性、進行性、纖維化性間質性肺疾病,病變局限在肺臟。診斷後的平均生存期僅2.8年,死亡率高於大多數腫瘤,被稱為一種‘類腫瘤疾病’。”
“所以是絕症?”
“可以這麼說。”
“那具體表現是什麼?”喻錚自己都沒發覺,他此時的嗓音已經開始顫抖。
“有很多,一開始隻是咳嗽、呼吸困難。中期會有全身乏力,迅速消瘦,食欲不振,高熱等等的並發症。到了後期就是咳血,呼吸衰竭和右心衰竭等等相應症狀了。”
咳血、呼吸衰竭、心臟衰竭、消瘦、高熱、喻錚慌亂的對比著醫生描述的症狀,試圖從中找到和司煬的區彆,卻意外發現沒有。一模一樣。
而按照現在的醫療水平,司煬這個病,就是治無可治的絕症!有再多的錢,也討不回命來。哪怕當初他抓到司煬的時候,他是詐死,那麼現在兩年過去了,司煬也肯定不在了。
可這不可能!
喻錚不能接受這個答案。
司煬機關算儘,十歲的時候就能想法子把他弄出喻家,自己奪權,在他回來之後,更是百般侮辱打壓,把他當成金絲雀一樣圈養起來,變成手裡的玩物。
這樣的司煬,怎麼可能真的得了絕症死了?
那他還折騰這些做什麼?攏住喻家大權乾什麼?往死裡刺激自己讓自己恨他做什麼?
“哈哈哈,這是在逗我嗎?”喻錚忍不住低聲笑了,這一刻,他覺得一切都荒誕到像是在做夢。
他一把拉住秘書的衣領,惡狠狠地質問他,“司煬呢?我問你司煬呢!”
秘書沒說話,隻是紅著眼睛看他。
喻錚控製不住,一拳打向秘書的小腹,“彆他媽拿這些東西糊弄我!說,這是不是你們三年前就設計好的,就為了騙我讓我相信司煬死了?”
“包括車上的藥瓶,是不是也是你安排好的?要不然怎麼就偏在今天換了車?”
“然後等我相信了之後,你的那位好主子就能悄無聲息的回國,再次把喻家從我手裡奪走。”
“是不是!”
“你他媽說話!到底是不是!”
喻錚捏著秘書的手不停在顫抖,這是司煬走後,喻錚第一次情緒失控,摘下了他常年掛著的溫柔假麵。
可笑的是,竟然依舊是為了司煬。為了這個他恨之入骨的兄長。
小腹的疼痛讓秘書忍不住抽了口氣,可他看喻錚的眼神卻越發憐憫。
直到好幾秒過去,喻錚幾乎要再次情緒爆發的時候,他才慢慢開口說道,“小少爺,大少人在秋露公墓啊!”
“您親自送的禮,也是親口安排的地方。這才兩年,您怎麼就忘了呢?”
“……”屋裡的氣氛頓時凝結成冰。
喻錚盯著秘書足足好幾分鐘,最後,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好,秋露公墓是嗎?我親自去找!”
秘書和老管家都覺得不對勁。可喻錚卻已經轉頭離開了司煬的公寓,帶人上了車。
“一起去,去秋露公墓!”
一路沉默無話,而等車開到並且停下來之後。老管家和秘書才終於明白了喻錚到底要做什麼。
他直接找了主管,帶著東西去了司煬的墳前。
指著麵前已經封好了的墓碑,喻錚冷著臉語氣平靜到了令人毛骨悚然。
他就隻說了一個字,“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