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醫生判斷的不同,陳裕並不是在一周後才漸漸恢複清醒。而是睜開眼睛沒多久,就已經找回了自己的意識。
他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司煬呢?我記得醫生說他來了。”
秘書沒有想到陳裕會問這種問題,但還是斟酌著回答,“是來了,你手術的時候,他來了一趟。後來,又走了。”
“是嗎?”陳裕倒是不擔心,示意秘書把手機拿過來。
他掙紮著打開手機,先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短信消息。有的是熟人的刺探,有的是朋友的關切,最多的還是陳嶠。
小孩是真的慌了,一連串的電話和短信,陳裕都能想到他發信息的時候具體是什麼模樣。
在看到司煬走了的消息,陳裕笑了笑,甚至還能和秘書逗幾句,“看看這小混蛋,典型的人走茶涼。”
秘書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沉默。
陳裕也不指望他附和,繼續往後翻,終於看到了司煬的信息。
陳裕點開,是段語音,“陳裕,生日快樂。”
看了看時間,國內是在深夜,可國外卻是準時的十二點整。
倒像是掐好了時間才發給他的。
陳裕臉上終於多了點笑意,他打開語音又播了一次。這次他聽得更加真切,司煬的語氣的確十分溫柔,還帶這些關切。
後麵陸續還有幾條,都是語音。
“陳裕,我要出門一趟,等你好了我就回來。”
“好好休養,到底這個歲數了,可彆再見的時候你就變成老頭子了。”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我聽說你還在昏迷是不是?果然人老了就要服輸,看,躺下起不來了吧。”
“嘖,就是嘴皮子利落不饒人。”陳裕忍不住笑了。
其實在看到司煬走的時候,他心裡是不安的。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看的清楚,司煬不是那種想留就能留下的。不過幸好,他早就做好了要和司煬糾纏一輩子的打算,所以也並不慌張。一門心思的想要養好身體之後在做計劃。
幸好,司煬對他到底沒有那麼絕情,人走了還知道問問。
“我挺好的,你放心。”陳裕低聲對著手機回複他。然後沒等司煬回答,就又陷入了昏睡。他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可即便如此,陳裕在睡著的時候,唇角也多了不少笑意。
他從來不怕司煬沒有心,他隻怕司煬連哄和做戲都不願意對著他做。
就像現在,即便他聽得出來司煬哄他的語氣就像是在哄小情兒。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能天長地久,他陳裕也甘願給司煬當這個情人。
隻能說,陳裕的確是精神頭不濟,否則又怎麼真的一點都察覺不出來?
而他身邊的秘書卻早就緊張到了極點。
因為他方才出了一個紕漏,陳裕在回複的手,他口袋裡司煬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萬幸陳裕沒有發現。
可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從陳裕的病房裡出來的時候,竟然得到了更加可怕的消息。
司煬被陳昭帶走了!
“找,去找!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必須把陳昭給我找回來!”冷汗瞬間就從額頭滲了出來,秘書的語調也難得變得慌張起來。
因為他是真的害怕。
陳裕這樣子明顯是離了司煬不能活,可現在陳昭把人帶走了,讓他連最後一麵都見不到,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陳裕怕不是直接就要瘋了。
這怎麼可行?
秘書這頭急成一鍋粥,可陳裕那邊他還必須要裝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還仗著司煬的安排,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偽裝不下去了。
然而事實上,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感歎司煬算無遺策好,還是該感歎陳裕對司煬的信任好。已經是漏洞百出的局麵,可陳裕卻始終沒有任何察覺。
不僅沒有任何察覺,他甚至處在一種比陳嶠還單純天真的狀態裡,堅信著每天那段語音,就是司煬親口說給他的。
一周轉眼就過去了,陳裕的狀態好了許多。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坐著輪椅在天氣好的時候在醫院的庭院裡透透氣。
“陳裕,今兒怎麼樣?我猜能坐起來了是不是?趕緊好,我等你出院。”
陳裕靠在輪椅上,將這段音頻反複聽了三遍,然後才按下錄音鍵回複他,“我是能坐起來了,我挺好的,你放心。”
頓了一會,他又發了一句,“寶貝兒,我想你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