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目山縱橫綿延,蒼茫的林海無邊無際,其中不知有多少奇花異草靈獸奇禽隱藏其中,但也充斥著無數未知的危險。也不知多少低階修士在此討生活。
這一日清晨,正當無數人群湧入天目山的外圍以期能找到些靈藥或是狩獵到一些低階妖獸來換取靈石時,自遠處的天際飛速地駛來幾道劍光,其上築基期的威壓淩然。
那幾道劍光在天目山的外圍毫不停留,徑直奔著內圍而去。能夠進入天目山內圍的修士大多修為精深,或是有精良的法寶,下方的人群抬頭羨慕地望了半天,才又繼續自己的事情。
內外圍的交界處,這幾道劍光盤旋了一下,幾道人影自上麵落下來,正是墨沉舟幾人。
“這就是天目山?”第一次來這裡,墨沉舟感興趣地看著眼前的景色。
麵前森林莽莽,滿眼的墨綠色,還沒有進入就已經能感受到濃鬱至極的木靈之氣。
“是啊,”陳天罡也激動地看著麵前的林海,精神也是一震。
他性格雖有些粗放,卻也是謹慎之人,不然憑他並不出眾的資質也不會被一殿殿主看中收為入室弟子。這天目山內圍看著與外圍無異,可是每天不知吞噬了多少信心勃勃的高階修士,便是金丹與元嬰期真人,一不小心隕落其中的也並不是沒有。
這其中能給修士帶來危險的,並不僅僅是妖獸而已。
他看中墨沉舟的,正是她對靈藥和各類植物的了解。
要知道,在天目山,各類妖植更能殺人。
想到這裡,他轉頭對著正興趣盎然地四望的墨沉舟細細告誡著,“一會兒進了山,師妹且跟在我的身邊,千萬不要遠離我。”
“師兄莫擔心,我也會看顧師妹的。”看著一臉興致勃勃,較之在宗門時更有一絲鮮活之氣的墨沉舟,韓白衣心裡帶著一絲憐惜,不忍心束縛她地開口。
戚然聽到他的話臉色變了變,什麼都沒有說,隻是不著痕跡地向著韓白衣的方向靠了靠。
阮月白臉色陰鬱,卻暗地裡狠狠看了一眼躺著也中槍的墨沉舟。
至於魏昭與嶽信,卻是和墨沉舟一樣沒心沒肺地四處看著,半點兒沒看出來幾人之間洶湧的暗潮。
幾人整頓了一下,似乎陳天罡幾人並不是第一次合作,就見陳天罡微微一點頭,魏昭就向著天空拋出他在路上一直把玩的銀色小環,手中變換了幾個靈訣,就見小環“轟”地一聲炸開,散成無數美麗的星芒落在幾人各自的身周,繞著身體浮動著,。
“這是魏師兄的銀星環,低階的靈器,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法寶。”見到墨沉舟一臉興趣地看著身邊的星芒,韓白衣倒是覺得如此色彩濃烈的紅衣上應和著淡淡的微光顯得墨沉舟格外好看,溫聲介紹道。
沒什麼誠意地對著俊美的青年點了點頭,墨沉舟一轉身,心想這人真是好生聒噪。莫非自己看上去這麼無知,連這是件防禦法寶都看不出來不成。
陳天罡也沒有什麼廢話的熱情,帶著幾人向著叢林行去。
幾人之中陳天罡打頭前進,他遲疑了一下,將墨沉舟護在了身後,卻見這小師妹掙脫了他和他並肩而走,他不讚同地看了她一眼,就見這個小小年紀的女童臉上露出豔麗得不該存在於她這個年紀的笑容來。“走在師兄的身後,我怎麼能看到哪裡有危險呢?”
陳天罡素來喜歡獨立爽利的性子,聞言也不再說什麼,算是同意。
韓白衣便快行幾步,拋下身旁的戚然護在了墨沉舟的另一側。
墨沉舟看到他對著自己溫和一笑,目中一沉,卻見這人不遠處的一株細柳,嬌嫩的透著可愛的淡粉色的柳枝紛紛柔順地下垂著,和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微風緩緩擺動。心裡想了無數的方法能夠不著痕跡地把韓白衣騙進這株柳樹的範圍,卻還是作罷。
這樣死去,真是太便宜這個人了。
她要這人,將這世上一切的痛苦一一嘗遍,要這人在這修真界,在她墨沉舟的隻手之中,再難翻身。
要這人後悔,這一世,認識了她墨沉舟。
這想法在墨沉舟心中不過一瞬,一下刻,她便輕聲提醒道,“各位師兄小心不要靠近那顆柳樹。”
“這柳樹怎麼了?”魏昭睜大了眼睛,左看右看沒看出和其他樹木的不同來,卻還是離得遠了些。
因韓白衣的離開而臉色並不好看的戚然掩唇而笑,“師妹會不會太大驚小怪了,其實就算離開宗門,也無需這樣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