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毫無廉恥地喊著,墨沉舟一邊深沉地回想道,那第一個灰衣靈屍,確實是這麼說的,對吧?!
果然,聽到墨沉舟這般一喊,那道身影卻是微微一頓,抬起頭來。
墨沉舟望見卻是一怔。隻見這人和方才的修士一樣眼中透出詭異暴虐的紅光,然而麵容卻豐滿許多,甚至能夠透過無數的塵土看得出來,這是一名極為清俊的男修。而那灰衣上也繡滿了暗紋,竟像是極有地位的樣子。
那靈屍側著頭,仿佛是在觀察她,墨沉舟咬了咬牙,又試探著呼了一聲,“佑我天元!”
聽得這一聲,那靈屍目中紅光微微一弱,墨沉舟心頭正一喜悅,卻愕然發現那靈屍中紅光突然暴閃,竟是現出一雙利爪抓向墨沉舟!
墨沉舟心中淚流滿麵,一劍迎向那雙利爪,竟發現這靈屍的雙爪竟是毫發無損,心中為這靈屍的實力暗暗驚異,她縱身一躍,卻不敢四處亂逃,唯恐闖入其他死去修士的範圍中,隻好向著來時路逃出。
本想將這靈屍甩開就算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保護他的宗門,自己尋求自己的機緣。卻未想到,這靈屍就算進了第一個灰衣修士的地界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在她的身後,心中無奈,墨沉舟腳步一停,運轉靈力,隻見一道光華璀璨無比的清冷劍光自劍鋒而起,帶著一道嘯聲淩空而起,而她本人也閃過一道虛影,右手成拳直向那靈屍的頭部擊去,好看的:!
就見那劍光先到,一擊將那靈屍胸口擊得粉碎。那靈屍一頓之間,墨沉舟卻是一拳擊碎了他的頭顱。
眼看著這灰衣修士的身體摔落在了地上,墨沉舟吐出一口氣。依舊像之前一般將這靈屍燒成灰燼,卻在那骨灰中顯出了一個青銅製成的小牌,和兩塊玉瞳簡。
墨沉舟猶豫了一下,撿起其中一個玉瞳簡,見那玉瞳簡上雖有裂紋,卻還算完好。將一絲靈力注入其中,卻見眼前一閃,浮現出一名帶著笑意的俊秀青年的虛影,正是方才的那名灰衣靈屍的樣子。
墨沉舟卻見他微微躬身,帶著微微的回聲說道,“既然道友能得到這塊玉簡,必然是吾已隕落,能將吾煉化,想來道友也是心善之人。無以為報,便將通行牌贈予道友,可在此處寶庫中得一至寶,以儘吾心意。”他眼神突然悲戚,難掩悲痛,“同門堅守不易,再贈道友路線圖,望道友切勿傷害吾之同門,展風拜求。”
這段話後,就見這塊玉瞳簡白光一閃,在半空中蜿蜒成一塊巨大的地圖。墨沉舟卻見自己所在的一路上被分割成近百份,其後又是廣闊無比的空間,卻是這些天元宗弟子竟然全都聚集在這一帶。心中疑惑,墨沉舟卻注意到,在那廣闊的空間的儘頭,被標注出了個大大的符號,想到剛剛那叫展風的修士所言的寶庫,心中卻有些意動。
她並不完全相信那展風的話,修真界中什麼人都有,她也不會因那人看起來和善便傻乎乎地輕信。然而她來此處本來的願望就是修煉,而且此地大概也被沈謙查看過,應該不會太過危險,便決定還是去看看,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是在這密境中遊蕩,也免了錯失機緣。
將那青銅小牌和兩枚玉瞳簡收入懷中,墨沉舟依舊將那人的骨灰埋入土中,便按著早已記在腦海中的路線試著向前走去,果然這一路,竟是再也沒有惹到那些灰衣靈屍。
一連走了幾天,墨沉舟方才走出這片地域,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驚訝的發現,這裡竟又開始出現那種無臉怪物了。
然而這一次,這種怪物卻是強大了許多,大多有了一兩樣五官,實力也有些紮手。墨沉舟卻是不敢再像之前那般托大,而是一點一點地自外圍斬殺那些怪物,疲憊時便退回那山坡的範圍,精心修煉。
越向裡麵走,怪物的實力越強悍,後來竟然隱隱有金丹期的怪物隱現。墨沉舟再逆天也沒逆天到那種程度,便不再向裡麵走,而是開始找那些築基期的怪物磨練劍意,順便拿他們的腦袋喂食自己的黑火。
而且墨沉舟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越向裡麵走,她竟然慢慢發現一些爭鬥的痕跡,那些殘留在地麵上還未全數散去的劍氣顯示著或許在離她不遠的前方,正有一名實力強大的劍修。而且透過那劍氣可以發現,那名劍修實力卻是要高出她墨沉舟許多。
心中遲疑,墨沉舟就提著一串積攢的怪物的腦袋在外圍被她殺得空白的地方設下一個高階防禦陣,然後全心全意地煉化著。這一次,那黑火將怪物的頭顱全部煉化後,飄回墨沉舟的丹田,竟是向著她吐出一道道黑色的靈氣。那些靈氣繼續與從前的靈氣融合,這一次,那些霧氣竟然順利地向著液化的方向轉變而去,直到黑色靈氣沒有了以後方才停了下來。
墨沉舟微微猶豫,卻還是接受了這樣的轉變。
若這才是能夠讓她築基的方法,就算有危險,她也會堅持下去的。反正修煉一途,本就是危險重重,她早就有此覺悟。
為自己找了一個安慰的理由,墨沉舟正要閉目修煉,卻被一聲暴虐至極的吼聲驚得睜開了眼睛。墨沉舟向著那吼聲的方向望去,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向著她的方向疾馳而來,而那人的身後,正跟著一隻五官都隱隱清晰了的怪物!
這怪物的實力,起碼也是金丹後期啊!
墨沉舟隻看了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