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給臉不要臉!”曹真坐在仆人為自己搬來的黃金椅上,愜意地飲著香茶,對著腳下掙動不已的兩人發出一絲冷笑,眯了眯眼,一腳踢飛了那個叫自己惡心的男人,森然道,“我這人,什麼都好說,卻最恨彆人試圖踐踏我的尊嚴!賤人!既然有膽子挑戰我的底線,你就給我去死罷!”
見那男子目中驚駭地看著自己,她的心中,隻覺得往日對這人的愛戀仿佛是一場大戲一般,心中再也無法生出半分情誼。見兩名兵士又將他按住,方慢悠悠地看著腳下被嚇得痛哭流涕的女人,冷笑一聲,“不過是個男人,你喜歡就送給你好了!不過聽說你有兩個月的身孕了?我父皇兄長的喪期未過,你就敢有孕?好大的膽子!”她的牙間蹦出冰雪碴子一般吩咐兩側的兵士道,“給我打!膽敢蔑視皇族,就把她打死算完!”
聽著女子的慘叫聲,看著那女子在一下下的重板之下慢慢被血水染紅,沒有了聲息,曹真心中,這才發出了剛才那一口憋悶之氣。又側著頭看著男人,心中無限的暢快,嘲諷一笑,“至於你,也配有子孫?”她的眼神一冷,“既然駙馬不願意和本公主過這無趣的日子,且陪著你的心上人,到地府去做比翼鴛鴦罷!”那些虛情假意,她曹真無福消受!
見她眼中再無情誼,顯然沒有開玩笑。男子恐懼不已,爬到她的腳下哀求。這般萎靡不堪的東西,竟然是她從前傾心愛戀過的人?曹真隻覺得想一想,都厭煩不已,一把將身側兵士的劍抽出,毫不猶豫地將男子的頭顱斬下,眼見著那顆頭顱滾落在一旁,而噴湧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裙,曹真這才哈哈一笑,將長劍丟到地上,望了望這公主府美麗的景色,眼中一冷,。
“既然皇上命我等遷居邊關,怎好耽擱?便今日就起程罷!”四周的兵士皆跪於地上,發誓追隨,而在眾人之中,曹真突然發出一股令人心寒的冷笑,她的手,在陽光下握緊成拳,“既然敢放我離開,便不要後悔!終有一日,我曹真,會再次回到這國都,而那人從我兄長手中奪走的東西,我也一定會悉數討回!”
一晃三年而過。
獵獵的狂風之中,曹真手執長刀端坐戰馬之上,身上的軟甲被血水浸透,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水來。她的身後,是無數的精銳鐵騎,帶著一股肅殺之意。她的腳下,是無數的屍骨,她的眼前,那對麵的無數大軍正對著她,然而她的心中,卻沒有一絲的膽怯,而是無法壓抑的興奮。
她在這邊關,駐守三年。曾經轟動國都的長公主斬殺駙馬一案早在她連日逃離國都之後,便再無人提起一句。那位新皇,倒是一路追擊於她不肯罷休,直到她逃入邊關後方才作罷。然而又下旨申斥了她幾番,不過於她來說,卻不疼不癢。她的兄長的一塊虎符給了她一個機會,這三年之中,她與這些將領士兵同吃同住,便是在沙場衝鋒,也會衝在最前,終於收服了這些桀驁不馴的兵士。
而眼前的敵軍,是她最後的敵人了。隻要掃平這些人,這邊關,便從此太平,再無敵人。
而那時,便是她揮軍西進,直指國都之時。
想到這裡,她的眼神一陣冰寒。手中長刀向前一揮,口中爆出一聲厲喝!“殺!”
一時間,她的身旁傳來無數應和她的暴戾殺聲,與身旁的鐵騎如同一道鋼鐵的洪流一般一頭紮進敵軍之中,耳邊傳來的,全是震耳欲聾的廝殺聲,不遠處向著此方奔來的鐵騎的馬蹄腳下,帶著滾滾的悶雷之聲。連地麵都在震動,血色與塵土之間,曹真揮舞著戰刀,竟然心胸之中,發出令她興奮的戰栗!
一刀將眼前的一員敵將一刀斬成兩段,她甩了甩刀鋒之上的血跡,竟然不感到疲憊,而是氣血更加旺盛,將這份仿佛天助一般的怪異甩在一旁,曹真的眼中血色一閃,掄起戰刀,將另一名悲號一聲撲上來的敵將一道將頭顱斬下,這才大笑一聲,向著敵軍的更深處廝殺。
一時之間,她的腳下化成了一條血肉鑄成的血路。她作於戰馬之上,戰刀一揮,就有無數人身首異處,而她渾身浴血,便是一張秀麗雪白的臉上,此時也被那些人噴出的血水染成了鮮紅之色,應和著她一雙眼中的無儘血光,直令人心生戰栗,竟覺得眼前的女子,竟不似人類,而更像是自地獄之中爬出的修羅 。
這一路血肉破碎,再也無人敢阻。她身後的無數鐵騎見她一人的氣勢便壓製住戰場,心神激蕩之下,竟是隨著她將前方的敵軍斬成碎塊之後,馬蹄數踏,轉了個方向隨著曹真如一把尖刀一把刺入敵軍的戰陣。
而曹真並不管身後,一路猛衝,直到眼前現出一名目露驚駭的敵將,見他被人團團護在最中央,心知這人便是這敵軍的主將。卻不理身後一人一刀斬到自己的肩上,血光飛濺之中,回身將那人斬落,身上的劇痛更是激得她渾身殺意縱橫,厲嘯了一聲,躍馬到那眾人麵前,數刀將那主將前方的人悉數斬成兩段,這才如魔神下界一般衝鋒到那主將的眼前,用儘全力,戰刀一刀斜劈而下,將那人連同他迎擊而上的戰刀一起劈成兩段,將那顆至死驚駭的頭顱一刀挑起,厲聲道,“敵軍主將已死!我鄭國將士聽令!護我邊境,犯我大鄭者,斬儘殺絕,一個不留!”
那顆頭顱在眾軍的目光之中,被曹真一刀挑起,在空中被她斬成了碎片。她身後的鐵騎眼中的血色更濃,雷鳴一般的合聲在這片血染的大地上空震蕩不休,“斬儘殺絕!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