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相顧無言之時,就聽到身後的飛花穀之中傳來雷鳴一般的巨響,眾人駭然轉身,都將靈力運於雙目之上,就見得那山穀之中無數的屍骸正在緩緩下沉到了地底。而那大殿之上一道靈光閃過,卻是向著那些屍骸鎮壓而去,隨著他們也慢慢沉了下去。而空中突然閃過劇烈的波動,之後飛花穀之中,那些奇異的痕跡徹底不見,滿眼的,就還是從前的百花齊放的美麗之景。
眼見到那處空間消失,墨沉舟欲言又止,卻還是在看到連仇清的麵上也露出幾分震驚之後,按下了心中的疑惑。這般奇異的情形,竟有些仿佛是那些大神通修士開辟的獨立空間,就比如她的虛天鐲一般。可是如果能夠有這樣的實力,那麼最起碼也要是仙跡了,而這修真界之中,除了那些渡仙劫失敗而無奈地轉修散仙之人,早就沒有真正的仙人了。
這不是她這個境界能夠思考的,墨沉舟索性就將這些疑惑拋在腦後,對著仇清眯著眼睛笑道,“若是道友方才與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倒是要勸道友及早回歸東海。不然被其他東海修士碰到,隻怕道友會有個好歹!”
仇清卻是神色一凜,麵上緊張地想了片刻,便對著墨沉舟感激道,“道友說的不錯,實在是提醒了我!那烏家若是知曉我二人得到了這萬星簽,隻怕真的會半途截殺!事不宜遲,我兄弟二人就此彆過,還望百年之後,還有緣與道友再見!”說罷團團一揖,便喚出一件法寶,二人躍上之後,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
墨沉舟目送那二人離開,心中卻是冷哼了一聲。她並不完全相信這二人,這萬星簽之事,她卻是要及早回歸宗門上稟掌教賀清平。那賀清平彆的不說,腦子卻很機敏,是真是假,就有他來分辨,也再也和她無關。
然而想到宗門,她的麵色就是一冷。那平洲的掌事修士,分明是有了異心。在這種剛剛壓服不馴宗門的時候,若是那些人一旦發難,隻怕賀清平也要頭疼。卻也不知如今,宗門有沒有發現平洲的異樣,若是沒有發現,為了保險,隻怕自己就要回宗門一次,將這些事情一一稟告。
而此時,就聽的杜晨嘿嘿地笑了兩聲,說不出的猥瑣。墨沉舟側眼看他,就見得他正手持那玉瓶,正看著裡麵的靈液眯著眼睛一副滿足的樣子。墨沉舟實在看不上他的樣子,心道這也是化神期修士最疼愛的後輩?分彆就是個得了仨瓜倆棗就樂得找不著北的窮鬼!忍了忍,她還是扭曲著臉問道,“你很開心?”
這一路,因墨沉舟有意無意的護持,杜晨的膽子卻也大了,便大咧咧地說道,“廢話!小爺得了這麼多的東西,當然很高興!”
廢話?!這是在說她墨沉舟麼?
墨沉舟臉色就是一獰!上前幾步一把將杜晨按在地上,好好地給他鬆了一陣皮,直在杜晨一疊聲的“服了服了”的慘叫聲中方心滿意足地鬆了手,麵色一變,露出幾分微笑地將杜晨拉了起來,和聲道,“師兄與我這般客氣作甚?都是同門,皮癢了就告訴師妹一聲,難道我會和師兄吝嗇靈氣不成?”
還是沒變麼這死丫頭,其他書友正在看:!終於發現,小魔頭還是那個小魔頭,一點兒都沒有改變。杜晨抽泣著委委屈屈地說道,“那就謝謝師妹了。”嚶嚶嚶這個世界真可怕,老祖我要回家!
而那站在秦臻的肩膀上的火鳳鄙視地看了杜晨一眼,便湊到有些疑惑的冰凰頭邊一陣嘰嘰喳喳,說道興高采烈的時候竟然興奮的連翅膀都支了起來呼扇著。而一會兒後,那冰凰就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再看向杜晨的目光,也帶著一種古怪的神色。
就在此時,眾人卻見得有幾道靈光向著這處青山落了下來,似乎並沒有見到墨沉舟幾人,竟然就落在眾人的不遠處。就聽得一個粗豪的聲音大聲道,“師兄,這般急匆匆地,到底是為了何時。”
就聽得一陣沉默之後一個尖細的聲音說道,“可是大事不好了!咱們萬樂宗和平洲掌事修士暗中往來的事被淩雲宗撞了個正要。那些掌事當場就被淩雲宗執法殿的那幫殺神清理了門戶,如今咱們宗隻怕也得不著好去!若不是我見機的快拉上你們幾個跑到這裡,隻怕就和那些死鬼在地下團聚了!”
“淩雲宗真這麼狠?”卻聽得有一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問道。
“管他狠不狠!”就聽一人笑道,“萬樂宗沒了也就沒了,誰還在意不成?憑著我們的修為,到哪裡都不會餓死!莫非一定要和宗門一起去死不成?”這話引來眾人的一陣附和,而聽到這裡,便是連杜晨的臉上,都顯出幾分鄙夷來,卻是極瞧不上這等在宗門危機之時獨自逃生的東西。
然而這時,卻聽得又有一人疑惑道,“隻是為何還要將這麼一個丫頭帶上?這丫頭和咱們素不相識,帶著她走做什麼?”
“蠢貨!”之前那個尖細的聲音罵道,“這丫頭元陰未失,等到了太平地兒,或是將她賣了,或是做咱們的爐鼎,都是好的!而且她身上寶貝這麼多,莫非你要白白錯過不成?”等他說到這裡,墨沉舟三人就聽到激烈的掙紮之聲,顯然是那女修在激烈掙紮。
而就在墨沉舟麵色一變之時,卻見得不遠處的樹木被人分開,現出幾名修士來。正中的一名鼠須中年的手中,正提著一名看不清麵容的女修。那群人見到前方有人,都是一驚。然而再見到麵前的,不過是三個築基,便麵上一鬆,而見到杜晨手中的玉瓶,顯然是件不可多得的高階法寶,眼中就是一亮。那鼠須中年便咳了一聲,道,“見過幾位道友,這位道友手中之物卻是與我有緣,可否……”
還未等他說完,就見得一道暴戾的血色劍光已然絞殺到了他的身前,他不過是一怔之間,就被斬成了兩片,而一顆金丹,也被那劍光之上突然出現的一顆獸頭張口吞下。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直到那修士的鮮血激射到了那些呆滯住的修士身上,他們方才看著前方那個一臉暴戾的紅衣女修反應了過來。還未待他們出口指責這女修,就見得又是一道劍光撲麵而至,當頭將兩名修士斬成了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