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羅天峰中的左泰,卻也持著一枚玉簡麵色冰冷。
他雖然覺得此時攻擊淩雲宗,正合他意,然而如掌教真人這般急迫,卻還是令他有些棘手。這玉簡上,卻是嚴令要他一個月之內,便衝散淩雲宗前來常州的修士。不僅是這樣,之後卻是命他羅天峰也不要了,全速向淩雲宗的山門逼近,看這樣子,竟是要舉全宗之力,在最短的時間衝破淩雲宗的山門。
為什麼這麼急迫,竟然連宗門的根基都不顧了?!
他雖然也知曉如今沐陽宗秘境之中住著一位仙人,然而在他看來,舉派飛升確實很好,可是卻也不能這般倉促。不然與那淩雲宗拚得個兩敗俱傷,最後卻被旁人撿了便宜,沐陽宗的虧豈不是吃的大了?!
而且淩雲宗前來的修士已然傳遍了常州,卻是當年有著修羅之名的,那端木錦的弟子墨沉舟。當年此女竟然能從他封印的攻擊中逃生,還反過來擊殺了沐陽宗的數名弟子,單單這樣,左泰就不會等閒視之。更何況如今那墨沉舟已然是元嬰修士,而劍修,卻是可以越階對敵的。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就是一陣的陰晴不定。之後卻是甩手一道靈光,之後坐在了座位上閉目養神了起來。
等了一會兒,便見得易若匆匆而至,左泰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意,和聲道,“聽說墨沉舟這次前來,將之前羅天峰的弟子也全都帶了回來?”
易若卻是微微一笑,帶著幾分的得意,“蘇柔聽說,是那位墨首座要她們也見證淩雲宗是如何奪回羅天峰,這才不遠萬裡帶上了她們。”
“蠢貨!墨沉舟真的以為,沒人治得了她?她還不是化神呢!”左泰冷聲道,“聽說這些年,沈謙極為看重她?也是!那廝沒有弟子,隻怕這墨沉舟就如同他的弟子一樣!若是他悉心教導至今的弟子被我給斬了,卻也和端木錦一樣,!”說到了這裡,他便對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的易若冷聲道,“掌教真人的法旨,命我等一個月之內就要將淩雲宗的修士解決掉!你看有什麼辦法?”
“一個月?時間太短了!”易若一驚,忙道,“長老不知,這些天我卻是打探過墨沉舟的消息,這人雖是女修,然而手段卻不輸男子!這才幾日,常州諸宗竟然都不敢有任何的異動,甚至有的宗門,見了我們找上門的修士就好像見了鬼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什麼!”他忐忑地看了那臉色陰晴不定的左泰一眼,又小聲道,“而且弟子這幾日才聯絡到那蘇柔,聽蘇柔說,這墨沉舟如今,竟然不急著找我們報仇,反而開始在常州的四處都布下了大陣,而她如今,正準備在羅天峰與孤平峰之間,擺下一個什麼天絕大陣來!”
“你說什麼?!”左泰卻是一驚。
淩雲宗人手不足,要使用陣法來彌補也是情有可原。然而那天絕大陣,單單聽名字就不好對付的很。若是那墨沉舟一心要在常州和他們耗下去,那麼他豈不是完不成掌教的策劃?到時候若是因為這而使得沐陽宗功虧一簣,隻怕追悔莫及。
想到這裡,他便急聲道,“蘇柔還說什麼了?”
“這幾日,她們都在為墨沉舟準備布陣的材料。”易若說道,“大陣此時已然快要成型了,蘇柔說,三日之內,大陣必成!”
“絕不能讓大陣完成!”左泰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用多少人,一定要破壞大陣!”
這卻是全麵的授權了。易若的臉上也是一喜,低聲謝過了左泰。
而這天夜裡,墨沉舟等人卻是站在孤平峰的上空,反複地把玩著一道飛劍傳書。
“思念?相見?破開大陣?”墨沉舟卻是嗤笑了一聲,一鬆手便將這傳書放了開來,目送著它飛去了羅天峰的方向,忍了又忍,卻還是沒有忍住臉上的怨毒之意,“這賤人,如今做叛徒竟還做的得心應手起來!看樣子,這樣的事情從前沒少乾哪!既然這樣,就不要怨我不講同門之誼了!”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做下這一切的,竟然是從來都不被她放在眼中的蘇柔!而當初一念之仁放了這女人一馬,竟然害的她的親人險些隕落!
果然,一念之仁什麼的,都是狗屁!
再讓她遇上這樣的人,她發誓一定會乾淨殺絕,絕對不再留下任何後患!
一旁的杜晨,卻是與墨沉舟相處日久,對她的陰厲已然有了抵抗力,此時見眾人都不說話,便大大咧咧地說道,“沉舟,你可真厲害!你怎麼知道這麼一試,就能試出叛徒呢?”不過說要布個陣,竟然將那藏得那麼深的叛徒給找了出來,那日第一次見到一道飛劍傳書的時候,杜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誰又能想得到,那麼溫溫順順的女弟子,竟然還有膽子勾結敵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