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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給自己泡一杯清茶, 翠綠的茶葉在通明的玻璃杯中回旋打轉, 朗晴罕見地沒挺直腰板端坐著,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椅子上, 一副閒適的樣子。

局裡每年都會定公安雜誌, 每個大隊都有兩份輪換傳閱, 朗晴這裡也有,此時無事便隨便找出一本翻閱。

公安雜誌分成幾塊,前麵一半是遇見的格外困難案件的破案過程,後麵會有一些老警官破案的技巧。就連中間穿插著的彩頁廣告,也是某某公司推出的新款特製警車, 勘察車輛。

一本書沒一會就翻完了,淩風還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茶葉的清香飄散在屋裡。

局領導果然沒辜負朗晴的期望, 在會議之後暫免了朗晴的權限, 請她回家休息幾天,等風頭過了再來。

誰都知道這起案件是死者雙方自己動的手, 但朗晴跟淩風出現的時機太尷尬了。因為上頭跟輿論的壓力, 局領導不得不作出這種決定。

朗家三代都是警察,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朗晴還沒受到影響繼續上班, 一但被人扒出她的家勢, 帶來的會是更加負麵的言論。

冷寒的案子查了半年多都沒個結果, 公安局以每天一千元的工資聘用了淩風半年之久, 如今發生這種事便委婉地表達了想要結束這段聘用的想法。

被吵醒的淩風眼睛紅的像個兔子, 無辜地看著朗晴, 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斷了也好, 一天一千塊還不如你一年接一單生意來的多”。朗晴對淩風說話卻看著過來遞話的大隊長,勾著唇似笑非笑的樣子。

睡迷糊的淩風聽見朗晴說的話更暈了。

“走了,回家睡”。朗晴把自己的警服從櫃裡裡拿出來疊好放在淩風的桌邊,順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除了衣服跟茶杯就是一些公安用書,朗晴沒向搬家一樣把什麼都拿走,一個帶了貼身的東西。好在一星期前淩風出門把櫃子裡的零食清個乾淨,她拿著自己的水杯迷迷糊糊就跟朗晴走了。

好拐的很。

一上車小白就從玉佩裡鑽了出來,蹲在淩風的旁邊四處張望,車子沿著熟悉的路走,最後停在了淩風家門口。

“你的風水事務所可以繼續開了”。朗晴停下車,把手從操縱杆上移開,“因為我不是個警察了,現在沒有警察會把你當騙子,以後也沒有。”

淩風一頭霧水地下了車,開門進屋之後倒頭就睡在沙發上。

她在家畫了幾天的符,困了就去隔壁倒頭就睡,餓了就出去簡單吃一些,回來繼續畫,如今精神一鬆懈下來,腦袋就有點轉不動了。既然想不明白,淩風乾脆就不想了,聽不懂朗晴話裡的意思,大不了睡醒了直接去問她就好。

這件事影響太大了,就連在省廳任職的朗父都給朗晴打電話問了情況。

通話記錄是能調出來的,朗晴也沒說什麼,就說跟她沒關係。

朗晴是朗父一手教出來的,她的成長經曆就像是書本教材一樣優秀。獎狀,證書堆滿了書房,跟朗父的榮譽證書擺在一起。

她是鄰居口中“彆人家的孩子”,成績優異工作穩定,前途無量。

朗父是個老警察,比朗晴的經驗更加豐富,他跟朗晴的默契也非一般人可比。朗晴什麼都沒說,這跟以往的她有些不一樣,朗父似乎明白了什麼,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就掛了電話。

朗晴沒吃中飯,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強迫自己睡了一覺,到了傍晚才帶上帽子去了超市。

淩風睡醒了之後才有精力理清朗晴話裡的意思,簡單來說她今天聽見了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壞消息是她被解雇了,好消息是她能重操舊業了。

能開個無拘無束的風水事務所肯定比上班強啊,一天一千聽起來很多,但對斂不住財的她來說,一天一千跟一百區彆不大。

說到斂財這個問題,淩風又心疼起來。

香火錢不是隨便做的,蓋了戳的符更不是。她需要把普通的黃紙供在三清像下拿煙不間斷得供上七七四十九天,這出的才是香火錢。香火錢是鬼神兩界的硬通貨,換成人間就好比真金白銀。淩風每次做香火錢都會留一半下來,開壇請神蓋戳。請神也是需要花錢的,這錢就是香火錢。

神下界替淩風蓋戳,會收走一大半的香火錢,每次也就給淩風留下兩三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