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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蓋了戳的黃紙會變得光滑,上麵隱隱有著印章的痕跡。

淩風記得她以前請神的時候還被祖師爺數落了,說她不尊重神,拿普通的黃紙忽悠他們,每次替她蓋戳還得用點心思把符弄地好看。

其實淩風知道他們是缺香火的,有信仰的人越來越少,上的香跟信仰之力也越來越少,有本事的後人也越來越少。淩風這麼一個能請神還自願為他們上供的人,他們是不會不管的。

所以這些神每次都嫌棄地數落她,但還是替她蓋了戳。

淩風每四十九天開壇起一次符,每次得到兩三張。那天她豪氣萬千地排出十二張天師役鬼符,拿一堆香火錢堆開了鬼路,開了鬼門,引得萬鬼朝宗。可就是這麼一下下,花掉了她辛苦一年攢下的符。

尤其是那句中二的“而我,有的是錢”,每次讓淩風想起都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

不斂財還裝什麼大尾巴狼,丟人。

香火錢不談,單單那天師役鬼符就是個有價無市的,拍賣價格更是接近七位數,她倒好,大手一揮揮掉了天明市這座二線城市一套市中心的三室一廳。

不對,不能這麼算!淩風用手按住自己的腦袋。這符她會畫,這神她會請,香火錢也就是黃紙跟香,成本價格很低,就連去夫子廟買的成品價格……

淩風一把拍自己臉上,你這個不斂財的,沒救了!

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委屈了半天,又看一眼蹲在一邊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小白,順手摸了摸自己癟癟的小肚子。

“走小白,我們去找朗晴,她說了要包我一日三餐的!”彆三餐了,今天她畫了一夜的符,剛天亮沒多久就被帶進了局裡,一頓都沒吃。

淩風跟朗晴過不去的那段時間曾讓小白摸去了她家樓下,還在晚上動身企圖召鬼嚇一嚇她。

朗晴家離她家不遠,淩風帶著小白上了公交車就去了。

家裡沒人,淩風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掰著手指算她這趟虧了多少錢。不光虧了錢還搭上了二十八條人命,無數的因果。

淩風怎麼算都覺得自己虧了,就算這符不適合賣,但她可以拿去誆小美人,小美人那麼富,肯定不會缺這百十萬塊錢。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劫富濟貧?先富帶後富?

朗晴從超市買了新鮮的蔬菜跟肉食回了家,剛剛拐過樓梯口就看見自家門前蹲了一人一狗。這倆動作出其的一致,一看就是在一起生活久了的。

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朗晴第一反應是看一眼外麵的天色。太陽還露出巨大身子的一角,天邊留下一小塊還未褪去的紅。

朗晴看了一眼四周,上前把淩風拉起來,格外小聲地問她說:“你怎麼知道我住這的?天還沒黑你就能召鬼了?”

淩風不敢說自己原來在半夜找過她一回,順手收了一鬼嬰之後,忽悠女鬼在她家樓下哭喪半夜,一直到寅時鬼門快關了才替她超度。

心虛的淩風下意識地看向小白,小白扭過頭當什麼都不知道。

朗晴一眼這樣子就知道是小白帶著她來的,小白這條大白狗是真的成精了,這讓朗晴有點好奇。

把淩風請進門,朗晴做了四菜一湯之後才在飯桌上問這件事。

“小白原來活著的時候就是一條流浪狗,天天在垃圾桶裡找吃的。我那時候不住在這,我跟我父親在外租的房子,每次回家都能看見它,時間久了就會給它帶點吃的。”淩風一口氣吃了個半飽才回話,摸著肚子一臉意猶未儘的模樣。“它那時候可蠢了,不然也不會大冬天的死在外麵。”

小白在一邊豎著耳朵聽,聽到淩風說它蠢之後毫無意外地磨起了牙。

“然後呢?你不是說你下地府撈它?然後遇見了什麼輪回王?”原來淩風說這話朗晴是不信的,下地府是連多荒唐的事,再說她下去就為了撈一條狗?這事說出去誰能信?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小白真的不是一隻普通的狗,普通的狗沒這麼聰明,而且它還沒有實體。

“是輪轉王,我下了地府擾了那裡的清淨,正當牛頭馬麵出來準備抓我的時候,十殿輪轉王路過,問了情況之後居然沒罰我,就讓我帶小白走了。最奇怪的是他看著我跟我說了一個故事,我當時也沒注意!”淩風瞪著眼睛直看小白,“他跟我說什麼天上有個不安分的主跑了下來,偷了地藏王菩薩座下諦聽新生的幼子,還順走了伴生的藥材,說是要拿去喂狗。他什麼意思,難不成說這小白是小諦聽?它要真的是諦聽,輪轉王為什麼不把小白要回去還給地藏王菩薩?”

那可是司輪回的閻王爺,十個淩風都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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