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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閒了,每天荒度光陰也就算了,重點是她還沒一點悔改的想法。

朗家個個都是忙人,也隻有大年三十的晚上才能聚在一起。朗母休息,在家做了一桌的菜等他們爺倆回來,菜熱過一次又一次,朗父才帶著滿身碎雪跟寒風進了家。

向來自持的朗父喝了點小酒,朗晴倒是滴酒未沾,隻是以茶代酒敬了父母。

每年的春晚更像是一種形式,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看著穿著喜慶的主持人在電視上拜年。

朗母跟朗父交換了幾個眼神之後試探性地開口說:“工作順利嗎?去年的案子我也聽說了,好在清者自清,堵了外麵人的嘴。”

朗晴輕輕“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時間。

“你過了年就三十一了,你看鄰居家張阿姨,她兒子就比你大一歲,現在抱孫子了。”朗母小心點看了一眼朗晴的臉色繼續說:“你看你們單位還有沒有對眼的?不行,警察太忙了不顧家,你看你爸就知道了”。說完還不忘給朗父一個白眼。

朗晴單了三十一年,終究有人忍不住開始逼婚了。

朗母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朗晴的表情,有時候麵癱挺好的,繃著臉彆人也看不出喜怒。

“我同事有個親戚,海龜博士,現在在大學當副教授,家事清白,人的照片我也看了,白白淨淨的書生樣……”

“我先回去了,帶兩隻螃蟹當夜宵”。沒等朗母說完朗晴就起身準備走了,從她加快的腳步跟動作來看有點慌亂。

“這不就是你家?你往哪去啊?”朗父急了,擺出官架子出來,“你回來,你這孩子怎麼……”

大街上燈火通明,遠處的公園裡還有人放河燈,湖麵上一盞又一盞的蓮花燈像是星星掉進了水裡。

小孩子高亢的聲音接連響起,淩風揉了揉耳朵,繼續縮在沙發上看著春晚打哈欠。

小白聞見了熟悉的味道,跑去給朗晴開了門。

有時候朗晴總在想,養一隻鬼似乎挺好的,它不會吃垃圾桶裡的食物,也不會隨意排泄弄臟屋子,不需要經常的清洗跟打理,更不會掉一屋子的毛。但朗晴並不想養鬼,因為她不止一次看見淩風跟小白吵架的場麵。最有意思的是她隻能聽見淩風的聲音,每次看她們吵架更像是淩風一個人的獨角戲。

屋外的月色正好,朗晴帶著兩隻大閘蟹過來“送禮”。

原本還犯著困的淩風有了精神,開開心心地接過螃蟹,丟下還開著的電視機去了飯桌邊。

桌子上碗筷未收,某人一看就不是個會做家務的。朗晴把袖子捋起來,打理桌麵,順便洗碗。

“以前我住在山裡麵的時候,山下的溪水邊會有小石頭,把石頭翻開就會有小螃蟹爬出來。”淩風掀開外殼,用筷子戳滿殼的蟹黃。“可是我爺爺說不能吃,而且它太小了,最大的也隻有瓶蓋那麼大,小的跟我我小拇指指甲蓋差不多。”

朗晴刷碗的動作頓了頓,輕輕“嗯”了一聲。她的眼睛微瞌,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留下扇形的陰影。

客廳裡傳來歌手唱歌的聲音,歌詞聽不太清,隱約聽見一個“龍”字。朗晴想起了自己的夢,在這半年間她也陸續夢見過相似的畫麵。

火紅的天空,漆黑且濕潤的土地,被斬斷的武器,滿目鮮血。

那是無聲的戰爭,有人還活著,浴血奮戰,而有些人倒下了,魂飛魄散。

隻有那一抹身影依舊戰在前線。

深青色的龍甲被血染紅,她手下磨損的刀劍不計其數,強有力的斧頭劈在她的肩膀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那雙眸子比在宮殿前的還要冰冷。

即使在夢裡,朗晴都能感受到她一身的煞氣。

久久凝視著那雙眼睛,朗晴知道麵具下的那張麵孔跟自己一模一樣。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龍嗎?”馬革裹屍的戰場上隻留下一個半跪在地上的身影,她靠手中的□□勉強站起。堅固的龍甲還是破碎了,龍鱗被生生斬去,能看見血肉模糊的身體。

這是龍甲,更是她身上的鱗片。

“龍?”淩風咬了一口蟹鉗,“應該是沒有的”

不知怎得,朗晴突然鬆了一口氣。

“純種龍就算有也應該是貴族,天生的金字塔頂端,但有些物種努力進化有成為龍的可能。”說話大喘氣的淩風吐出了嘴裡的殼,“如果蛟啊,蟒啊,都有可能躍龍”

“大黑臉,你問這個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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