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處理了梅族長,屋中靜了下來,他目光落在花顏身旁的冬知身上。
冬知隻覺得那目光看過來時,如九天銀河傾盆而泄的瓢潑涼水,他一瞬間隻覺得通體被洗禮得透心涼,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但少年倔強,硬著頭皮迎上雲遲的目光。
雲遲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抬手,不見他如何動作,一柄輕薄的泛著點點寒芒的短劍飛向了冬知脖頸。
這劍極快,快得花顏隻覺得眼前一道光影一閃,她心下駭極,猛地轉身,撲倒了冬知,衝力之下帶著他在地上打了個滾。
隻聽耳邊“嗤”的一聲,她一縷青絲被削落,抬眼,那柄寶劍沒入了牆體。
冬知的臉色一下子刷白,看著趴在他上方的花顏,一時間大腦轟轟作響,隻有他自己知道,剛剛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肯定會死在這柄劍下。
這一變故太快,快得屋中所有人都覺得不過是眨了一下眼睛那麼短的時間。
雲遲沒得手,揚了一下眉,再度衣袖一掃,又一柄同樣的短劍刺向冬知的眉心。這劍,比剛才更快。
花顏惱恨,剛剛她能幫著冬知躲開那劍,如今卻是躲不開了。今日這少年是被她拖累,她總不能讓人沒命,於是,她一咬牙,狠心地將自己的胳膊擋在了冬知的眉心。
冬知猛地睜大了眼睛。
千鈞一發之際,對麵的牆體破開,一柄輕如嬋娟的寶劍破牆而入,恰恰對上了雲遲那柄寶劍,兩柄寶劍的劍體在屋中相碰,發出“叮”地一聲裂響,緊接著,雙雙斷裂,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極大的響聲。
花顏手臂完好,抬眼看去,不由驚異,這兩柄上好的短劍,就這樣毀了。可見另一柄短劍的主人與雲遲有著不相上下的內力與身手。
雲遲眯一下眼睛,眸光溫涼。
屋中靜靜的,那二三十年輕男子,無一人驚呼出聲。
花顏怒火上湧,騰地站起身,衝向雲遲,對他怒道,“你瘋了!有本事殺了我,遷怒無辜的人算什麼?”
雲遲輕慢地看著她,緩緩吐口,“今夜,他無辜嗎?”
花顏一噎,怒道,“怎麼就不無辜?他是被我拖累,若我今夜不來這春紅倌,他自然不會險些被你殺。”
雲遲涼薄地道,“你既然知道會拖累彆人,若是不想以後再出這等讓我出手殺人的事兒,你便以後再不要做此等事兒了。”
花顏氣急,“雲遲,你混蛋!”
雲遲頷首,“你罵的原也不錯,我從小就是個混蛋,對於自己看中的人或東西,都看顧得比較緊,誰要是來沾染,就要問問我手中的三尺青峰同不同意。”
花顏憤恨,抬腳就去踩他的腳。
雲遲輕巧地避開,伸手扣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拽進了懷裡,讓她再動彈不得,目光盯向依舊躺在地上的冬知,眼神涼如劍鋒的寒峭,“你用哪隻手抱了她,自行斬斷吧!”
冬知臉色蒼白,抿著唇,沒吭聲。
“嗬,從來隻聽聞有女子上花樓找男人砸場子,卻不曾聽聞有男子上花樓找女人砸場子。太子殿下莫不是沒看清這是什麼地方?太子妃拿了五萬兩銀票,前來找樂子,這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你因為管不好自己的未婚妻偷腥,便對無辜良民大開殺戒,傳揚出去,未免有失你的風度和威儀。”一聲清涼清越清寒清冷的聲音響起。
花顏雖然對早先那柄穿牆而入的短劍有了七八分猜測,但如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才真正的落下了一顆心,惱怒到了極致的心思奇跡地微微地平複了下來。
蘇子斬,如順方賭坊一樣,這春紅倌是他的地盤,她來前,早就知道。
因為,她謀策的事情太大,除了蘇子斬的地盤能兜得住這麼大的事兒外,彆的地盤都承受不住太子雲遲的怒火。所以,今夜,她算得上是預謀而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