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勒住馬韁繩,微沉著眉目瞅著花顏。
樹下這三人,一人三十多歲,樣貌普通,看起來老實本分,其餘兩人是少年模樣,約十五六,樣貌秀氣,有幾分相似,不太出眾,看起來像是兄弟。其中一人有一雙極漂亮的眼睛,她笑微微地看人的時候,那雙眼睛似落入了漫天的星光。
他將三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花顏麵上,因為石子是他扔的。他揚了揚眉,“這位小兄弟,有何指教?”
花顏笑著拱了拱手,“陸世子和毓二公子,借一步說話可好?”
陸之淩沒想到花顏開口就道出了他和梅舒毓的身份,若是在南楚京城,被他道出來,他覺得沒甚稀奇,但如今在這西南境地,遠離京城數千裡,人生地不熟的,被他這樣道出來,自是令他沒法淡定了。
於是,他目光射出寒人的光,緊緊地盯住花顏,揚眉,“小兄弟是我們的故人?”
花顏淺笑,“算是故人。”
陸之淩盯了她半響,見她似是沒有惡意,翻身下馬,甩了馬韁繩,向他走來。
梅舒毓也大感意外,想著他和陸之淩在南楚京城是有名的紈絝,整日裡閒混不著調,認識他們的人不少,但出了京城後,這一路來西南境地,還沒遇到一個。如今這可真是稀奇了,他也翻身下馬,跟著陸之淩,走向花顏三人。
陸之淩在花顏麵前站定,左看右看,還是不認識她。
花顏之所以敢這樣與陸之淩過明路,那是覺得,他與蘇子斬交情頗深,蘇子斬寧願用掉他的九炎珍草,也不願意用雲遲的五百年老山參,而梅舒毓得罪了雲遲使得梅老爺子動用家法,他跑去了蘇子斬那裡尋求庇護,所以,這兩人對她來說極可用,這時候遇到簡直太好了。
於是,她恢複自己的原聲,笑著說,“我這容貌兩位不識得,我這聲音兩位可還記得?”
陸之淩聽到熟悉的聲音大驚,脫口說,“太子妃?”
梅舒毓也頓時驚呆了。
花顏笑著搖頭,“我如今已經不是什麼太子妃了,兩位一路上就沒聽到太後的悔婚懿旨?”
陸之淩睜大了眼睛,這次確認了,這聲音還真是花顏的,他看著她,愣了好半晌,才說,“不止聽到了,還看到了,你們臨安花家將太後的悔婚懿旨拓印了萬張,張貼了各州郡縣,百姓們沒看過的都少。”
花顏點頭,想著哥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會把事情做得極漂亮,這悔婚懿旨臨摹拓印萬張貼遍各州郡縣之事讓她滿意極了。
陸之淩瞧著她,想從她臉上身上找出些花顏的影子,奈何這易容術太好,除了聲音,他真是絲毫也找不出,他不由問,“你真是臨安花顏?”
“千真萬確。”花顏揶揄地看著他,“陸世子一直想找我玩骨牌,一次在酒樓被我哄騙了沒玩上,一次在趙府湖畔人太多沒敢應允我。我可都記著了。”
陸之淩這回相信了,除了花顏,誰還有這麼壞的心腸。
梅舒毓上前,對她確認地說,“那日在梅府,我掠你到水榭亭台……”
花顏想著這二人挺謹慎嘛,這般聽聲音還不信她,要再三確認,她笑著說,“那日在梅府,我對你說,如今我所做的,雖然都不見得事成,但總有一日,積小成多,讓他想壓都壓不下的。你可還記得?我指的是雲遲,如今已經悔婚了。”
那一日,他們說了許多話,沒有外人,隻他們二人,梅舒毓自然記得。
梅舒毓一拍腦門,“還真是你。”
陸之淩又看看花顏身邊的賀十和安十七,“他們是?”
花顏笑著說,“我的兄弟。”
陸之淩見她不多介紹,顯然是沒與他打過照麵之人,便點點頭,轉而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是這副模樣?難道太後悔婚懿旨之後,雲遲將你扔在了半路上?不該啊,他那樣的人,即便太後下了悔婚懿旨,也不該對你善罷甘休才是。”
花顏笑了笑,“我如今在這裡,自然是有目的的,至於原因……咱們離路邊遠一點兒,找個不打眼的地方,我與你們二人說道說道。”
陸之淩很好奇,點了點頭。
梅舒毓也當即答應了下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