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看著陸之淩,他是不怎麼相信陸之淩手滑的話,以他的武功,若是不想傷人,一定不會手滑,看這樣子,估計是故意傷了南疆公主,至於為什麼,他如今沒心情探究。
於是,他對那內侍道,“公公帶來的人看來也不少,趕緊派人找找吧!”
那內侍連連點頭,也顧不得多言,將帶來的人一股腦地都派了出去。
安書離對陸之淩說,“必須傳信回去給太子殿下稟告此事。”
陸之淩頷首,“你去傳吧!我去四處溜達溜達,看看能否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安書離點頭。
南疆京城距離勵王封地五百裡,飛鳥傳書,當日便到了雲遲的手中。
雲遲收到書信後,臉色驀地沉如水。
小忠子正巧給雲遲沏了一壺茶,見此手一抖,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雲遲碾碎了信箋,沉聲說,“我真是沒想到,勵王和勵王軍竟然已經不在封地,且如今無影無蹤,不知去何處了。”
小忠子大駭,“這可是大事兒。”
雲遲嗓音又涼又沉,“自然是大事兒,西南境地的兵力本就少,二十萬勵王軍,若是不能被我掌控,便會出大禍。”
小忠子連忙緊張地問,“那殿下……可怎麼辦?”
雲遲抿唇,不言語。
小忠子見他不答,知道自己解不了心寬,便不敢再問了,見雲遲沒有什麼吩咐,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雲遲靜坐許久,對外喊,“小忠子,去請梅舒毓來見我。”
小忠子連忙應是,幾乎一路小跑著去找梅舒毓。
梅舒毓聽聞雲遲又要見他,他頭皮又麻了麻,頭疼地想著這次不知道找他又有什麼事兒,可彆再事關花顏了,他實在是應付不起啊。
他雖然一百個不想見雲遲,但是既得他召見,又不能不見,隻能在小忠子的催促下,麻溜地去找雲遲。
梅舒毓見到雲遲時,清楚地看到他臉上涼沉之色,這神色比那日他得知香囊是花顏給他時,沉怒地動手拍桌子,看起來還要陰鬱幾分。
他連忙見禮,小心試探地問,“太子表兄,你喊我何事兒?”
雲遲隔著桌案瞅著他,一時沒說話。
梅舒毓心裡沒底,暗暗想著他是否對花顏又查出了什麼,如今這是要對他算賬了。愈發地覺得自己的小心肝實在是受不住他的雷霆之勢,不知道今日他咬牙挺著,可能挨得過。
雲遲盯著梅舒毓看了片刻,對他說,“你與花顏,在梅府時,才是初見吧?什麼時候交情十分深厚了?哪怕你住在這行宮,冒著被我責問發怒的風險,不惜自己折騰得走十幾趟街幾乎走廢了腿腳,也要告知她本宮已經知道了她在南疆都城的消息。”
梅舒毓暗想果然是因為花顏,他一時想著該怎麼說才能不讓他自己得這現世報受他懲治。
雲遲看著他,眯起眼睛,“嗯?”
梅舒毓硬著頭皮說,“有的人一見如故,便是如我和她。這交情不自覺地便深厚了。她實在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與之相交的人。”
“哦?”雲遲揚眉,“你喜歡她?”
梅舒毓連忙搖頭,如撥浪鼓,嚇嚇地說,“不是,我不喜歡她。”
雲遲看著他。
梅舒毓咳嗽一聲,冷汗冒出來,連忙說,“我說的相交,不是喜歡她,是引為知己好友那種。”
雲遲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