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舒毓聽著這笑聲,總覺得溫涼如水,似乎沁到了心裡,驅散了僅有的那麼一點兒熱,他撓撓腦袋,“太子表兄,我說的是真心話。”
雲遲淡淡地看著他,“你在我麵前,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我自然能分辨得出來。說了多少真話,說了多少假話,我自然也清楚得很。”
梅舒毓聞言覺得他今天完了,他說的這麼清楚,這是擺明了要對他算賬。他是十分清楚他說的假話比真話多的。
雲遲看著梅舒毓生無可戀的模樣,心情稍好了些,覺得果然自己的心情是要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才能稍微地好轉些。
他欣賞了梅舒毓的神情片刻,對他沉聲說,“本宮可以對你所作所為既往不咎,隻要你辦成一件事兒。否則,你這一輩子,便等著我對你清算吧!”
梅舒毓頭發根都豎起來了,連忙說,“太子表兄,您說,隻要我能做到,不違背道義,一定完成。”
雲遲似笑非笑,“什麼是違背道義?”
梅舒毓頓時大義凜然地說,“朋友相交,貴在肝膽相照的道義。”
雲遲失笑,清清淡淡地道,“我竟不知,你們這交情都已經到了肝膽相照的地步了。倒是令我對你刮目相看。”
梅舒毓剛硬氣了這麼一下,聞言頓時又蔫吧了下來,不出聲了。
雲遲收了笑,對他說,“你放心,此事不關她。”
梅舒毓抬起頭,有了些精神,“太子表兄請說。”
雲遲對他道,“早先我交代給你的差事兒,暫且先擱下,今日立即啟程,你我會命隱衛護送你,離開西南境地,回南楚調兵。”
梅舒毓睜大眼睛,脫口驚問,“太子表兄,出了什麼大事兒不成?怎麼要我回南楚調兵呢?”
雲遲道,“你不必管,隻需即刻啟程,拿我的調令,在半個月之內,調來本宮掌管下的在南楚邊境兩百裡地駐紮的三十萬兵馬。不得有誤。”
梅舒毓看著雲遲,南楚兵權一共四份,皇上、武威侯、敬國公、安陽王各掌管一份,皇上的那份兵馬五十萬之數,其餘武威侯、敬國公、安陽王各領二十萬兵馬。皇上在太子監國後,將他手中的兵馬悉數給了雲遲。
如今雲遲要調三十萬兵馬來西南境地,這不是小數目,他立即問,“太子表兄是要對西南用兵力鎮壓?局勢已經嚴峻到這個地步了嗎?”
雲遲點頭,“是很嚴峻,不過目前還看不出來,調兵是為了防患於未然。”
梅舒毓覺得三十萬兵馬真是大事兒了,他有些心裡打鼓,“那個……太子表兄,你……真的能覺得我能勝任此事?”
雲遲點頭,淡聲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將與花顏聯絡互通消息之事都做得天衣無縫,對比調兵來說,自然是能勝任的。”
梅舒毓想說那是因為花顏厲害,不關我的事兒啊,可是事關花顏一星半點兒他是咬著牙怎麼都不能主動說的,隻能認了,“太子表兄若是信得過我,我便去。”
雲遲點頭,“我派暗衛護送你,此事必須悄無聲息,你也彆想著再與花顏傳遞消息了。軍事機密若是泄露,哪怕你是我親表弟,論律也要當斬。”
梅舒毓縮了縮脖子,連忙說,“不敢!”
他暗暗想著,花顏又不是要兵馬作亂,她隻是要奪蠱王,與兵馬無關,他做什麼非要想不開地再找她告訴她這個。隻是這一離開,他是再幫不了她什麼了。
雲遲見他答應得心誠,也沒有找花顏告知的打算,便滿意地喊來暗衛,吩咐了下去。
於是,梅舒毓在暗衛的護送下,拿著雲遲的調令,悄無聲息地出了南疆都城。
雲遲若是想護送誰暗中離開,自然是能隱瞞得住消息的,他當日沒對陸之淩離京做安排,是覺得憑安書離與陸之淩二人,即便勵王有些本事,有反叛的想法,也奈何不了二人,總能被二人處理了。
而且勵王其人,他也是調查了解得極深,覺得他雖然有勇有謀,但是也翻不出大天去,所以,勵王自盜了虎符後,他也沒覺得此人能成事兒。
但是沒想到,沒待安書離和陸之淩出手,勵王和勵王軍便弄出了人去樓空消失不見無影無蹤這一出,這樣一來,出乎他意料,由不得他不慎重了。
勵王闔府家眷仆從數百人,再加之勵王軍二十萬,這般無聲無息地不見蹤跡,定然是有人與勵王合謀了,否則,憑勵王心智,不會做出此舉。
這樣一來,與之合謀的那人,一定有讓勵王聽從的本事,這時候出現此事,決計對他不利,可見是專門與他做對。
事情往最壞打算的話,西南境地的局勢怕是因此大廈一邊傾。所以,他必須調南楚兵馬,萬不得已時,隻能出動兵馬鎮壓,掌控局勢。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