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抿著嘴笑,“你們二人最是本事,真是將所有人都瞞過了,據說安陽王妃哭暈了幾回。”
雲遲揉揉眉心,“以安陽王妃的脾性,待我回京後她見到我,少不得也要說我幾句。”
花顏想起關於安陽王妃的傳言,與她生的兒子安書離天差地彆,脾性雖然爽快,但也厲害潑辣,當今聖上和太後都要禮讓三分,雲遲在她麵前也算是小輩,昔日,她與皇後、武威侯夫人交好,說雲遲幾句,雖然他身為太子,但也得受著。
她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看安陽王妃是明理之人,不糊塗,說兩句就說兩句唄,反正你大事已成,也不是聽不得幾句埋怨和絮叨。”
雲遲失笑,“幸好當初你找上的人是陸之淩,若是安書離,有安陽王妃擋在前麵,她可不同於敬國公夫人,沒準還真和我搶媳婦呢。”
花顏也笑起來,“我倒是想找安書離呢,他對我敬而遠之,怕麻煩得很。”
雲遲淡笑,“安陽王府族係太大,旁支眾多,內部十分複雜,安書離自小生活環境就是繁亂而雜重,要應付許多麻煩,所以,久而久之,他養成怕麻煩的脾性。”話落,又淡笑,“多虧了他怕麻煩的脾性,否則,昔日我更頭疼了。”
花顏伸手,幫他撫平衣袖壓出的輕微褶皺,動作輕淺,笑語溫柔,“昔日對你不住,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雲遲眸光暖如春水,笑容濃濃蔓開,“好。”
用了飯,歇了片刻,繼續啟程。
半日後,在沿河城,花家的族長帶著花離等幾個花家的人等在沿河城迎接。
花家族長雖已古稀年歲,但兩鬢依舊未全部霜白,依稀還可以看到黑發,他笑嗬嗬地對雲遲見禮,然後又仔細地詢問了一番花顏的身體,聽花顏說一切都好,不太相信她,看向秋月,直到秋月連連點頭,他才真正地露出了寬心的笑模樣。
花離和幾個與他年歲相當的小少年對雲遲規規矩矩地見禮後,轉眼便圍著花顏問長問短起來,讓她講在西南境地奪蠱王的經過,一雙雙明亮的大眼睛,既好奇又興奮。
花顏被鬨騰得不過,伸手一把拽過安十七,“你們問十七,他跟著我闖的蠱王宮,什麼都清楚。”
於是,換做安十七被人圍的頭疼,暗想著花顏不厚道。
當日已經天晚,一眾人等便歇在了沿河城。
當地的官員聽聞太子殿下來了沿河城,在沿河城縣守的帶領下都連忙前來拜見,雲遲給麵子地見了沿河城的一眾官員。
花顏與沿河城的縣守昔日有點兒過節,他的兒子曾當街縱馬險些踩踏了一位老人,花顏正巧碰上,見他連馬都沒下,一陣風地就走了,她不客氣地用石子將他打落下馬,摔壞了胳膊,沿河城的縣守找上門,反而讓她臭罵了一頓教子無方。
沿河城縣守顏麵儘失,讓衙役們關她入大牢,她將衙役們都打了一通,沿河城縣守氣得不行,查到她是花家的人,要上報朝廷懲治言教,因為當日他母親染病,他兒子急著歸家,故而沒下馬,不是什麼紈絝子弟惡人,她不明所以,將人摔得有些重了。
她後來雖知曉了原因,但怕給花家招來麻煩,暗中攔下了他上報的折子,又狠狠地威脅了他一通,說若是他敢上報朝廷,她就殺了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是獨子,沿河城縣守隻能咽下了這一口氣。
後來她暗中讓人治好了沿河城縣守兒子的胳膊,又讓人治好了他的母親,此事在她這兒就算揭過去了。
不過,對於沿河城縣守來說,對她估計深深地記了一筆。
可惜,他以前奈何不了花顏,如今更是。
看到坐在雲遲身邊的花顏,沿河城縣守的腦門直冒汗,頗有些誠惶誠恐之態。
雲遲何等眼力?一看就隻裡麵有事兒,於是他含笑溫聲問,“韓大人識得本宮的太子妃?”
沿河城縣守連忙惶恐地垂著頭結結巴巴地說,“下官……識得……”
花顏在一旁暗自好笑,想著幾年前的舊賬了,她那時年少氣盛,出手不知輕重了些,不過也確實沒想到他兒子那麼不禁摔,看他縱馬疾馳那氣勢,以為總有些本事的,誰知道隻是個會些三腳貓功夫的軟腳蝦,才摔的那般重。
她笑著開口,“昔日我與韓大人有些過節,當年是我年少不知事兒,欠了韓大人一個道歉,今日補上。當年有些對不住大人,大人是一個好官,在你的治理下,沿河城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著實不易。”
沿河城縣守一怔,沒想到花顏開口就是致歉之言,他頓時更誠惶誠恐了,連連道,“太子妃哪裡話?當年是犬子不對在先,太子妃看不過去,仗義出手,是下官教子有失,當不得太子妃的道歉,是下官的錯,下官的錯。”
花顏淺笑,“後來我知曉內情,暗中請了人治好了令公子的胳膊與府內老封君的急病,也算是抵了錯,既然大人不怪我,那咱們此事就揭過去了。”
沿河城縣守恍然大悟,“怪不得下官遍請名醫請不到,幾日後突然來了一位神醫,主動為犬子診治,最終治好了犬子,也治好了母親。”話落,他深深一拜,“多謝太子妃了。”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