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轉頭看著雲遲,原來他一邊研究要求議程,一邊想著要帶她一起回京。
可是剛剛不久前,她才答應了哥哥,要留下來。
她抿了一下嘴角,笑看著他,“哥哥給你的這些東西,半年的時間,全部做到,都是極緊的,帶我進京的話,我是個麻煩,屆時還要你分心照看我。”
雲遲搖頭,“我不怕麻煩,不怕分心,隻想你陪在我身邊,剛剛你不在我身邊一會兒,我便有些想你,若是半年不見你,實在不敢想象。”
花顏將頭埋進他懷裡,笑著說,“可是你與我說晚了,我已經答應哥哥留在花家了。怎麼辦?”
雲遲頓時低頭看著她,“你明知道我舍不得將你留下的,為何要答應他?迫於他的兄長之威?”
花顏搖頭,“也不全是。”
“嗯?”雲遲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眉頭微擰。
花顏感覺到他心口的心跳,一下一下,十分博強有力,輕聲說,“哥哥讓我留在花家,去信給天不絕,與他商議一番,趁著大婚前,想辦法幫我治了癔症。”
雲遲默了默,聲音微沉,“你在花家多年,也沒治了癔症,大婚之前這半年,就一定能治得了嗎?”
花顏蹭了蹭他胸口,感受到他沁人肺腑的清冽氣息,軟著聲音說,“以前我沒用什麼力氣去配合,有些諱疾忌醫,如今我儘力配合,興許吧。”
雲遲被她的頭蹭得心癢難耐,伸手按住她腦袋,嗓音有些低啞,“彆亂動!”
花顏頓時安靜不再動了。
雲遲見她乖覺下來,伸手揉揉眉心,低歎,“這麼說,你是無論如何也要留在花家了?”
花顏點頭,伸手環住他脖頸,“這癔症若是三天兩頭犯,也擾得你難安。”
雲遲溫聲說,“我不怕難安,我隻是心疼,你這癔症……”他想說什麼,又住了口,歎氣,“也罷,我若是實在想你想得沒法子,再從京城折來看你就是了。”
花顏一下子笑了,抬起頭,仰著臉看著他,“臨安距離京城遠在千裡,你儘量少折騰些。”話落,又笑著說,“半年的時間,很快的,眨眼就過去。”
雲遲眉目湧上惆悵,“以前覺得半年的時間的確是極快,以後怕是要極慢了。”
花顏抿著嘴笑,“不至於的,回京後,你一旦忙起來,就顧不得了。畢竟你離京得有些久了,京城堆積了一大堆事情等著你回去處理的,再加上哥哥找的麻煩,我該擔心你吃不消才是。”
雲遲莞爾,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白日也就罷了,但夜深人靜,不能擁你入眠,總是要想你入骨,難以忍受的。”
花顏的臉慢慢地染上紅暈,又氣又笑,“如今倒說起這般話來了,是誰臨陣脫逃了?”
雲遲耳根子也紅了紅,氣笑,“真是一回便被你記住了,若非顧及你身子不好,我豈能忍得辛苦?”話落,他忽然發狠地說,“現在,你敢不敢?”
花顏立即跳出了他懷裡,“午膳的時辰都過了,餓著呢。”
雲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溫不淡地笑,“原來也是個臨陣脫逃的。”
花顏無語,這現世報也太快了吧!
用過了過晌的午膳後,花顏著實承受不住了,眼皮打架。
雲遲見她困頓不已,便笑著將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的她抱去了床上,輕柔地拍著她說,“早先不讓你睡,是怕你又睡上幾日不醒,我著實難捱,如今你無礙了,就睡吧。”
花顏伸手拉住他的手,“你陪我一起睡,你也累了,養足了精神,才能應付我哥哥,在離開花家之前,你不是打算與他切磋較量一番嗎?”
雲遲笑著點頭,“是啊,他對我真是萬分不客氣,我總要在他麵前找回點兒場子,不能被他小看了。”
花顏輕笑,“這場子可不好找。”
雲遲“唔”了一聲,“的確。”話落,隨著她躺下,將她抱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