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眼皮闔上,很快就睡著了。
雲遲看著懷裡的人兒,她呼吸均勻低淺,十分的細微,即便睡著,但眉目也攏著一絲濃濃的化不開的霧氣,他看著她,想起初見。
一年多前,他親自帶著懿旨賜婚來臨安花家,那時候,花家的族長帶著他找到她時,她坐在秋千架旁的躺椅上,彼時,臉上蓋著一卷書,靜靜地躺在那裡,清風拂來,她穿著的碧色煙羅華紗輕輕飄起衣擺,柔軟地輕揚。
他那時便在想,這便是臨安花顏,他查了幾年,找了幾年,終於找到的人。
雖是初見,但早已經入心已久。
他那時看了她許久,才上前拿掉她臉上蓋著的書卷,沒想到,她惡作劇地頂著一張易容了的吊死鬼的臉,嚇得小忠子當場就暈厥了過去。
他也有些措手不及,沒想到見到的是那樣的她,易容得如此逼真。
川河穀之事後,他費了無數心力,查到了她身上,又費了更多更大的心力,查到了臨安花家,窺得冰山一角,已經讓他舉步維艱,不敢輕易驚動登其門。
他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雖查到了人,但也弄不到一張畫像。然,雖不見其人,但更多的想的便是,將來要娶太子妃,便娶她這樣的女子。
川河穀大水,她彼時還是個小女孩,正巧趕上,卻也正是因為她,後來花家調動上百糧倉不計其數的物資早了朝廷數日救援,挽救了數萬百姓。
他那時查到她時,很是驚異,沒想到救了川河穀,先朝廷一步賑災的是一個小姑娘。彼時,便想著,她一定十分勇敢堅韌有毅力,且一定十分心善。
哪怕不見其容,也心慕許久。
太後早就為他東宮空空蕩蕩的內宅憂心,一方麵驕傲將他教導得太好,不好女色,一方麵又擔心子孫後繼無人恐他真的不近女色。
在他的暗中推動,太後普天下大選,為他選太子妃。
太後中意趙清溪,父皇也中意趙清溪,滿朝文武甚至都以為太子妃人選非趙清溪莫屬。也隻有他知道,在普選開始之前,他的人選就早已經定下了,他的太子妃,必須是臨安花顏。
不論用什麼法子,有多困難,哪怕不見其容色如何,他也要她做太子妃。
不想初見,她頂了一張吊死鬼的臉,對她絲毫沒有因為身份而起半絲恭敬,頗有些古靈精怪想嚇退他,但是她不知道,他有備而來,且準備許久,就是為尋著這個機會登門,又怎麼可能被嚇退?
隻是他沒料到,對於做他的太子妃,她抗拒至斯地步,那一年多來,為了退婚,無所不用其極,讓他每每頭疼又舍不得將她奈何。
他選蘇子斬,一度讓他心灰意冷,但在知道她就在南疆那一刻,卻又死灰複燃,死死地牢牢地,無論如何也要將她抓住。
她自詡塵埃之下,但是卻不知道其實自己一直在塵埃之上,就是那抹浮雲,讓他抓的十分困難。
但無論多困難,好在如今她就在他的懷裡。
不管她的癔症到底為何而來,有什麼她不能承受的秘密,事關於他也好,不事關於他也罷,他都不在乎。
他一直想要的,便是她!
不見其人時,早已經先入了心。傾之慕之,得之幸之,妥善存之,安穩待之。
花顏這一覺睡得沉,到傍晚也沒醒。
雲遲隻小憩了片刻,便喊來雲影,將花灼的要求與議程中十分緊要之事,逐一安排了下去。
雲影一一應是,冷木的臉上難得多抽搐了幾次,暗想著太子妃的哥哥可真狠。這麼多的要求和議程,分明就是根本不想嫁妹妹,奈何殿下是一定要娶到太子妃的,也隻能全部都應承了。
自古以來,就沒有哪個太子,如殿下一般,娶個太子妃,這般艱難的。
傍晚十分,雲遲不放心,讓采青喊來了秋月,秋月睡了大半日,精神極好,悄悄地給花顏把過脈後,對雲遲小聲說,“殿下放心,小姐沒事兒,太累了,讓她睡吧,明日就會醒。”
雲遲點點頭,放下了心,自己用過了晚膳,也無睡意,琢磨著花灼歇了大半日也該歇的差不多了,便讓秋月帶著,去了花灼軒。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