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真是一個好看到了極致的人,花顏從第一次見他時便有這個深刻的認知。這個認知一直埋根在她心裡,無論什麼時候見他,依舊如是。
此時看著他踱步走來,由遠及近,每走一步,都似一幅畫卷鋪開,如在天際飄下一抹青雲,伴著徐徐清風,劃開了一片朗月清空,渲染了水墨山河。
她本來醒來滿心惱怒,心煩得不想見他,但此時見他,不由得癡了。
采青迎了出去,給雲遲見禮,“殿下!”
雲遲已看到了窗前坐著的身影,眉目溫軟地“嗯”了一聲,腳步不停,隨口問,“太子妃什麼時候醒的?”
采青立即回話,“殿下剛走,太子妃便醒了,沐浴之後,便在桌前喝茶呢。”
雲遲點頭,吩咐,“讓方嬤嬤吩咐廚房,做補湯端來。”
采青乾脆地說,“不必殿下吩咐,方嬤嬤早已經讓廚房燉補湯了。”
雲遲滿意,不再多言,進了畫堂。
穿過堂屋,來到裡屋門口,透過水晶簾的縫隙,更清晰地看到了坐在窗前的花顏,她一手捧著茶盞,一手托腮看著窗外,茶盞傾斜,茶水滴滴答答地順著她手灑出,她似猶不自知地在發著呆,不知道想什麼。
雲遲隔著水晶簾看著花顏,明明花顏衣著整齊,但他腦中偏偏跳出的是她在他身下,臉如煙霞,雪膚玉肌,身段嬌軟,凹凸有致,入手處處溫滑,明明尋常是那樣清麗明媚懶散隨意的一個人兒,但經他挑弄時,風情萬種,媚色無邊,如千花萬花在他眼前綻開,瑰麗如火燒雲,恨不得讓他自己在她身上焚燒個乾淨。
無數的畫麵蹦出他腦海,讓他一瞬間血氣由上而下由下而上地在周身走了好幾個來回,他的臉不可抑製地紅了,耳根子也紅如火燒,就連手指尖都似著了火。
花顏發癡又發呆了片刻,忽然覺得被一道灼熱的視線給燒得回過了神,轉向門口,透過水晶簾,便看到了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的雲遲,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看到他臉上的紅暈她先是一怔,然後又發現他連耳根子也紅了,不由得眨了眨眼睛,瞬間福至心靈地想到了今日在藏書閣的事兒,她臉也不由得一下子熏紅。
她即便臉皮後,四目相對,此時也頗有些被她瞧得不自在,不由得又扭過頭,看向窗外。
雲遲就在她扭過頭時,刷地伸手揮開了麵前的水晶簾,幾乎是一陣風地衝進了屋,來到了花顏的麵前。
花顏此時心跳如鼓,偏不看他。
雲遲來到近前,沒了珠簾阻隔,更能清晰地看到花顏臉上每一寸神色,尤其是即便穿了高領的衣裙,也擋不住她脖頸處紅梅點點的斑斑印記,他一下子氣血湧到了嗓子眼,一把抱住了她。
花顏本來隨意握著的杯盞被她忘記,沒拿住,脫手落在了桌案上,細微的響聲,在安靜中,分外地清晰。她一怔,脖子臉頓時紅了個徹底,羞惱地開口,“你做什麼?水都灑了。”
雲遲才不管水灑不灑,此時他隻想抱著她,親她,吻她,做想做的事兒。她低頭,準確地吻住了花顏嬌嫩的唇瓣,吞噬了她的質問。
花顏心跳聲“砰”地一下子在心尖上似綻開了炮竹聲響,隻愣了一下神的功夫,便被他撬開了貝齒,與她唇齒相纏。
花顏初經人事,本就身子正敏感時,最是受不得這般情潮,可是雲遲來到,一句話都不說,便將濃濃的情潮卷到了她的身上,讓本來見了他之後發癡發呆絲毫沒有設防的她一下子處於了弱勢,毫無反抗的章法。
如今的雲遲比早先在藏書閣時相比,沒了生疏和笨拙,但卻有著同樣的瘋狂。花顏眨眼間就被他卷入了風暴裡,連掙開的心思一時都升不起來。
花顏頭腦暈暈,一片空白,待稍有思想時,雲遲已經抱著她來到了床上,她早先好好地穿戴妥當的衣衫被他扯落得七零八亂,他身上也沒多整齊,大約是她在胡亂中下意識地扯的。
她趁著稍有意識喘息時對他喊,“雲遲……”
“我……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