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顏猛地睜大眼睛,口中沒有茶水,若是有的話,她怕是當即就會噴出去。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天不絕,梅府二小姐,武威候夫人?蘇子斬的娘?她看著天不絕,“你確定我沒聽錯?”
天不絕臉色難看地說,“你沒聽錯,就是她。”
花顏盯著天不絕,見他神色不似說假,好一會兒,才說了句紮人心的話,“老頭,你今年五十多,蘇子斬的娘雖在五年前去了,但算算年紀,也就四十多吧?你與她大了十多歲,是我想的那種風花雪月的關係嗎?”
天不絕臉色有些掛不住,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花顏好一陣似被噎住,半晌,才佩服地看著他,“你瞞的可真嚴實,給子斬治病,半絲風都沒透出來,我如今倒是好奇了,你當時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給他治病的。”
天不絕臉色又難看起來,怒道,“我是因為一個女人便看不開的人?多少年前的事兒了,我豈會耿耿於懷?”
花顏想著天不絕的性情,沒話了,點點頭,“也是。”
她話音剛落,天不絕補充了一句,“也就是起初看到那小子不順眼罷了,若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他死在我麵前,我也是不救的。”
花顏無言地看著他,暗想著她的麵子可真夠大啊,到底心裡還是有影子沒放開,否則也不會一直未娶妻的打算孤寡一輩子了。
她歎了口氣,細細打量天不絕,這些年,她都沒好好地看過這老頭五官麵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絲毫沒有神醫穀被外推崇的那般每個醫者都仙風道骨。
“看什麼?”天不絕被花顏看的不舒服,雖一把年紀了,還是恨不得捂了她的眼睛。
花顏發現,這老頭五官周正,年輕時,若好好收拾收拾,想必也是個俊秀能入眼的人。她剜了天不絕一眼,“看看而已,你一個老頭子了,還怕人看。”
天不絕騰地站起身,似不想與花顏說話了,轉身就要走。
花顏頓時出手攔住他,轉了語氣,笑著說,“好了好了,不看你了,彆走啊。咱們倆好好說說,我保證不再笑話你。你說你,憋了這麼大的事兒,憋了這麼多年,難得我願意聽,就彆憋去墳墓裡了。”
天不絕知道花顏的性子,既開了頭,便不會讓他在藏著,總會都掏出來,臉色不好地又坐下,“當年,梅府大小姐天生帶有弱症,請遍醫者,都說沒法子,活不過十五,太醫院的院首,也就是我師傅的師兄,我的師伯,出自神醫穀,他建議梅老爺子,請我師傅出手相救。我師伯與我師傅寫信,請他進京一趟,他不喜京城複雜,說什麼都不出神醫穀,後來,在梅老爺子帶著梅大小姐到神醫穀看診,梅府的二小姐與大小姐自幼感情好,便一起粘著也去了神醫穀。”
“那時她們多大?”花顏好奇地問。
“梅府大小姐十二,二小姐十歲。”天不絕道。
花顏在腦中勾畫了一下,想著男女七歲不同席,十歲雖不大,但也不小了,很多高門貴裔府邸已到了選親定親的年紀。女子十三四出嫁的大有人在。她又勾畫了一下天不絕,比梅府二小姐大十歲,那時正是弱冠年紀,風華正茂啊。
也難怪!
天不絕受不了花顏的眼光,撇開臉,又說,“那時二小姐於我來說不過是個女娃,我能對她起什麼心思?”
花顏眨眨眼睛,不說話。
天不絕繼續道,“我師傅醫術高絕,出手給大小姐診治,知道她是娘胎裡帶的病,十分棘手,但也不是不能治,要保住她的命過十五歲的坎,還是能的,隻不過,每日行針,她需在神醫穀住下來。”
花顏點頭,她沒聽雲遲說過他娘的這些事兒,對於他釀,他說的極少,她自然也不知,沒多問過,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天不絕道,“二小姐自然也陪著住了下來,二小姐性子活潑,好動,是個閒不住的性子。我每日幫著師傅看診行針,分藥配藥,甚至上山采藥,她都要跟著。我開始煩她,但奈何擋不住她,後來也就依了她。”
花顏心裡“噢”了一聲。
說到這,天不絕歎了一口氣,“她們姐妹在神醫穀待了三年,大小姐過了十五歲的坎,身子雖依舊弱,但不至於風一吹就倒了,梅府來人接,她們便回了府。”
花顏知道,故事說到這裡沒有完,便靜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