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桀桀怪笑十分熟悉,正是那日追殺的梅花印衛的頭目。
花顏想著原來那統領和梅花印衛繞過原木嶺消失是暗中來了神醫穀地界,想必這裡又是一個大營了。她低聲開口,“雲暗。”
雲暗早已經立在了車前,聞言立即應聲,“主子有何吩咐?”
花顏道,“你守好車前,不得離開。”
雲暗一愣,“是。”
花顏轉頭對花灼道,“哥哥,有雲暗在,你出去看看吧。”
花灼點頭,探身出了車廂,他出去的動作很快,簾幕隻掀動了一下又落下,連一點兒寒風也沒吹進車廂內。
他出了車廂後,縱身跳出數丈遠,隔遠了看著對麵射來的大批箭雨依舊細細秘密地落在盾牌上,地上落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箭,箭尖發黑,顯然碎了毒。
他眯了眯眼睛,輕輕揮袖,一陣狂風卷過,地上的箭雨驟然被風卷起,悉數地卷回了對麵。
瞬間,對麵響起一大片的慘叫聲。
花灼冷笑,伴隨著慘叫聲響起他清越潤耳的聲音,“你家統領是誰?請他出來,本公子不喜歡縮頭烏龜。”
花灼這一動作,對麵慘死了大片人,那頭目一看放箭不抵用,對方顯然是備有行軍盾牌有所準備,下令讓人停止了放箭,冷厲的聲音說,“你是花灼?還不配見我家統領。”
花灼冷笑,負手而立,“哦?本公子不配見你家統領?那麼誰配見他?閻王爺嗎?”
那頭目眸中發出狠光,“花灼,你這個病懨懨的弱子,休要囂張,我這便讓你去見閻王爺。”話落,他向身後揮手,“上!既然他們不識時務,就給我像碾死螞蟻一樣地碾死他們。”
他一聲令下,後麵山林中衝出大批的士兵,烏壓壓的一大片,長矛長槍,殺氣騰騰。
花灼冷哼一聲,伸手入懷,一枚煙霧彈拋向上空,須臾,在半空中炸開一抹霞光。他看著衝過來的大批人馬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你們來多少人,都統統地給本公子留在這裡。”
那統領看著半空中炸開的煙霧彈,直覺不對勁,但還沒想出哪裡不對勁,便見不遠處四麵山頭上響起了擊鼓聲,霎時,露出烏壓壓的士兵人頭以及飄揚的星旗。
那統領麵色大變,驚駭地不能相信他們已經在這裡埋伏數日,統領料到花顏一定會從這裡回臨安待嫁。但是這些兵馬,是什麼時候埋伏在這裡的?
他隻帶了十萬兵馬,而對方怕是二十萬兵馬不止。
花顏冷笑,“到底是鹿死誰手?如今你該知道了。報上你的名號,本公子留你一個全屍。”
“你做夢!”那頭目眉眼森嚴,大喝,“退兵,快,聽我命令,退兵!”
大批的人馬已經衝到了重重暗衛守護的馬車前,但此時突然發生大變,那頭目下令退兵,卻已經來不及了。
暗衛們頃刻間纏上了這些士兵,而四麵山頭的士兵們也蜂擁地湧來,形成包圍之事。
那統領見不好,知道今日這十萬兵馬怕是折在這裡了,但是他不能折在這裡,於是,他低喝一聲,“梅花印衛,跟我撤!”
十分之果斷,寧可這十萬兵馬不要了!
隨著他一聲令下,梅花印衛跟著他立即撤走。
花灼眸子縮了一下,瞬間飛身而起,追著那頭目而去,同時下令,“安一,攔住他們!”
安一當即飛身而起,同時清喝,“公子有命,攔住梅花印衛。”
一聲令下,花家大半的暗衛向梅花印衛離開的方向追去。
花灼武功極高,即便那頭目十分乾脆果斷地棄逃,動作十分迅速,但也不及花灼的身影快,他幾乎沒追多遠,就攔住了那頭目,手中長劍出手,一劍就刺向那頭目後背心。
那頭目不敢不停,隻能回身避開花灼的一劍,有了這個停頓,花灼欺身上前,成功地攔住了他。
那頭目看著花灼,眼神霎時變了。他似乎沒有料到臨安花家傳聞中從小得了怪病病懨懨的公子竟然有這麼高的絕頂伸手,不過頃刻間就攔住了他。
他心中咯噔一下地知道今日他怕是有來無回了,所以,猛地一咬牙,果斷地對梅花印衛下命令,“彆管我,所有梅花印衛,都撤走。”話落,又在躲避花灼劍招時補充了一句,“告訴統領,卑職無用,但誓死效忠統領。”
他話落,忽然不避不躲,任由花灼的劍對他穿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