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溪水邊便架上了火,須臾,烤魚的香味飄出了溪水邊。
花顏一邊翻弄著烤魚,一邊與小狐狸說話,“當年我是沒辦法才封了禁地,使得你沒辦法出去玩,真是對不住。雲舒那個混蛋實在是可恨,我不覺得我哪裡招惹了他,偏偏讓他生出了執念,對我情深一片,不過倒如今,我倒也該謝謝他,若是沒他,我也不至於重活了一世。”
小狐狸“唔”了一聲又一聲,小小不滿的眼神雖有,但似乎也懂了花顏的無奈,接受了她的道歉。
花顏抽空看了它一眼,笑著說,“能夠活著再見到你真好是不是?你在這禁地也寂寞,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小狐狸立即點頭,它喜歡玩,不要一隻狐狸獨獨在這裡待著了,除了溪水裡的魚,天上飛的鳥雀,沒一個人,沒人與它說話,它一年又一年的悶死了。
花顏見它直點頭,笑著說,“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走時,帶上你。”
小狐狸頓時手舞足蹈,歡喜不已,一雙狐狸眼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烤魚好了,花顏給小狐狸一條,自己吃一條,她剛吃兩口,便感覺到身後一股風飄來,熟悉的清冽的鳳凰木的氣息,她彎了彎嘴角,慢慢地放下了捧著的魚,回轉身。
這時,雲遲已來到了花顏身後,一臉驚喜地看著坐在溪水旁的花顏。
明媚的陽光下,溪水蕩著清澈的波紋折射出清淩淩的微光,陽光落下的金色和霞色籠罩在花顏的周身,她明明還是那個人兒,卻似又有很大的不同。
歲月沉澱的輕柔,時光飛逝也化不去的輕揚,陽光也擋不住的明麗,眼神流轉著靜好的溫柔,眉心不再似籠非籠似聚非聚的遮著雲霧。
她似被洗禮了一般,周身都透著融了陽光的氣息。
雲遲停住腳步,看著花顏,目光焦住。
花顏等著雲遲來到近前抱她,或者拉著她的手問她可好了?或者與她說些什麼話,但他來到後,見到他,一臉欣喜中整個人是靜的,靜極了。
她笑了笑,站起身,站在了雲遲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捏了捏他的臉,然後笑吟吟地歪著頭看著他,“怎麼?幾日不見,不認識我了?”
雲遲眼珠子隨著花顏的動作轉了轉,驚醒,一把將她拽進了懷裡,緊緊地抱住,頭貼著她脖頸,嗅到她的發香,低啞地喊了一聲,“花顏!”
“嗯。”花顏點頭。
雲遲又喊了一聲,“花顏。”
“嗯。”花顏再應聲。
“花顏!”雲遲又喊,“花顏,花顏,花顏……”
花顏心中注滿水流,暖暖的,軟軟的,如春風化雨般,一點點滋潤了她的心田,有沉重的情,有酸澀的意,有化不開的柔情,有舍不得的害怕失去以至於恐慌的等等情緒,都是來自抱著她的這個人。
她一句句地回應他回答他,“雲遲,我在,我在,我在……”
她以為,四百年前的人才是割舍不去的刻在骨子裡靈魂裡的,可是原來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讓她割舍不去的刻在心尖上挖不除的。四百年前的陰差陽錯,隻是為了讓她今生遇到他。
許久,雲遲平複了歡喜激湧的情緒,低頭看著花顏,想要吻她,但掃了一眼一旁津津有味地一邊吃著魚一邊看著他和花顏抱在一起的小狐狸,便打消了念頭,隻用手微微用力地揉了揉花顏的頭。
花顏那一瞬間懂了雲遲的心思,抿著嘴瞅著他笑。
雲遲看著她明豔的笑容,眼中碎了溫柔,低聲問,“可全好了?我來了之後本打算一直陪著你醒來,沒想到被小祖宗帶去了那座山洞裡,一時入了神,感知到你醒來,才驚醒地趕來。”
花顏道,“我還沒探查。”
“現在就探查一番。”雲遲鬆開她,低聲催促。
花顏點頭,退出雲遲的懷抱,擇了早先坐著的地方,盤膝而坐,試著感知身體,發現,她身體已被修複,再不是乾涸一片如焦土,奇經八脈也已複原,隻不過,脈息綿軟而孱弱,這也是導致她覺得氣勁不足的原因。
她試著調動靈力,發現一絲也沒有,本源內空空的,經脈各處也沒有,她又試著調動內力,發現也一樣,除了感知似比以前進益了一倍,她凝神之下能聽到遠處花灼在洞府中演戲壁畫上的招式外,其餘的,靈力無,內力無。
她又試了兩回,依舊依然,於是,她放棄,睜開眼睛,對上雲遲期待的眼神,她笑了笑,語氣輕鬆地說,“除了感知外,與常人無異,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