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被自己的想法難得地深想的冒冷汗,但還是說,“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易容假扮,那人就是蘇子斬?他其實就是想劫走太子妃?若是武威候夫人佩戴過金絲袖扣,我都有印象,他沒道理沒印象,另外,那一日我帶回的那名梅花印衛是他審問的,至於真正審問出什麼,他也許隱瞞了,或者說,暗中之事,都是他。畢竟,也隻有他不會殺太子妃。若這是那背後之人,恨太子妃很的牙癢癢,太子妃若是真落入他手,以那人的狠辣手段,一定會殺了太子妃。”
雲遲目光深邃,靜靜地聽安書離說完,對他道,“在北地,那統領與花顏交手時,用地下城要埋了花顏時,花顏動用靈力本源救北安城百姓時,蘇子斬在京城。昨日你也聽見了,他將這些年名下產業勢力早就交代好,若是他一旦有事兒,都交給本宮。你覺得,這些事情,真都是蘇子斬的謀算?”
安書離聞言又猶豫了,“去年北地發生動亂,我在川河穀治理水患,不是十分清楚。若如殿下這樣說,那不是蘇子斬,會是武威候府的何人呢?那麼名貴的金絲袖扣,武威候夫人給了誰?左右不會輕易送出去。”
“本宮也沒印象姨母曾佩戴過金絲袖扣,不過也相信王妃和你一定見到過姨母佩戴過。子斬自小與本宮一起長大,他的性情雖多年來一變再變,但忠於南楚,忠於社稷之事,斷然不會變。若沒有花顏,他斷然不會入朝,但絕對不會害本宮,也隻是跟本宮不對付罷了。”雲遲沉聲道,“至於金絲袖扣,本宮這就去問問侯爺。”
安書離這才想起武威候來東宮做客了,他點點頭,“是該問問侯爺。”
雲遲站起身,“你與本宮一起。”
安書離頷首。
二人一起出了書房,去了安置武威候的院落。
武威候自在宮裡皇上出事兒花顏出事兒後,被雲遲請來東宮,也沒吵沒鬨,安靜地聽從了雲遲的安排。
雖是做客,但其實是軟禁,吃喝沒少了他。
武威候正在想著雲遲什麼時候見他,是一兩日還是三五日,他想著以對雲遲這麼多年的了解,大抵會三五日或者更多,但沒想到不過一日,雲遲便來見他了。
他站起身,對雲遲見禮,麵色平靜,“太子殿下。”話落,又對雲遲身後的人拱手,“安大人。”
安書離拱了拱手,“侯爺。”
雲遲也不落座,盯著麵前的武威候,將他麵上寸寸汗毛都盯的不留縫隙,也沒說話。
武威候坦坦然然地任雲遲盯著,開口詢問,“不知殿下可找到了子斬和太子妃?”
雲遲依舊不語,依舊看著他,看的最多的,是他的眼睛。
哪怕一個人騙人,他的眼神最騙不了人。但這話不是絕對的,真正會騙人的人,連眼神也是會騙人的。
這麼坦蕩的眼神,不代表就不騙人。
雲遲一直覺得武威候心思深,讓人看不透,哪怕這一刻,他就站在他麵前,任他看個徹底,他也依舊覺得。但他處處又表露出忠心和坦然,這麼多年,除了他侯府內院娶柳芙香弄出了那一出不光彩的事兒外,跟著朝臣們偶爾裝糊塗外,沒乾什麼危害江山社稷的事兒。
他的記憶裡,他對姨母確實很好,對蘇子斬也確實很好,從沒放棄為他找神醫天不絕,哪怕天不絕是他昔日的情敵,是姨母心裡念著的人,但為了兒子,他也做了。對於南楚皇權,他也十分擁護,從父皇是太子時,他一直就輔助他。
皇上每次提起武威候,也隻說他明明是個聰明人,但有些事兒辦的有些糊塗,不過人沒有十全十美,寧願要個糊塗的臣子,也不要太聰明過了頭的,不好掌控。
如今,他看著武威候,盯了他許久,想著好一個聰明又會糊塗的人。
他負手而立,聲音平靜溫涼,寡淡一如往昔,帶著絲漫不經心的清寒,“姨母有一枚金絲袖扣,侯爺可知道去了哪裡?”:,,,